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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蛊妖传承

广袤无垠的西疆大漠,有个普通的塞外小镇,名叫乌山镇。

夏日的傍晚红霞漫天,在烈日下熬过整个下午的农民们,纷纷从田地里赶回来,熟识的人偶遇间不停寒暄。

别人都在回家,可是有一个蹬着老式自行车的少年,所行方向却偏偏相反。

少年名叫刘彦,今年十九岁,身高一米七八,身形修长。裸露着的上身搭着一件短衫,微微出汗的古铜色皮肤下,一块块线条分明的肌肉,展示着西北汉子的力感。

就是这样一个拥有令人艳羡身材的少年,俊逸而略显坚毅的脸庞上,又有一丝南方人的清秀温暖,再加上他嘴角慵懒的笑意,竟显得格外迷人。

刘彦蹬着他祖传的老式自行车,吱呀吱呀的向几里地外的瓜田,慢慢悠悠地晃去。

骑过二里的柏油路,天色已蒙蒙黑,刘彦在经过一片苞米地后,向一条不起眼的沙土路上拐去。

刘彦在两三寸厚的流沙上,如履平地般骑行,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西瓜地前,几间土块垒成的小院前,将自行车往墙边一靠,向西瓜地里走去。

“爷爷?”

刘彦大晚上的跑到这里,就是为了陪爷爷唠嗑聊天。

听到刘彦的喊声,一个在西瓜地里寻摸着的枯瘦老头,一手抱着西瓜,一手倒提着一只挣扎的獾子,乐呵呵地走了出来。

“快过来,看爷爷逮到了什么好东西!”

刘彦走过去伸手将那只獾子接过来,上下翻着看了一下。

“不就是一只獾子,爷爷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虽然嘴上说着没什么,但是刘彦心里还是对爷爷有些敬佩。

这个看起来个头不高,有些枯瘦的黑老头,虽然年近八十,可是真要是比起身手来,连刘彦也只能自愧不如。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他的爷爷,从小就教刘彦的一种古怪的功法。虽然刘彦打小就开始练习,可是在修习了几十年的爷爷面前,根本走不过十招。

只不过近些年来,爷爷看起来却衰老的很明显,这让刘彦心中有了一些不愿意去想的预感。所以刘彦才在假期里,有事没事都往也要这里跑,陪着这个从小对自己就特别疼爱的老头,片传子。

刘彦把手里的獾子上下检查了一番,直接往瓜地里一扔,嘴里说道:“今天您老是没口福了,那獾子有崽子了。”

爷爷看着那只一转眼就钻进瓜秧中消失不见的獾子,胡子一吹瞪眼道:“跟你小子在一块,爷爷我什么时候饱口福过?你就说说老头子我逮到的哪只歡子,到了你这不是怀孕的!?”

“老头子我现在就想找个女娃娃过来交给你,然后让你跟我说给我怀了个胖孙子!”

老头说獾子的事情时,还只是带着些打趣,可是一提到孙子,语气就开始变得不满起来。

刘彦听了爷爷的话,满脸尴尬:“就算现在有个女娃娃,那也不能我说怀孕就怀孕啊,而且我妈还让我上大学来着,爷爷你放心,等一毕业,我就给你找个孙媳妇儿,让你老人家早早抱孙子!”

可是爷爷似乎并不买账。

“这话你跟我说多少遍了?就算我想等,可我这把老骨头也等不起了!”

刘彦伸手将爷爷手中的西瓜接过,连忙转移话题。

“您忙了一天,肯定饿了吧!我这就给您做饭去啊,一会儿就好!”说着,刘彦把西瓜放在地上,转身走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小小的厨房里就有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要是以往,老头子见到孙子,肯定高兴的合不拢嘴,可是今天的他,却坐在一个老木凳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报纸卷起的莫合烟,满脸愁容。

连着抽了三只烟,刘彦的爷爷看起来更加苍老了。他站起身来走到院子前的瓜地边,目光在昏暗的暮光下闪烁如炬,远远地看着之前被刘彦放走的那只獾子,又死性不改地去掏瓜吃。

早在他抓到那只獾子的时候,就知道那獾子是只公的。他知道刘彦所说的,那獾子有了崽子的话,只是想讲那獾子放生的借口而已。

刘彦的爷爷,自然不是为了那只獾子而感到可惜。他是因为刘彦的品性,有了一丝犹豫。

老头子自刘彦懵懂的时候,就教他强身健体的功法,自然不会是个普通人。可是这些事情,就连刘彦的父母都不知道,用老头子的话来说,这是属于他们爷孙俩的秘密。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平凡无比的老头,年轻时却是个在整个华夏,搅起过腥风血雨的人物!中年后,他虽然隐居西疆偏僻的人烟之中,可是华夏到今天,仍旧流传着他的名字,叫做刘老三。

老人精通蛊术,前半生下蛊解蛊锄奸扬善,游历了大半个华夏,被称为“蛊老三”。直到今天,当年那些见识过老人厉害的人,依然打心底里敬畏。

隐居之后,老人是存了想过普通人的日子,至于一身的本事,也打算是带到黄土里,不让它们再现世,所以就老人最多就给孙子刘彦,教了些普通的强身健体的功法而已。

可是随着刘老三日薄西山,心中的想法却开始转变起来。蛊术一途,在外界提起时,总会被冠上恶毒的名头。正是因为很多知晓些毛皮的恶人,擅将蛊术用作恶途,败坏了蛊术真正的名头不说,还无辜害人性命!

