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燝兄,总算是找到你啦!”
朱慈燝此时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渐渐远走的如雪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身边情况,感到后面有人靠近自己,以他修为,当不会有人靠自己这么近,还未能发觉的,不由得一惊,当下想将那对方靠近的手臂扭转。但听的言语并无恶义,便不再动作,肩头便任由那人给拍中,转眼看去,来人一张麻子脸,虽还是个小孩童,但身子已经长的修长柔玉。
朱慈燝见了他一张麻子脸,也不反感,必竟他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便问道:“这位同门,我们认识吗!”
只见麻子脸小道童满脸笑容,神情轻松,上下看了看朱慈燝,随即目光移到了他身边的坐着刘成缤身上。
刘成缤看这人生的一脸麻子,痘痘上还有浓水流出,有些虽已经结痂,可那恐怖的样子,但任谁看了都觉恶心,不敢多看,一时间对这家伙讨厌之极,他心下反应,样子便老大不愿意出,龇牙咧嘴做了个要那人不要靠近的脸色,转身跳下栏杆,拍了一下身子,以除去那悔气,睁大瞪眼示意此人不要靠近,要不是他的表兄弟朱慈燝离这人大近,他就要撒腿跑开,以防给这人传染。
朱慈燝眉头一皱,转过脸,仔细端详,看了那麻子脸小道童几眼,看他做道童打扮,认真道:“道兄,我们……。”
那麻子脸小道童对着闪躲的刘成缤哼了一声,对着朱慈燝却转为笑容,道:“别怕别怕,不传染的。”他身材高秀英挺,一下子伸过手来半抱住朱慈燝肩头。
朱慈燝有点奇怪这人的热情,他明明不认识对方,可又不好意思打击此人的热情,见此人虽高,但必竟人还小,要掂着脚尖,才够到自己肩头,便将屁股慢慢的从栏杆上溜了下来,下来时也不推开那麻子脸小道童的手。
朱慈燝耸了耸肩膀,转过头来,正要与躲开点距离的刘成缤说话,闻到那麻子脸小道童身上的女儿体香,忽地心中一动,心中咯噔一下,对着那麻子脸小道童失声道:“啊,原来是兄弟你阿!”
刘成缤保持距离的同时还在捂着口鼻,奇道:“怎么,你真认识这恶心的家伙?”
那麻子脸小道童对着刘成缤做了个鬼脸,“跟你无…”话音未落,丑脸面现古怪神色,原来朱慈燝为了确定心下疑问,掐了掐他的肩骨、又摸了摸他的身背颈部,所谓猪哥占尽便宜,也不过如是尔。
朱慈燝确定此人是谁后,心下欢喜不禁,连忙抱住那麻子脸小道童转了个圈。
刘成缤恶心道:“慈燝,小心传染病!”
朱慈燝干咳一声,放下那麻子脸小道童干笑道:“没、没事。对了,杰弟,你怎么做这身打扮,脸上的这些是什么啊?贴上去怪不好看的!”
那麻子脸小道童,正是消失一段时间的宋少杰,轻轻拍打他就要摸上自己脸的手笑道:“别动,化这个妆老辛苦的了,花了又要重画了,我找了你好久呢!看到你在这儿,就过来啦!”
朱慈燝有些奇怪,道:“什么吗,你长的这么娘泡,干么呢这是?”
宋少杰不知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把扇子,合成柄刷地一敲朱慈燝脑门,嘟着脸道:“不许说我娘泡?”
朱慈燝不好意思的在头上黑发处摸了摸,道:“呃,不小心又说出口了,嘿嘿,杰弟,别介啊!”
刘成缤看着两个男子间有点亲昵,差点反胃,强是撑住。
朱慈燝看了刘成缤那要便秘的表情,对他介绍下:“成缤,这是我的结义兄弟,宋少杰,破军锋的!”
宋少杰还在旁边加了一句:“还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呢!就差洞房了?”
这时不单刘成缤,连朱慈燝都给他激的呛了一口气,半响,才缓过气来道:“杰弟,不要搞错了,我们是义结金兰,不是夫妻对拜!”
宋少杰摇摇手上雅致的扇子,以他一向的作风道:“义结金兰和夫妻对拜,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要拜天地鬼神?”
朱慈燝看他一副漫不经心的答来,无奈而又无力的回道:“不一样,我们是义结金兰!男女互拜天地才叫夫妻对拜!这是义结金兰和夫妻对拜的区别!”
