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中期,一个叫紫禁城的地方,那里迎来了冬月的第一场雪,下得不急,却有鹅毛般大。雪花飘落在屋檐,滞留了眨眼的功夫,在檐边打了个滚儿,又带着积淀了好久的雪花簌簌的塌落下来。檐下,坐了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大闺女,肤白肉嫩,出落得那叫一个俊俏,但总少了一种成熟闺女该有的灵气。咋一看,她这是睁着眼睛‘睡着了’。下雪天气总是有风的,她兜帽上的貉子毛被风吹得来回摆动却始终没打断她的‘瞌睡’。
“姑娘,这大雪的天儿睡着了可是会着凉。”说话的是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只是这话并没有叫醒那女子,他便伸手去摇了摇她。
被惊醒的她一个激灵,猛的站起,却踩在冰阶上,滑倒在地,险是这阶梯只有三四层,不然定会屁股开花。旁边响起一声笑声,是另一个男人,穿着华贵,气宇非凡,而刚才说话的男子便显然弱了些,像是那男人的侍从。也没敢笑,僵硬的杵在一边,再无其他动作。
女子扶着栏杆站了起来,掸去了斗篷上的雪花,然后学着那两个男人站直了腰板,用一种土豪的语气道:“来者都是客,二位倒不如进我怡红院去坐坐,里面可是有千儿百的姑娘等着二位公子爷挑选,保证让您…”她犹豫了片刻,瞅了瞅刚才吓唬自己的那名男子继续道“…们,满意了!”
那贵气的男人挑了挑眉,显然是给这土豪气的姑娘挑起了兴趣,而他身旁的男子脸色便扭拧得难看了,紧皱的眉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哀伤。
“哦?那你是什么人?”那男人语气中带有一点轻蔑的味道,他以为这姑娘也是个**,可显然,她说话的语气更像个老鸨子。
而那女子以一种傲人的姿势走上了台阶,站在那贵气的男人跟前,然后说出了至少她自个儿不会觉得羞愧的话:“我是这京城最大的,妓院的,妈妈的,亲生的女儿,亲生的!”那男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站在他身旁的男子亦是没忍住,展开了笑颜。那是女子从见到他们开始,第一次见着他笑,笑容是那么的温暖,像是在这冬月的寒风里一股能暖到人心的阳光。这种笑是能够让那十七八岁的姑娘怦然心动的。就在她为之陶醉时,贵气的男人将唇附至她耳畔轻言:“刚才发呆的模样那么可爱,小妮子是在想甚啊!”这话一说,羞得女子双颊绯红,儿那男人却是为之一笑,然后带着那名侍从推开了怡红院的门踏了进去。女子不自觉的瞧了一眼那名侍从。他又马回了脸,眉心仿佛比刚开始还要扭得难看。同时,他也看了一眼女子,眼神中尽是无奈。
冰天雪地的,没事儿人们也不会在街上闲逛。今儿,怡红院的老鸨子和姑娘们是没有打算开门做生意的。大家围在一起烤火,唠家常来着,所以都对这俩男人的出现为之一愣。
老鸨子倒是反应得快,先就笑脸迎了上去介绍自家的姑娘有多好。再是那姑娘们都反应了过来,纷纷拥到了俩男人的身边。那土豪气的姑娘随后跟了进去,瞧着这些姐妹一个个的跟卖不出去的大白菜似的,一个人儿觉着无聊,便独自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