朱慈燝意识慢慢醒转,发现周围一片漆黑,听着隐隐传来的哭声,心想:这阴间怎么这么暗,我听古代人说这阴间是火红色的。
朱慈燝动了动身子,发觉这阴间和阳间也没什么不同,也会饿的乏力,便想起身,一抬头,碰,头疼,一摸,原来是个冷冰冰木制板块,一怔:难道自己没死。可是这里是哪儿呀?这么黑、这么冷,朱慈燝肚子饿的虚弱,伸手摸了摸,身上似乎盖了薄薄一层被子,本想这时应该是冬季(其实是夏秋相接),空气都透着一股阴冷,但一摸旁边,竟然有极冷的石头垫在自己身下,潺潺寒意透石而出。正想弄明白自已的所在,忽地听到“梆梆梆”三声清脆的竹梆子响,接着有人高声喊道:“礼毕,众将士敬礼。”
朱慈燝转念一想,双手一用力,借后背寒石之力,“砰”果然是件上好的楠木制板盖,已钉棺盖飞到了一边,朱慈燝适应了下刺眼的阳光,从棺木中坐起,霎时间,方才还算安静的广场山崩海啸一般,竟反把朱慈燝这个“死人”吓得一激灵,这时男男女女的一阵鬼哭狼嚎传了出来,朱慈燝才晓得有这么多人在外面,看着黑压压一堆惊恐的众人,登时有几个商人怪叫一声:“起尸啦!快跑。”一转身便拔腿逃出广场
只见众人一阵荒乱,朱慈燝还未站起,一道紫影扑了过来,朱慈燝搂了搂它的大虎头,站了起来,见这里是在夏门军区广场上,广场旁边是天阀军烈世纪念碑,大多数民众都跑干净了,棺木旁边却还站了一大群人,丧尸温少、夏源怡、温守思、温芝隆、柳溶沁、陈子文、秦百胜……大部分的天阀军高层,士兵都在这里,就连郑芝龙夫妇,兄弟都在,郑成功却没有见到。
日月、天阀一众虽然没有逃跑,可是也都战战兢兢围拢成一团,只是那速度有多慢就有多慢。个中胆子大些,想想里边到底是自家军长,就算是炸了尸应该也不会伤害一众下属,而且这种阴间还阳的事也没少听说,朱慈燝见众人(除郑家兄弟除外,他们本想,如果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杀这邪教教主,必是传授内力法门的郑家仆金钱眼,可是见朱慈燝没事一样醒了,这失落差要多大就有多大)难掩恐惧、喜色、惊叹,当然丧尸温少还是一脸毫无表情,朱慈燝望向桌边道:看了看那边祭坛上好像有吃的,指着道“那个是不是吃的,我饿了,快,拿过来。”
陈子文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小心地移步向前,见军长坐在棺椁之中,正呼呼地喘着气,因为棺木下垫有上好的防尸腐烂的寒玉,军长喷出的气息带着阵阵雾珠,不由得往朱慈燝鼻子下探去,朱慈燝见他探查良久,还不放下那因烧纸搞黑的手,恶心之下拍掉他探过来的手指,陈子文见了不禁心头狂喜:“死人哪能喷出热的鼻息?军长……他竟然活了”。招过几个没给吓到的天阀军士兵(有些士兵本来早就想跑了,无奈天阀军军规严厉之极,在上官压力下立正)。抬了些本来是祭品一类的东西,朱慈燝就在一众下属的面前,大快朵颐起来,还分了一些给旁边的紫雷。
朱慈燝看着众人又畏又惧的目光,有些眼睛还红红的,泪珠湿脸,有些鼻头红肿,衣襟不整,正怯生生地看着他吃东西,表情都是一愣一愣的。下令道:“看着我干什么,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在这里干什么。”
朱慈燝回到军区办公室,召来了夏源怡、陈子文等首脑,问起原由,说是自己是给紫雷抬回到吴以贵的家中(这老虎还真会认人,吴以贵比较有钱,房子比较大也看得出来)。当时因为吴以贵见朱慈燝双眼翻白,胸插两匕首,了无生机,竟出了这等大事,便召来军医,每个军医都说死去多时,无力回天。吴以贵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与赵清风商议后连夜运回夏门军区大营,众高层闻听军长突然身亡了,都感觉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毕竟朱慈燝才是天阀军的核心和建立者,虽然他们处理商政军农都有各自的班子,但最大的领导者一去,众人都会有所不服,久而久之就会变成权力的争夺。