宋少杰奇道:“不对啊!我听爹爹说过,男女也可以义结金兰呐,就如全真教的马钰和孙不二,即是师兄妹,又是夫妻,也没什么不对的,根本没区别。”
朱慈燝一摭有点扭曲的脸,无奈的道:“杰弟啊!因为你是男的,所以只能说义结金兰,而不是夫妻对拜!别搞错了!”
宋少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可我们当时可是按照夫妻对拜的礼节来做的,没什么不一样的?”
刘成缤看表弟和一个麻子脸纠缠不清的,有点不耐道:“你们两个说够了吧!”
朱慈燝得他说话,马上转移话题道:“杰弟,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爹他妈妈的哥哥的堂弟的孙子,也就是我妈堂哥的儿子!名唤刘成缤,长门的天才弟子,道号‘真彬’,你俩认识认识!”
刘成缤并不知道朱慈燝的便宜老爹是崇祯,任他再怎么聪明,也算不清这前半句的辈分关系,更何况是不知他们亲戚关系宋少杰。
宋少杰点着手指算了下,这亲戚关系算了老久,也不明白我爹他妈妈的哥哥的堂弟的孙子和我妈堂哥的儿子之间的关联是什么?
朱慈燝看他们俩个聪明之人都给难的有点惘然,道:“好了,不要算了,走,我们去看比武!”
宋少杰一听得比赛,两眼放光,来了精神,道:“走,看好东西去!”
朱慈燝奇怪道:“什么好东西。”
宋少杰用扇子一点他脑门,啐道:“你这家伙怎么和根木头似的?这个世界的好东西当然是那个!”说罢双眉挑了挑,一张麻脸形现猥琐。
朱慈燝呵呵笑了一声,意示了解,想起美女,又想起那火爆之及的双胸,雪白的衣裳,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远处,隐约飘渺的人群间,那个美丽身影若隐若现。
宋少杰见他眼望不远处女弟子最集中的擂台,脸现微笑,刷地一声打开了扇子,扇了两下,忽只听那里传来钟鼎齐鸣,看来是那擂台的比试开始了。
宋少杰向那处看了一眼,忽地一笑,拉了朱慈燝的手,道:“走,我带你去看看此次大试中,咱们道脉里人气最盛的人物。”
朱慈燝和刘成缤一愣,齐声讶道:“是谁啊?”
朱慈燝稍是顿了一下,面色忽然阴沉了下来,道,“是不是长门的真情?”
刘成缤点头道:“也是,只有上届的晓楚,我师兄真情,才能有这般人气?”
宋少杰“咦”了一声,看着朱慈燝很是有些惊奇的样子,那脸上像有点酸,他不理刘成缤,不过还是对着朱慈燝摇头道:“真情的修行那自然是有名,上届真字辈的第一名,连戒律院的大护法真言都只能居于第二名。不过你没听说么,这一次最受瞩目的却是另外一人。”
刘成缤心下一奇,正想发问,但见那丑陋的脸,又懒得发问,心想:我不问,自有人问!
果然,朱慈燝想了半晌,还是道:“谁啊?”
宋少杰似乎在片刻间已把对刘成缤的不满忘记了,满脸笑容,神神秘秘地道:“你们两人跟我来不就知道了!”说着拉着朱慈燝的手就往前走。
刘成缤不想这么快就和表弟分别,虽是对那丑陋之人讨厌,但只能身不由己的跟了上去,而心里也不由得对这所谓的神秘人物有些好奇,便跟了过去。
宋少杰带着朱慈燝径直往那女弟子最集中的真字辈擂台走去,朱慈燝给他的拉着跟在他身后,只觉宋少杰手实在是太像女子了,但这时人影耸动,他虽是心头起了些疑问,便又给藏起,放眼看去,只见在那座台下,道脉弟子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看这样子少说也有四五百人,朱慈燝在心里稍稍算了一下,估计在大殿之上的各山门人至少有一半以上都聚在这座台下,往内走时,年轻一辈的男弟子居然还盖过了女弟子。
三人走到近处,便只听得喧哗声音渐大,周围全是各山支弟子兴高采烈的讨论声音。
“清风峰一向盛产美女,听说这一次的杨如雪更是被誉为杨家五百年来最出色的美女呢!比当年咱们开派最古的林师祖还美上三分!”
“那还用你说,那日我在凌烟大殿问道之时看到了她,当真是有倾国之貌哎,比那破军峰的宋小美人只差上一点,但那双峰骄挺之及,就不是宋小美人能比的啦,唉!谁,谁敢打我的头,咦!师叔?”
