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乌云蔽月。荷塘寂静,间或听得乌鸦呱呱的叫声。
嘭地一下,一人跌落在小舟上,震得小舟左右摇晃,水波一圈一圈得荡了开去。紧接着,岸边喧嚣起来。十几个火把组成一条火龙,由近及远,倏忽到了荷塘边,瞬间散开。人声不断,喊打喊捉。
“不捉到那贱人,老子誓不罢休!”人群中一人高声骂道。惊起树上黑鸦呱呱地飞走了。尽管在深夜,也能看清他一双虎眼,精光奕奕,盛满怒火。满脸胡须也像注满怒气,根根外冲,嘴里不停地骂着“贱人”。
“她受了伤,跑不远,给我仔细地搜!”一人沉声说道。火把照得那人白发白髯也似着了火,两道白眉紧拧在一起。仔细搜索。他望向荷塘,只见阵阵涟漪,寻着水波看向远处,却见一艘小舟停在几十丈外。正要招呼同伙,只听有人道:“好好的清梦,却被几只乌鸦搅扰了。”
“是谁?!!”虎须老者虎啸龙吟般的怒吼震得湖水激荡,内力过处,劈开荷叶,撞出一条通道。在丈外的一簇荷叶堆叠处仿佛遇上一堵厚墙,通道不再延伸,一声闷响,荷叶摇摆,水纹阵阵冲向岸边。岸上众人诧异时,又听见人声。
“这乌鸦果真是吵得很啊”
虎须老者一声暴喝,白发老者阻拦声全然听不见,双足一撑,身子激射而出,右手成爪,抓向发声处,誓要那人骨碎。
突然,一束水柱从荷叶深处射向虎须老者。他身形一变,在空中让了过去,势头却停了下来,向下落去。老者脚踏荷叶,正要借力跃起。一只手冲出水面,抓向他脚踝。老者不等他抓到,另一只脚踢向那只手。那只手又变抓为拳,拳脚相交,老者借力飞起。这几下电光火石,干净利落。
虎须老者正要借力退回,湖水放佛沸腾,蓦然一股水幕升起挡住老者退路。岸上众人只听得嘭嘭声响,待水幕落下,虎须老者已不见踪影。
“三弟!”“师叔!”岸上众人都开始慌乱。乱了一阵,湖面却毫无动静。
那白发老者向湖面抱拳道:“在下天鹰门李忠翔,因捉拿一仇人到此地,不想扰了阁下清修。实是无心之过。请阁下高抬贵手,放了我那鲁莽的三弟。“
“哦?原来是天鹰门的人。我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你们去吧。“
岸上众人却不动声色。
突然,湖里飞出一物撞向众人。众人迅速散开闪过。嘭地一下,那事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众人举火把看那东西。却不是那虎须老者是谁,只见他全身湿淋淋,双眼紧闭,嘴里一口一口地吐水,显然是已经溺水,昏了过去。白发老者赶忙上去拍打推宫,那虎须老者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水,悠悠醒转过来。
“可以走了吧“
白发老者恨恨看着荷叶深处,说道:“嘿嘿,多谢阁下。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我无名无姓,只是在这荷花湖里打鱼睡觉。你如想来买我的鱼,我随时恭候!“
“好,嘿嘿,好!“
“咳咳······天鹰门何忠飞······咳咳······多谢阁下今日指点,改日必当······咳咳······必当登门请教!“虎须老者何忠飞强忍怒气道。
“恭候大驾!“
“走!“何忠飞大喝道。几个弟子上前扶起何忠飞,却被他一把甩开,他强自起身,立足未稳,差点又倒下。李忠翔身子一碰,潜运内力,何忠飞借力才站稳。众人这才慢慢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