刘老三生前游历华夏,便大多做些替人解蛊,搭救些无辜之人的善事。可是蛊术的名头早已经被败坏,凭借他一人根本乏天无力,最终才落寞隐居。

他本是担心,后人得了蛊术后,胡作非为。可是从小被他带大的刘彦,却动摇了老人的念头。

刘彦从小心善,为人低调谦逊。

单从品性来说,刘彦无疑是传承自己蛊术的最佳人选。一来不必担心他妄传蛊道。二来,虽然自己曾经搅动风云,可还是留有不少遗憾。有些陈旧的事情,如果不去解决,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心甘。

想到这里,老人狠狠吸了一口莫合烟,将烟头扔在脚下猛地一踩。他向刘彦随口交代了一句,便扛起一把铁锹,径直出了院子往北边,一片芦苇稀疏的坟地里走去。

刘彦将准备的简单饭菜准备好,摆在了院子中央的小木桌上,看着昏黄灯光下翻飞的蛾子怔怔出神。爷爷的神秘他早就知道,只是老人不说,刘彦也不张口去问什么。

他不知道爷爷大半夜出去干嘛,更不担心老人的安危问题。他此时想的是上哪给老人家找个孙媳妇儿呢?虽然大学里,各种各样的美女都有,可是自己不知怎么就看不上眼呢。

正在刘彦胡乱思考的时候,灯下有节奏翻飞的蛾子,忽然像见了什么天敌一般,竟舍弃了灯光其其飞向了黑暗。

都说飞蛾扑火,甚至连命都可以舍弃,可是现在灯光就在眼前,它们竟如逃命一般?

刘彦一转头,只见院门口满身尘土的爷爷,抱着一只上了老锁的铁箱子,满脸肃穆地回来了。

刘彦目光一落在那只铁箱子上,就怎么也挪不开了。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刘彦的一颗心,却不自主砰砰剧烈跳动起来,他体内因修习功法,而产生的一丝气体,此刻如欢快的鱼儿一般,躁动了起来。

“爷爷,这是什么东西?”

刘彦连忙走到爷爷面前,好奇地盯着老人手中的箱子。老人没有回答,招呼刘彦来到了低矮的卧室中,把门小心扣上,才对刘彦说道。

“刘彦,你应该知道爷爷有些秘密,这个就是爷爷最大的秘密!你听说过蛊术吗?”

“蛊?”刘彦点了点头,“当然听说过,好像是苗疆那边的秘术,养些毒虫相互厮杀,最后存活下来的那只毒虫,便成为蛊。爷爷,你这里面,不会就是一只蛊吧?”

刘彦说着,再看向铁箱子时,目光多了些惊惧,他小声补充道:“听说蛊残忍无比,有时饥饿难耐,连自己的主人都会啃噬。”

爷爷听了刘彦的话,轻声叹气道:“你说的那种蛊,并非蛊术正途!真正的蛊术,玄奥无比,哪里是那些邪恶之术可以比量的!只可惜蛊术的始祖有祖训,不可将其外传,所以真正的蛊术,在外界是没有几个人知晓的!”

老人拍了拍面前的铁箱,目光灼灼地看着刘彦,说道:“这个箱子里,便是蛊术最正统的传承,今天,我想把这传承交付给你,你可愿意继承?”

刘彦听了爷爷的话,心中其实多少还有些抗拒,毕竟他心中对于蛊的认知,早已经根深蒂固。虽然他知道爷爷不会欺骗自己,可是自己如果学了这似乎一脉相传的术法,岂不是要担起很大的责任?

刘彦看着爷爷目光中的期许,心中念头百转,老人也并不催促打扰。脑海中闪过从小与爷爷相处的画面,再看向老人满脸斑纹的沧桑面容,刘彦心中一软,点头答应下来!

“我愿意!”

“好!”

老人听到刘彦的话,欣慰一笑,伸出一只大手握住那只生锈的老锁,猛地一拧,竟生生将其拧断开来!

铁箱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本本码放整齐的线装孤本,刘彦修长的手指在一本本凝聚着沧桑的孤本上抚过,指尖传来一丝丝酥麻的感觉。手停在第一本孤本上,刘彦将目光看向了爷爷。

在得到爷爷鼓励的眼神后,刘彦深吸了一口气,将第一本书抽了出来!

深邃的暗蓝色斑驳的书皮上,是四个笔致舒朗飘逸的大字:“蛊妖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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