这不,关于朱慈燝是火葬还是棺葬都起了争挚,以夏源怡为首的日月教一派认为教主该当火化,而以温守思、秦百胜为首的天阀军一派认为该土葬,陈子文有识一派则认为应该秘不发丧,顾全大局,最后还是夏源怡等定下于头七后火化,虽见众人有些意见,她也没办法,天阀军的某些将领如李连捷等还在回来的路上,不得不快做决定,按本教教意来办。
可是天阀军首领身亡,可是大事,为免军心动摇,夏源怡采用了陈子文等意见,都选择了密不发葬,只说是天阀军的重要人物仙去,天阀军的送葬队也是给封过口的,百姓民众感念天阀军往日里的恩情,便来相送,才有后来的事。
见众下属都有疑问,朱慈燝便将自己遭遇蒙面黑衣人的事说了,众人都觉吃惊,也觉得这世间还有能胜过教主的,也真是怪了,当然教主更利害,被杀的翻了白眼,鼻息全无,在寒玉棺材里躺了几天,起来跟没事人似的,胸口上竟然没有伤痕,更是妖异。当然,为了表示忠心,惊惧的表情千万不能在教主面前表现出来。
夏源怡道:“教主,这人竟如此大胆,可知此人武功招式。”
朱慈燝摇头,心想:我根本看都看不懂,只知道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总能找到我的破绽,就像我送上去给他打似的。
朱慈燝看着陈子文传给自己的眼色,便道:“好了,你们都各司其职吧!这件事我自会查探,陈子文,夏源怡留下。”
朱慈燝见余人告退,便对夏源怡道:“夏坛主,你可知道丹霞派。”
夏源怡平时知道教主很少谈论江湖帮派,今日谈起,难道那蒙面人是丹霞派的武功路子,道:“丹霞派仍隐世门派之一,少有涉及武林,只听闻最近江湖中有所传言,要参于武林之事,和几大名门正派一较高低,教主如要对付丹霞派,千万不要使用军队,江湖人最忌官府加入进来。本教虽然名声不好,但也决不以势压人,请教主三思。”
朱慈燝点点头,道:“夏坛主放心,我没要对付丹霞派,对了,你可听说过丹霞派有个道号叫真仙的真人?”
夏源怡想了一下,答道:“并未曾听说过。”
朱慈燝心想:看来这人要么武功很高,要么什么也不会。便让夏源怡下去。
陈子文见夏源怡退下,便道:“军长,听你说那蒙面黑衣人的对话,似乎这人就隐藏在我天阀军之中。”
朱慈燝道:“嗯!我也怀疑,你给我仔细的查查。”说着便形容了下这个人的身高,体态。
朱慈燝想起一件大事,面色沉了下来,道:“还有,给我起名的事,你是怎么搞的。”
陈子文奇道:“军长,属下都办的妥妥当当的,怎么,对名字不满意。”
朱慈燝骂道:“满意,满意个屁,假如你的名字好好的变成猪吃惊,你会怎么样,你是怎么做事。”
陈子文见他发火,双手虚按,让朱慈燝安静下来,道:“我的军长啊!我可是按照你吩咐的做的,一字不差,名字就叫刘志强。”
朱慈燝见他说的正经,道:“为什么我外公突然给我起这么奇怪的名字,不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看着陈子文一脸我无罪的样子,朱慈燝指指他,回到坐位上,写了自己的新名字,推给陈子文,说起当日原由。
陈子文拿起纸张,越看越奇,向朱慈燝道:“这个名不是我取的,我安排人帮军长你取名时,生怕出了乱子,当时还在旁边,还故意扮作村民要字联呢?听得清楚,是叫刘志强,哦?不过刘老他当时只说要名字。”
朱慈燝瞪了瞪陈子文,也不知他老不老实,强压道:“我不管,这事是交给你办的,你给我查查,是谁搞错了,给我往死了查,严励对待,还有再安排个算命的找我外公,尽一切努力帮我把名字改过来。”
陈子文点点头,道:“照办。”突然间想起什么,道:“坏了,我今天早上叫人通知军长的家人,传递你出事的事情,正接他们过来呢?”
