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若尘就爬起来,快速的洗簌完毕,下楼结账走人,就怕再次碰上徐敬业等人。
“老板,快点结帐。”若尘小声的说道。
“客官,这么早就上路啊?”老板热情地大声招呼道。
“你......你小点声音。”若尘急忙用眼睛看向后面。
“怎么了?”老板不解地问道。
“大清早的吵醒其他人不合适,嘿嘿。”
“哦,小哥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啊。给您,这是退您的押金,马在马厩,我帮您牵来。”老板也压低了声音说道。
“好,好......”若尘急忙和老板出了房子。
翻身上老马,若尘忽想起什么,对送行的老板问道:“我听说不远处有家米线店是本城一绝,是真的吗?”
老板无奈地一笑,说道:“那是店小二他家开的店,味道尚可,到算不上本城一绝。”
“我!坑爹啊!”
若尘道别店老板出了铁东城,向轩泰帝国而去。
黄金峡谷,连接两国之间一条绵延千里的峡谷通道,峡谷蜿蜒曲折,宽的地方近两里,窄的也有几百丈。早先时候也曾有拦路抢劫之事,后来就没有了,主要是因为你总不能在峡谷里呆一辈子吧,想要出来?走定乾山脉的内部?你打得过灵兽吗?走两边的山口?官兵们早就等着用你的人头换奖赏呢,所以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在这死胡同里打劫了。还有另一个威胁——灵兽,需说黄金峡谷中商队往来频繁,可时不时依然有灵兽伤人事件发生,有实力的商队大多会雇佣兵保护,小商队往往结伴而行。至于殷若尘倒是不在乎这些,身上有苏玄丘留下的气味,三级以上的灵兽是不会来招惹他的。
独自骑着那匹老马走在路上,手拿大饼夹猪头肉,观赏着两边的景色,若尘的心中还是很愉快的,至少躲开了徐敬业他们。
三天后的下午,若尘坐在离大道不远的参天大树下。这里枝繁叶茂、绿树成荫,可以清楚的看见路上的情况,同时因为树枝的遮挡,别人很难发现他,是一处既隐蔽又凉爽的好地方。
若尘这时正全神贯注的瞅着手中的一片树叶,思索片刻、指尖刀光闪烁,叶子很快被削成碎末,看看手中的柳叶刀,若尘摇摇头自语道:“是不是太快了?”说罢,又摘下一片叶子,用刀削起来。
至于为什么没事削叶子玩,还要从铁东城出发的那天说起。也许是天气炎热,那匹可爱的老马竟犯了脾气,只要日上中天自己就找个凉爽的地方躲起来,任凭若尘威逼利诱,说什么爷爷我就是不走了!最终若尘只得妥协,也找个地方歇着,反正时间宽裕天气又热,歇着就歇着吧。懒散的躺在大路旁的杨树下,厚厚的树叶将午后的阳光遮挡在外,仰视着透出明亮光芒的树叶,忽想起童而老的信中所写‘初练柳刀,雕叶拨筋,叶筋分!’这是说......若尘摸摸鼻子想了想,拿出柳叶刀捡起身边的一片落叶,开始用刀向叶子上面划去,刀过叶开,好快的刀,好嫩的叶。
‘这能将叶子里每条细小的筋都剥离出来吗?根本看不清楚啊。’若尘说完,顺手拿起另一片叶子再次划起来。半个时辰后,身边已经丢弃了一小堆碎叶子。
要说若尘不是勤学之人一点不假,只有两种可能会下苦功夫,一是和吃有关系的事情比如剔骨、做饭,又或者可以保命的手段,比如玄华金针。而这次划树叶子纯属意外,开始是闲得难受没事干,后来竟慢慢觉得很好玩,一发不可收拾,这些日子没事就用柳叶刀切树叶。
现在,若尘坐在树下已经切了一个时辰的叶子,依旧乐此不疲。那匹老马也钻到不远的树荫下,悠闲的吃着青草。
夏季午后,闷热潮湿的南国气候在峡谷之内更是明显,就连商队也不愿赶路,很长时间都不见一队经过。
有位路者却没有休息,只身行走在蒸笼般的路上,头上搭着遮阳布,连面孔都包裹其中,汗水将衣衫完全浸湿,看样子恐怕赶路的时间不短,步伐已经略显疲惫却不停歇,偶尔遇见路边乘凉的商队,便加快脚步匆匆而过。
当他走到离若尘不远的地方时忽然停下脚步——有一匹马,还带着马鞍,更重要的是它好像没主人,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异常情况。估摸这匹瘦骨嶙峋的老马是被人扔掉的。略微犹豫后路者便上前拉住马缰,翻身上马。
“嘶---”马发出一声嘶叫,惊醒了正在树丛里切叶子的若尘.。
若尘抬眼望去,发现有人正要骑自己心爱的老马!谁这么大的胆子,我的马子你也敢骑!正想要喝止,忽看见这匹老马,根本不理会背上的人,反而向树林里面走去。
“唉!你这畜生!”马上的人拽着缰绳,喊道:“拐了!拐了!拐了!”
老马浑然不顾,坚定的向树丛里面钻。正巧,前面横长着一道粗壮的树枝,只比马背高一点,老马是钻过去了,上面的人哪里过的去,被树枝拦住肚子从马屁股上刮了下来,“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掉下来的人摔得不轻,衣服被划破好几处,头上的遮阳布也掉在一旁,躺在地上揉着屁股叫着“哎呦”。
老马这时也不走了,回过头“嘿儿、嘿儿......”的叫了两声,脸上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躲在树丛里的若尘看得甚是开心,刚要笑出声,却被对方露出的脸吓了回去,徐敬业!怎么会是徐敬业,他不是在铁东城吗?急忙躲在树丛的后面不敢出声。
要说徐敬业也是可怜,被霖断生随便的丢在黄金峡谷,也不知身处何地,当初他可是乘穿云雕在天上飞来的,那句‘地上追风、天上穿云’的话丝毫不错,等到开始向回走才明白,需要好几天才能到铁东城,徐敬业又害怕离开的时间长,自己不在铁东城的事情败露,所以日夜兼程的赶路。一路上不敢和任何人接触,他知道任何小的疏忽都可能被云翔宫察觉,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今日终于碰上一匹没人要的老马,怎能不心动。
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徐敬业晃晃荡荡的站起身,再次确认身边没人之后,用手指着老马说道:“你也想欺负我!哼!老子连云翔宫都不怕,还制不服你个畜生!”说着拉住缰绳向外拽马,老马这次倒是配合,很老实的走到路边。想要翻身上马?这就难了,老马以头为中心在原地转起圈来,很快就演变成徐敬业不停的追着马屁股跑,马儿还时不时发出“嘿儿、嘿儿......”的叫声,这声音听上去很像是嘲笑。终于,徐敬业不跑了,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缰绳也掉落在一边。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有商队从远处走来。徐敬业急忙将遮阳布戴在头上罩住面孔,装作路边休息的行路之人。老马貌似灵光一闪,好像知道这是一个逃跑的良机,转身就向若尘藏身的地方跑,徐敬业想追,可商队已经很近,怕吸引起别人的注意,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
若尘见老马向自己跑过来头顶上顿时就黑烟直冒,心中大骂‘你这是要害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