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别逗了。节操这玩意是说给外人听、做给外人看的。老楚啊,咱俩从小一个火坑上睡大的。从小,我哽咽了。从小,你在前面走,我没怨的在后面追,你打架,我是你唯一的同伙。虽然怂了点。你被人打伤了怕让人看见藏在煤堆里。我偷吃的去帮你打掩护。我有点情绪怎么了?不应该吗?
老楚低着头用手来回搓着脸。
我虽然不承认你是我哥,可老楚你一直都是啊。我哽咽的说不下去了。我用手撩开衣服擦了擦脸稳定了下情绪。老楚,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你要过好了我比谁都高兴。你就是过不好,明知道前面是个坑你还要往下跳我也不拦着。因为我知道老楚你是个有追求的流氓。我知道你就算一无所有还可以从头再来。可你别特么这德性。行不行。我用手拍了拍桌子。老楚,你这样。我特么心疼。
老楚挂着泪珠抬头回道:人各有命。我就是折腾的命。咱哥俩儿连着筋呢。就算远了也断不了。行了,吃饭。老楚把衣服撩起来在脸上猛戳了几遍。拿起筷子就开动了。
别跟个娘们是的。这菜我都热两回了,在热没法吃了。老楚催我动筷。
我点了点头吃着没有滋味的饭菜。
你那岳父岳母怎么样啊。看得上你这熊样吗?我开口道。
老楚一听乐了。上哪儿找我这么标准的流氓汉子去。她们还有什么可挑的。明天你看了就知道了。对了,安老爷子状态好像不怎么好。
不是手术过了吗?难怪安邦这小子都没信了。
我听安邦说,安老爷子岁数大了,上次本来医院都不太同意动手术的。具体的事安邦也没说。安邦过两天就回来了。老爷子好像也会过来。要不早回来了,老爷子手术后身子虚。不好折腾。
吃过饭后,我和老楚躺在各自的领土上怀着心事。没沉默多久,老楚先开了腔。这事我得和你说清楚,你以后可别问商裔。
嗯。我应了声。
其实年前我的业绩就不怎么好了。烦心的事也多。有天商裔问了我一嘴,说要不我俩去外地吧。反正左右谁都不认识,就挑个自己喜欢的城市定下来。年前的时候吧我真没在意。这回来后吧。说实话我也真是够了。这天天累的跟个狗一样,人前还得卖着笑。商裔因为和同事之间的小事也辞了职。我这绩效也不怎么地。那天我就作了个大胆的决定。我说出来后商裔很高兴。第二天我们就规划了路线。提前把票也买了。就这么回事。
我一猜就是那小娘们的主意。我腾的一下坐起来了。老楚,你虽然打小混了点。是,你是有些混蛋。可你还真没那混蛋聪明的脑子。那小娘们给你下了个套你就往里钻。
别特么上岗上线的。什么娘们。以后叫嫂子。
啧啧啧,瞧你那一副的妻奴样吧。老楚,你快拿个镜子,自己个儿好好的照照。一个字,贱。两个字,真贱。三个字,贱中贱。四个字,真特么贱。
嘿,没完没了。
老楚啊老楚,你说咱俩这么多年,说着,我就盘起了腿用手指着他。你是吊儿郎当的,你以前说话也偶尔暴粗口。可你没对过我吧。现在就是因为那娘们。
哼,老楚听乐了。坐起来道。你当着我的面说就说。
你当我傻啊。老楚今天之所以来这么一出儿,就是想堵住我日后的嘴。
也行,我斜眼晃了晃头,两指在一起蹭了蹭道。是不是得给点封口费。
咝,这刚几天啊。就这德性。老楚翻了翻衣服兜里,扔了个硬币道:爷赏你的,不用找了。
哼哼,那我谢谢你了,楚爷。
那一晚,我和老楚互黑着。互相暴着粗口。那一晚我们好像把这辈子骂人的话都用上了。我说这是爱的表现,你们信吗?
早上天刚亮就被老楚给扰醒了。你今天是不是没事儿?
我顶着个鸡窝头瞟了老楚一眼,忘了跟你说了,哥们不干了。辞职当大爷了。
老楚听后,对我竖了个大拇指道:小伙子,干的好;有前途。
老楚强行拖着我到楼下吃早饭。一会儿跟我回去看看。
哟,这时候需要我了,不是昨晚大炮、导弹轰炸我的时候了。成,哥们也不跟你来虚的。一会儿去野家剪个头,你消费。
你打劫呢。他家剪个头都一百多块起价。我看你家公园里给老头剪头的那家就不错,五块钱。正好我也剪剪。咱俩十块钱。放心。这钱我出啊。
我说老楚,你能不能有点成意。这五块钱和一百多块钱能一样吗?我告诉你啊,五块钱有五块钱的表现,一百多块也有一百多块的服务。说着我就拉开衣服露了个肩冲着他舔了舔唇抛了个媚眼。
老楚扯了口包子哼哼着。贱人。哎,我说这几天没见你怎么比安邦还贱呢。老楚瞪着我道。
没办法啊。哥们得想活路啊。这啥啥不行,我在不卖点贱怎么活啊。
其实我心明镜着呢,老楚是铁公鸡,就算是掉点毛那也是零星的小毛。果然,老楚拖着我去了给老头剪头的公园。
还行,我们去的时候还是头一份。那师傅还很健谈,小伙子,你们挺早啊。放心啊。保准的给你们好好的整着。
结果我和老楚一人顶着一个老头的专用型闪亮出炉了。我手里拿着糖葫芦照着外面的反光体乐抽的喊老楚。我用手指着脑袋讲。老楚,一百多块咱不提了,你连普通的十块、二十块都不舍得给我花,你也太抠了。瞧我这德性我也不说了,谁让你这么抠呢,可你能不能对你自己好点。我乐的眼泪都出来了。哥们我长的好,啥发型都影响不了我的气质。可你看看你自己。这狗啃的脑袋。
说到这儿我得好好说说,楚王同志生怕我跑了,让我来的头一号。等到楚王同志这儿了。减了减后,那师傅非要用电推子再齐齐边。这一齐不要紧。推子好像缺油夹了头发一下走偏了。顿是头发走了个弧线。有个地方还推的深了。那师傅万分的不好意思,看了看老楚发黑的脸儿还做了个人情。小伙子,你们俩今儿个头一份,这样大哥给你们打个折。收五块得了。我以为因为这狗啃般的发型老楚得和他急。没想到楚大哥到是认命的掏了这五块钱。出来后,我压榨老楚用形象省下来的钱来了两串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