朱慈燝站起,道:“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拦回来。”
陈子文应了,立马出去传令,心想:朱慈燝,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有听见过类似的。
朱慈燝摸了摸紫雷的头,心想:看来是你救了我,那蒙面黑衣人好生利害,是自己见到过最利害的,看来是我小瞧功夫这种东西了,自己当时还以为必死,没想到又活了过来,可是我怎么没有像温少一样成为丧尸,看来这种生化制剂复杂的很,想起那蒙面黑衣人的利害,依然心有余悸。
其实蒙面黑衣人的武功就未必比小系子、张天灵要高,招式更精妙,但对付起力量强速度快,真实武功末入流的朱慈燝很有针对性。只因为朱慈燝速度太快,将简单的武功用到及至,隐藏了很多缺点,让小系子、张天灵、郑芝龙等都有种对方路子走的是以拙补巧的错觉。九阳神功和九阴真经都是当世一等一的绝顶神功,取自佛道两家正道,葵花宝典则是一等一的绝顶奇功,源自道家旁支,寒冰指劲和吸星大法也是日月教仅存的无上邪功,级别和前三者虽不能同论,但也是极上乘的功法,初时修练比正派内功进度还要快,而九阴真经除了无上内力外,还有一篇罗列世间武学的总纲,才能让黑衣蒙面人轻易的知道朱慈燝的三脚猫招式的去向,你隐藏了你的破绽,但我知道你的去向落点就行,这就像独孤九剑专找敌人破绽一样的道理。当然了,独孤九剑专找的是高级别的招式破绽,可能还包括去向落点。
朱慈燝在召见了紧急赶过来的李连捷等几位大将后,慰问了几下,问了些驻地的事,便让他们先休息后再回去,为了不使家人担心。朱慈燝又踏上了返回梅州的老路,一回到家。果然,朱慈燝少不得了刘可平一顿臭骂,说自己小小年纪就撒谎骗人,还有那群山匪竟然骗得自己,说朱慈燝出了事,要接他们父女去福建,说着给好一顿数落。
就这样,朱慈燝就给禁足了,除了在刘可平干农活时,哄着刘氏自己要出去玩,召见调来任用的陈子文,其他的都蛋疼的很,问起名字的事,陈子文说是刘可平找了另一个算命先生要的名字,至于为什么姓朱,这他还真不知道,并且也努力过了,刘老还是没给朱慈燝换名。
朱慈燝无奈的认了这个名字,只是他没有查觉出陈子文话里隐藏了什么,便去问起母亲,自己的父亲是谁,刘氏总是闪烁其辞,问得急了,只说你问你外公去。问刘可平,刘可平只说你父亲姓朱,他也有苦难言,这一生是不会认你的了,朱慈燝扮孩子撒娇,刘可平只好改口说等你长大后,他会来找你,你只要好好听话读书练武,不要跟天阀匪众走的太近就行。朱慈燝听他哄小孩子说话,左一句山匪,右一句匪军的,还真以为天阀军言论自言,还不是因为这里有我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