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疑惑连忙追进去,老祖宗已上了二楼,正坐在窗边的塌几下,半倚靠在窗边,瞧着窗外的阵阵花语。
我快步上前,坐在老祖宗旁边,等待老祖宗的解释。
老祖宗转过头,只看着我问道“九尾狐在化为人形前,不得出幻花苑,这点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青丘祖训,谁狐不知,谁狐不晓?四千年来,我从未出幻花苑一步,可这和心魔有什么关系吗?没理会我的疑惑,老祖宗接着问“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老祖宗解释,“九尾狐,超越天道的存在。因此九尾狐化为人形,那就是在逆天而行。”这最后的几个字说的真是落地砸坑。
我略微吃惊,听着老祖宗继续道,“为了九尾后代可以顺利化形,青丘老祖便找了一片灵力浓郁,汇集流转之地。又请女娲和众多天神一起,共同设下一个聚灵神阵,一旦有九尾降生,神阵就会自动开启,为九尾化形汇聚灵气。有了灵力加持,九尾化形也就会安全的多了。”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可似乎我化为人形时,根本就没有见到过这个所谓的“聚灵神阵”啊?
老祖宗看出了我的疑惑,转过头继续看窗外的花雨,半晌,说了一个婉转,不算解释的解释,“但聚灵是需要时间的,而能够维持九尾化形所需的灵气,少说,也是需要四千年来累积的。”
我心下一惊,我如今化为人形,总共也才三千五百来年,也就是说,聚灵神阵根本就没有完成,那我这人形是如何化得?我可没有自大到认为,仅凭我一狐之力,就可以毫发无损,不知不觉的化成这人形。唯一的解释,就是
“子衿!”我惊叹出声,身子随声站起,眼睛盯着老祖宗,期待她给我一个答案,我想要的答案。
老祖宗回过头,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安慰的冲我一笑,“你倒是聪明,不过你放心,子衿他没事的。只不过这段时间,你是见不到了,他需要好好调理一番。”
我怎么能不担心?子衿的仙体不好,又有旧伤。众神齐力完成的聚灵神阵又怎可小觑?我真的好担心,好难过,好自责。
老祖宗看着我愧疚难过的模样,温暖的握住我紧握的双拳,拉我回到榻几上,温柔地开口“子衿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过段日子他就会回来了。放心,我既然把你交给他管教,他就不能撒手不管。”我牵了牵嘴角,扯出一个不算是笑容的笑容。
老祖宗将话题一转,开始解释我最初的疑惑,“至于心魔,那是对你心境的考验。九尾化形,灵力支持是一方面,还要有与之相配的强大心境,心境上的修为,是任何外力都无法辅助的,全凭自身。而你,修为尚浅,涉世未深,还没有经历足够的心境考验。我本来很担心你迷失在幻境中,但结果,还真是让我欣喜。心魔的考验,可并非那么简单啊。”
老祖宗冲我赞赏的笑着,可我现在已经不再关心什么破幻境了,只想知道事情的起因,“那我为什么会提前化形啊?”
老祖宗脸上的笑容僵住,收回握住我的手,转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出语气不善,“你不提,我都差点忘了,你自己说,化形前,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低下头,沉思,恩,化形前,我在和子衿看镜子啊。然后我就在竹林等子衿啊,然后我就在看月亮啊。再然后我就感情抑制不住啊。再然后,我就喝酒啊,再然后,我就激情澎湃啊。再然后,子衿就来了,再然后我就热的暴动啊。
呃,等等,热的暴动,我为什么会暴动啊?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好像,是看月亮的时候吧?我回忆起那晚的月色,柔美的月色和着缭绕鼻尖的酒香。呃。酒香。。。。。
我抬起头,看着老祖宗,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越作,死的越快!
老祖宗起身,长衣玉立,低头含笑看我,我看着那笑容,浑身汗毛直立,“小小年纪,就这么贪杯,看来还是缺乏管教。”
无语,只好配合着讪笑,“呵呵呵呵。”
我笑容勉强,老祖宗语气叹然,“本来以为你心境尚可,现在看来,完全是瞎狐狸碰上死兔子。”
“呃,在您的光华下,我的眼睛再明亮,那也必须是黯淡无光,不见天日啊!”我哼哼唧唧的在拍马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心里却在无限腹诽,“就您这小暴脾气,我就是心境再强,那也必须土崩瓦解,皮甲不存。”
老祖宗衣袖拂起,迈步离开,恩威并施的话渐行渐远,“等子衿回来,就让他好好管教你,真灵幻,也必须有他坐镇才可。练就真灵幻,心境之强非神所不能及。好好练,我看好你,我珍爱的九尾小狐狸!”
“真灵幻”?新的幻术吗?虽然不明白,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啊。
子衿,只要你回来,我就什么也不怕。子衿,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