一个快要入土的真字辈的老头,在那说话轻薄的年轻人身边怒道:“小兔崽子,你是学武练道之人,就应该心如止水,怎么还如此贪恋美色?若是让你上了台,还不得只顾看着那张脸,没动手就先输了!”
“是。”心下却不以为然:小岩山的四不像肉球还是取了庵脉的美人。
“哼,所以我早就和咱们首座说过了,红颜祸水,我们道脉就不该收女徒,多学下佛脉的人,那有什么女弟子。”
“咳咳,师叔您老人家果然是、呃,是英明神武聪明睿智,不过您说话的声音是不是太大了?”
“怎么了,我说错了吗?”白胡子老头吹胡子瞪眼,声音反高了几分。
“不是不是,”那几个年轻弟子连忙围住了他,陪着笑脸之后低声道:“师叔,咱们师祖就和铺铨师伯祖就坐在里面呢。”
“哼!哼,要不是看在同门面上,我早就”压低了声音,那老头道。
众弟子一齐称是,齐声称颂真字老师兄修为高深心胸宽广不与小人后辈计较,心下又道:听说佛脉的掌门还不是要还俗取妻。
宋少杰与朱慈燝对望一眼,宋少杰一耸肩膀,朱慈燝低声问道:“你说的那人是清风峰的美女吗?”
宋少杰点了点头,向那台上看了一眼,道:“现在还没开始,待会你就知道她的名气了。不过,唉,这里人实在是太多了。”
说话间,三人转来转去,却一直还是在人群外围打转,内里早就被一层层的道脉弟子给挤得满满当当,连针也插不进去,不要说那些个矮小和武功较差的江湖豪客。朱慈燝心中越来越是好奇,看来这个神秘人物果然人气鼎盛,居然有这么多的门人弟子被吸引而来。
宋少杰满脸焦急,口中不停道:“糟了糟了,没有好位置了,早知道就该刚才比武结束就来这里排队的,都怪你,还不是为了找你。”
朱慈燝无奈,还未说出话来反驳,忽然间宋少杰眼前一亮,看到前面站着几十个破军峰的弟子,二话不说,拉上朱慈燝就冲了过去,刘成缤连忙跟上。那处破军峰一脉弟子一看是个丑陋麻脸小道童,正想将他喝开,突然见了那把扇子,一怔间,纷纷露出笑容,其中一个高个汉子笑道:“小姑…奶…”看宋少杰的眼色,忙是改口道:“小哥…你…呵呵!逃出来了,就知道你爱看美色!”
宋少杰使完眼色后不再理他,拉上朱慈燝就往里挤,破军峰弟子显然对那把时而敲击他们的扇子及是熟洛,一个个都往旁边让开,连带着朱慈燝、刘成缤沾光也挤了进去。不消多久,三人便钻进内圈一线,这里果然视线大佳,虽无栏杆,他们这些小孩的身高也能看见。
只见在最近擂台处坐着三个人,道脉掌教杨钰、长门首座范铺铄和清风峰首座杨铺铨都赫然在座,其他的看过去多半也是各山支的年老的真字弟子。而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站着的都是道脉弟子,最引人注目的清风峰一众美女弟子都站在杨铺铨身后,朱慈燝认识真琴赫然在内,还有离杨铺铨最近的却是那刚刚与真情分开的如雪,但见她此刻已经隐藏了笑容,脸上变回了冷若冰霜,气质清丽无比,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看到没有,就是她了。”宋少杰用胳膊肘回捅了一下朱慈燝,示意他看向那白衣的女子,年仅十二岁的如雪。朱慈燝多看了如雪几眼,与他确认后低声道:“她就是你说的那个大热门?”
宋少杰一副陶醉的样子,道:“热门倒也未必,听说这杨如雪入门时日虽久,但一直在闭关修练,修为如何难说,但是大家都说,若论美貌绝对是非她莫属!”
朱慈燝皱了皱眉,道:“杰弟,你流口水的样子看起来很猥琐的!快把口水吞回去。”本来朱慈燝刚才又有点起疑,自己这娘泡兄弟是个女的,但见了他吞口水的神情,才放下心来。
宋少杰讽刺道:“靠,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你看她那身姿,真是美及了。还有你说我猥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口水没流出来,可却含在口中呢,以为我没听到。”
朱慈燝被他说破,只能干笑几声,奇道:“对了,可是我又隐约听到他们说,你们破军锋有个美人更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