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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出奇地安静，可以感受到赵鉴的呼吸在不断地加速。
被人阴了的感觉十分悲催，尤其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给阴了！
“赵大人，想什么呢？如果老实承认，咱们还是可以愉快地当朋友！如果不承认，哼！父皇很快就会知道！你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见赵鉴还在死扛着，朱厚照厉声道：“赵鉴，别给脸不要脸！你既然栽在本宫的手里，路只有一条，那就是老老实实地认了！不然的话，你九族不保！”
“殿下饶命！”
“殿下饶命！”
……
一声厉喊犹如晴天霹雳，赵鉴扑通一身跪在了地上。
朱厚照嘴角闪过一丝的笑容。
还别说，丘聚负责的罗网能够得到这等隐秘的情报着实让他喜出望外。
有把柄在他的手里，任凭赵鉴如何嚣张，他都可以让他乖乖地听命于他。
而掌握了赵鉴，也就相当于变相地掌握了锦衣卫。
如果再拿下牟斌，那么他在锦衣卫的影响力恐怕要仅次于他的老爹了！
“来来来！快起来！”
朱厚照躬身扶起赵鉴，这倒是让赵鉴惶恐得不知所措。
在朱厚照转身的那一刹那，他赶紧用衣袖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
原来他还不怎么把朱厚照放在眼里，但是现在看来，他错了，而且还错得十分离谱！
他开始重新审视朱厚照，不过怎么审视都感觉不对头！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该有的心机吗？这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使用的手段吗？
越想，赵鉴觉得越可怕！
再和之前在醉香楼、锦衣卫等地太子的表现联系在一起，赵鉴得出了一个连他都不敢相信的结论！
太子不是人！
这听起来有些荒唐，但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没法解释！
“赵大人，想什么呢？”
朱厚照冷冷地问了一句，赵鉴浑身一个哆嗦，颇为尴尬地笑了笑道：“没……没什么……”、
“你所想无非两件事！一，本宫会怎么处置你，二，本宫到底是何许人也，怎么会连你的这等私密事都知道！是不是？”
“这……”
赵鉴万分惶恐地向后退了退，莫非太子有洞悉人心的本领？
“赵大人，还记得你今天在朝堂之上是怎么对待本宫的吗？本宫自认为待你不薄啊！”
“微臣罪该万死！微臣罪该万死！”
瞥了一眼再次跪在地上的赵鉴之后，朱厚照冷哼一声：“按理说你随着本宫做了好几次事了，本宫用的什么手段你也应该知道！别人敬本宫一尺，本宫自然会敬他一丈！但是别人要是敢和本宫作对！下场可绝对不是辞官罢职那么简单了！有些事表面上看本宫没有追究，但是实际上如何，你查过吗？你查了以后又发觉了吗？”
“微臣罪该万死！”
听了朱厚照的这么一番话，赵鉴浑身颤抖，汗流浃背。这太子是多么阴险的一种存在啊！
“别罪该万死了！惹了本宫，必然会被本宫用百万两黄金砸到天荒地老！说说你查到的牡丹滴血案的线索吧！”
“这……”
“怎么？还不愿意说？今天本宫就在这里挑明了，今后你务必要忠实于本宫，要是本宫发现你在暗地里搞小动作，对本宫不忠，本宫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你九族不保！”
“我说！我说！目前锦衣卫查到的线索是牡丹滴血案和两个国舅爷有关，所以锦衣卫就没再继续往下查了！”
“父皇知道吗？”
“不……不知道……”
“放屁！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到这个时候了还敢戏耍本宫？”
赵鉴满脸通红，顿觉口干舌燥，但是在略思之后，便轻声道：“微臣在陛下面前没点明……”
“没点明？”
朱厚照仰天大笑数声，他老爹是何等聪明，作为统御天下，御臣有道的皇帝，这种事还用他点明？
但是这又让朱厚照纳闷了，他老爹明明知道牡丹滴血案可能涉及到他的两个舅舅，他为什么还要让他去查？
这分明就是把自己的宝贝儿子往火坑里推！
更为要命的是他老爹一直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都这会儿了，朱厚照面对着这么大的压力，他老爹也没有说主动过来指导指导……
“你确定这前前后后的少年少女失踪全部和两个舅舅有关？”
“不确定……”
朱厚照凑到赵鉴的面前道：“既然如此，你该知道此案的水有多深吧？”
赵鉴微微地点了点头。
“还有其他线索吗？别让锦衣卫在本宫这里留下一帮废物的印象！”
赵鉴眉头紧皱，沉默了半天道：“暂时……暂时还……还没有！查到那个线索之后，皇上将此案交给殿下，锦衣卫这边就及时收手了！”
“呦！感觉是烫手的山芋是不是？”
赵鉴先是点了点头，随后赶紧摇头。
“别否认！你们锦衣卫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没干多少事！不过现在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了？”
“微臣一定全力帮助殿下查案！”
“这种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尽心给本宫办事！自然是青云直上，前途无量！”
“多谢殿下！”
赵鉴一抱拳，他本认为太子会让他下去赶紧去搜查线索。
但是朱厚照却是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品了一口道：“好茶！”
赵鉴颇为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赵大人，难道本宫是如何收拾那些流.氓的你没有看到！”
迎春楼，太子治流.氓早就是京城人尽皆知的事，作为亲眼目睹者，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太子突然问这话是何意？
见赵鉴点头，朱厚照大笑道：“既然知道，为何还敢在朝堂之上公然和本宫作对？是活得不耐烦了？”
赵鉴再次跪拜在地道：“微臣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糊涂？笑话！是个人都知道将来这天下都是本宫的！说出来你背后的那个人！”
“殿下！”
赵鉴面露难色，苦苦哀求！
“不说？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让你敢这样？快说！”
“周……周贤……是微臣听信了他的蛊惑之言！”
“又是他！”
朱厚照猛然攥紧拳头，然后笑嘻嘻地对赵鉴道：“他都给你说了什么？”
“他说殿下和牟斌过往甚密，你早晚会让他取代微臣的位置，所以他建议微臣以退为进，和清流们绑在一起，殿下必然会有所忌惮！”
哈哈……哈哈……哈哈……
朱厚照觉得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他要是想灭谁，还会顾忌他和谁是一伙的？
很明显，周贤这么怂恿赵鉴，实际上是他想取而代之而已！这一招可真够狠毒的！
不过如果周贤身后没人的话，他应该不会铤而走险，所以这么一盘算，朱厚照瞬时觉得自己恐怕要好好和周贤这帮人斗上一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