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要来杯我调的酒么?”云六擦拭着酒杯,讪笑道:“我还没成功售出一杯酒呢。”
“是喝不醉的酒么?”一个妖艳魅惑,衣着精致的女人,翘着腿坐在店里,轻声道:“我想你帮我做一件事。”
云六抬起头,笑的很阳光的说:“对于美女的忙,我一向都是很乐意的,不过我只是个糟糕的调酒师。”把东西摆好,擦拭着手说:“我调的酒不是人喝的,没人要下一杯就不会醉,你确定要么?”说着便拿着一杯泛黑红色的酒,来到妖艳女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我知道你是个猎妖师。”女人琥珀色的眸子里,是无尽的狂热,很诚恳的说:“我也清楚你的规矩。”然后从精美的兽皮包包里摸出一张宝石镶边的银行卡,轻放在桌面上,推到了云六的面前。在这不大的店里,似乎尤为显眼。
妖艳女人说的没错,云六是一名猎妖师。
云六今年二十三岁。既不随父姓也不随母姓,全凭祖上留下的一句遗言道:“本族七七四九代辰时出生,必为男丁且叫云六,留书一本于此子。”
“能先说说你的事么?”云六没有看桌面上的钞票,注视着妖艳女人说:“既然你清楚我的规矩,就知道我有比钱更看重的东西”把泛黑红色的酒轻推到妖艳女人的面前。
“我相信你很乐意帮这个忙。”妖艳女人笑得很荡漾,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显得十分淡定的接着说:“我想先听你说一个故事,你是生下来就是猎妖师的么?”
云六拿起桌子上的银行卡,转动敲击着桌面,发出不大却又清脆的响声。凝视着对方一会儿后,停止了敲击,从口袋了拿出一根香烟点燃,吸上一口,香雾从口鼻流淌而出。
记得六岁那年,我还是和其他小伙伴一样上学念书,放学后村前村后的玩滚铁轮,到田野山涧打弹弓、找鸟巢,做着很多农村孩子玩的事。那段和爷爷奶奶一起住的时光,到现在依然是十分的让我怀念,然而在我刚好七岁的那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我一生的事。
那年我刚好七岁,放学后向往常一样的回家。学校到家的路都是步行的,各个村里面孩子都是结伴回家的,在大山里的山路很崎岖,我和小伙伴们踏上回家的路。不同村的小伙伴们都在路上的分叉口离别归家,我距离回家的路还有一段距离,要走过一个小水坝,穿过一个小竹林,走上一条很陡的斜坡才能看见村里面的人家。
这段小路一直都是这样幽静,微风抚摸树叶“沙沙”发响。每次经过竹林,不时的一阵风,竹子都会弯身拍打着前一根竹子,心里总是会感到孤独害怕,头皮发麻的不敢回头看,扯紧双肩背包,拼命的跑过这段小路。奶奶总是教育我要早回家,不要到处猴跑着玩,而这一片竹林就是她常常拿来说故事的。
竹林里有着一只风妖,没有人看见并描述过他的样子,风妖不喜欢人,他喜欢独自在竹林间游荡玩耍。如果风妖遇见了人,他会让竹林的竹子互相拍打弯腰吓唬人,林间的小路也会越来越难走尽,让你觉得周围的竹子会随时掉出一些让你害怕的噩梦。如果很久都没有走出竹林的人,他会在另一个地方醒来,永远的消失在人的世界,呆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当再次被发现时会被拿走了手脚和眼睛。
我扯着双肩背包拼命要跑过这一段竹林小路,书包里的铁餐盒和勺子等碰撞在一起,发出丁零当啷的响声,迎面来的风似乎比平时还更大更狂了起来,竹子不断的摇晃发声,好像跑了很久都没走完这段路,我很害怕的想闭起眼睛跑,我感觉到了风在和我说话,正划过耳际在催促我“再快点,再跑快点。”
后来我大喊唱起歌,拼命的跑过了那段路,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眼竹林,却发现那里竟然是那样的平静安详。接下来回家的路上,我总感觉自己在那竹林里,一定是丢下了什么。
云六很快便抽完了一根烟,又从烟盒中掏出了一根,再打火点上。猛吸了一口,抖了抖香烟上的烟灰,叹出烟圈,现出微笑的向妖艳女人说道:“我现在能知道你的名字了么?”
妖艳女人娇笑着道:“我叫叶媚儿,你真是个有趣的家伙。”抿了一口酒后道:“你在竹林里丢下了什么呢?”
“哈哈,一般说我有趣的女人,都不一般。”云六把还没抽完的香烟,按熄灭在烟灰缸里道:“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小六子!你快把骗我爷爷的钱还给我!不然我和你没完!”还没见到人,一个女孩的高分贝声音就从门外穿透了进来。
叶媚儿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了门外,一个扎着短马尾,穿着校服的,面容姣好的女孩,英姿飒爽的踢开了门,冲着云六走来。最惹人留意的是,她右嘴角处长着一颗小痣,别有一番美态。
踢门进来的女孩叫萧潇,是一名高中生,和云六住在同一个小区,她的爷爷总是和云六在小区树荫下象棋,云六有时也会帮她们姐弟补习功课。
“啪!”萧潇手一拍云六身前的桌面,看着他,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得老大,气呼呼的喘着气,应该是一路小跑来的,可累坏了。
招手叫来一杯冰柳汁,推到萧潇的面前,云六自然的笑着说:“又渴又累吧。来,喝杯冰柳汁先。”看着萧潇毫不客气的拿起冰柳汁,喝了大半杯才放下,然后安静地坐在了一旁等着自己和别人的谈话,云六不禁苦笑了起来。
倒是一旁的叶梅仿佛一点也不在意,觉得萧潇这女孩很是可爱。娇笑的道:“这位是云先生的妹妹吧,长的真是惊艳动人。”搞得云六忙摇手道:“不是,我和她同一小区,我和他爷爷比较熟。”跟着又对萧潇说:“我现在有事要谈,你找我的事到时再聊,我保证!”
“看在你给我喝的这杯冰柳汁,这么懂事会做人的份上,我就先放你出去游几圈。”顿了顿,萧潇伸出手,让人觉得不怀好意地甜笑着道:“拿你家的钥匙出来,我去你家玩着等你。”
云六随意的扔出了钥匙,最后叮嘱道:“老箱子里的东西不能打开,不然你知道我脾气的。”对叶媚儿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叶小姐,我们到别处聊吧,免得又被人打扰了。”但叶媚儿却没有立刻起身离开,而是拉着萧潇聊起些有的没的,然后还互相存了手机号,加了社交朋友群的好友,这才不舍的分别。
“会开车么?”叶媚儿拍了下身旁的红色奥迪,晃着车钥匙对云六说。
云六没有回答,接过了车钥匙,打开车门道:“上车,系安全带。”汽车呼啸而去,一路上云六显的很安静,叶媚儿也看这车窗外的路景,两人都没有说话。
夜色中,车子的光亮在环山公路闪烁游动。在山顶处停下了车子,云六跳坐在了车上,点起了一根烟,看着面前的夜景,山下远处的城里面,灯光异样多彩。享着徐徐微风,呼出的香烟迎面打了回来,抖着烟灰又吸了一口,没有先说话。
叶媚儿在云六身旁,背靠着车子,撩拨着自己的长发。待云六抽完一支烟,扔在地上踩熄火星后,像个爱听故事的女生般,娇憨道:“你还没说完你的故事呢,不继续么?”云六想从烟盒里再拿一根烟,却被一只玉手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