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不是第一次见我家里人,大学时,寒、暑假他偶尔也会到我家呆上几天,他总装成可怜样说自己无处可去,安邦的假期要么去旅行要么就是和我宅着;他曾问我,为啥管我母亲叫额娘,还说我对我们家亲属的称呼都很怪,又姨母、又小姨的,还问我是不是要管我舅舅叫舅公;还问是不是我是清朝遗留下来的贵族,我说是因为看电视遗留下来的称呼,以前是开玩笑后来也就懒得改口了,后来安邦在我的熏陶下也就跟着叫额娘了;安邦很爱说笑和我额娘很投脾气
安邦穿的很少,只穿了个单薄的运动外套;这大雪天没把他冻僵就不错了;我父亲中途说出去一趟,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一看原来他是去给安邦买羽绒服去了,还给他买了个修身型的棉裤;说是一看他那腿就知道他穿的少,我家这里的冬天特别的冷,如果穿得少以后是要坐下病的
安邦美滋滋的去换上了,其实我父母也觉得安邦是有些缺少家庭关爱的
安邦非要在这陪我额娘几天,他说来之前都安顿好了,老爷子恢复的很好,身边还有他奶奶在一旁照顾着;我说这里条件有限,到时委屈了他他可别叫屈;安邦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讲条件,我们又在医院呆了几天就出院了,可这出院的前几天我家里却走漏了风声我姥姥知道了实情
在电话里她很是不放心,你们怎么都不告诉我哎,那也是我的孩子啊。电话那头的姥姥伤心的问着,听声音她好像是流泪了;他们都不让我去,哪天我自己就去,谁都别拦我。我在电话里好一通的安慰才算了事
我们答应着我母亲出院后去我姥姥家休养,既然瞒不住那就索性在她眼皮子底下也好让她放心
出院后,家里许多亲属都聚集到了我姥姥家来看望,我说额娘你是不是瞬间就找到了当皇太后的感觉
我姥姥是和我舅舅一起住的,我舅舅很孝顺,事业发展的也很好;他为了照顾我姥姥没有搬到楼里去住,我舅舅说老人住不惯的,我舅妈人也很好,为人热情;一点都不矫情。我舅舅条件好了以后就把一个小土房建成了一个超大型房子,卧室也多,里面装修的一点都不比城市里的楼房差;我们一家人住在这里,多少我心里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我姥姥从别人家里买了好多只乌鸡说是给我额娘补身子用的,我拦不住她花钱就想拿出些钱来给我舅妈,毕竟吃喝的问题总不能白吃的;我舅妈怎么说都不要,都要和我急了;所以我也就暂时的作罢了
我家乡的民风很是朴实,我母亲病了后好多的亲友都来看望,一时间厨房里堆满了甲鱼、大骨等很多补品
我父亲见我额娘还好就一个人先回家去了,他说工作方便;其实也确实用不了那么多人的
安邦是第一次来到我姥姥家,他对很多东西总是很好奇,就像没见过外面世界的小孩一样;这些日子总是不停的下雪;我带安邦到处去看了看我和老楚小时候玩过的痕迹
我把他带到我和老楚以前躺在雪地上的地方,我一下就倒在了雪地上,安邦也大咧咧的躺在我身边;那种感觉真好,仿佛就回到了小时候;突然我就想老楚了
安邦说,没想到这么躺着看雪花视觉上还挺刺激的,感觉雪花好大,打在脸上还挺有冲劲的
我们回去后,我姥姥见着了,就问:这小子又带你去哪野了?瞧这一身的雪儿,说着就用手狠劲的拍打着我们的衣服;接着我姥姥就熬了一大锅的姜汤,火炕上还有人在聊天,我和安邦脱了鞋就坐了上去喝着姜汤听她们聊天,我觉得很幸福。如果让我这样过上一辈子我觉得也很好
安邦说这儿让他有了家的感觉,更有了对家的眷恋
今年的年关来得特别的早,转眼就快到了;我额娘留安邦在这过年,一方面我看得出他确实想留下,另一方面我知道他担心老爷子;安邦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老爷子说让他好好的帮我照顾家里,他和安邦奶奶在二叔家不用他担心
安邦得到了消息就放心的留下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我额娘基本的活动还是可以的,养的差不多时我们就回自家修养了;走的时候应好过年的时候回我姥姥家过
回到家里时离年关已经没几天了,我额娘刚作了手术,虽说不在家过年,可按照家里的习俗年货是一定要备的,之前我的几个姨和舅舅都送来了些过年的吃食;这往年一般都是我额娘一手操劳的,今年就落在了我和安邦的头上了,这些天我和安邦跟着我的七大姑八大姨的奔走于各个市场和超市,我时不时的还得用电话和领导汇报一下看行不行
我说安邦这是被抓了壮丁了,可他对于这项苦差却很是乐此不疲,他说他们家过年从没这样,他还干得挺来劲的,他说他第一次对过年产生了好感
我和安邦白天奔走着,晚上回去安邦就陪我额娘聊天,我突然发现安邦对很多事还是很有独到见解的,有些道理说出来也是那么回事的,每天我父亲下班时他也会抢先跑去开门、帮我父亲扫扫身上的雪,然后帮我父亲把衣服挂起来,追着他聊一些他好奇的事情,我在一旁看着好像那才是一家三口,而我就是个看故事的人;我很愿意安邦融入这样的氛围,这样看他脸上的笑容也真实多了
过小年时老楚回来了,他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和他父母一起来到了我家,大人们在一旁七嘴八舌的聊着天,我们三个在我的卧室里关起门来自娱自乐
老楚瘦了不少,他说这几个月的业绩明显不如以前了,现在处于他的销售淡季
家里还不知道商裔的事儿呢,他嘱咐我们要帮他做好保密工作
其实老楚的家境很好,我姨夫是他们单位的领导,为人处事很是周到;而老楚有时却是个倔脾气,与其他人也有些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