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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女扮男装的尴尬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凌希瑞和凌望阳就像春风里的小草,对着风,迎着朝阳,健康茁壮的成长,当然调皮捣蛋的功力也是与日俱增。凌爷爷、凌奶奶毕竟上了年纪,经不起这对活宝三天一闹腾,五天一折腾。凌外婆一个人更是照管不过来。所以,年纪一到,凌爸凌妈就迫不及待的把两人往幼儿园里一扔,当个甩手掌柜,好图个清静。

然而,平时凌家夫妻要忙于工作,没时间接送孩子,而且市区的幼儿园,距离他们工作的单位又有一段距离,不管从哪一方面说都有点不合适。经过紧锣密鼓的家庭会议,最终拍板决定,还是先让孩子留在镇上的幼儿园接受学前教育,这样平日里爷爷奶奶就可以管饭管接,完全解决年轻爸妈的后顾之忧。

哦,你说小城镇教育比不上大城市教育啊。唉,您就甭担心了,人家凌爸发话了,幼儿园不就是带孩子么,还能指望小学前就培育出个清华北大高材生啊,会刷牙洗脸就行了。

爸爸都发话了,一家之主爷爷大手一挥:同意!

凌奶奶更是高兴的直点头,既可以不离开宝贝孙子孙女,又能减轻自己的劳动强度,这么两全其美的方法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教育嘛,我家儿子儿媳都是在镇上上的学,现在看看,哪里不如别人啦?

去幼儿园的前一天晚上,一吃完晚饭,凌爸就把两崽子拎到房间里,进行第一次上学思想动员教育。

“咳咳。”在孩子面前,凌爸爸总忍不住有着领导般的骄傲风范,可不,不是谁都能生出两个这么水灵灵、粉嫩嫩的孩子的,凌爸爸发话了:“明天,你们俩就要去上幼儿园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是味精吗?”凌希瑞是个好学宝宝,一听到自己不理解的词汇,立即要求进行解释。

凌爸:……

好像这个词汇超出孩子的理解范围了,凌爸努力在脑海里风暴了一下,着重换用了另一个他们能理解的词:“就是问,你们明白上幼儿园代表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代表我每天都有包子吃。”凌望阳高兴的抢答。

往往哥哥说了,幼儿园里下课的时候会发牛奶,蛋糕或者水果之类的东西。当然,从小就体现出肉食类生物本能的凌望阳,只记住了香喷喷的肉包子。肉包子,大肉包子,鲜美多汁馅儿的大肉包子,想想他就要流口水,瞬间幼儿园在他星星般的眼里成了肉包子的代名词。

凌爸大怒:“除了吃,你就不能想点其他的?”

凌望阳委屈极了,他怎么可能只会想着吃的呢?他还会想昨天的动画片看到哪里,今天要准时收看;门前桃树下有个蚂蚁窝,一会儿要记得去撒点饼干,不然蚂蚁没得吃会饿肚子;奶奶答应等他们上学,就买条小狗给他和希希做礼物。还有好多好多……

他想的事情可多了,可是爸爸都没有在意,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凌望阳脆弱的小心灵受伤了。

“他还想着要做哥哥。”凌希瑞大声的告状,时时刻刻都不忘维护自己的地位。

“我就是哥哥。”

“不是。”

“就是”

…………

自从那年的一场名分之争后,这件事情一直是两人之间战争的导火索,一言不合,随时随地随即就乒乒乓乓的打起来,打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凌奶奶每隔半个月就要去商店买碗,这已经成为家里的一笔固定开销。也是因此,凌望阳才吃不到他心心念念的肉包子,因为奶奶说,买肉包子的钱,都用来买碗碟了。

而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人,居然是来外公家度假的往往小朋友,由于身边这两颗不定时小炸弹的轮番轰炸,他现在已经能很淡定的在任何嘈杂的情况下,心无旁骛的做自己的事情,不受一点儿影响。于是,经常被他爷爷的战友们夸奖,小小年纪有大将风范。

言归正传,听到女儿的告状,凌爸爸灵机一动,这一年里为了这个长幼之争,一大家子人可是跟着吃足了苦头,然而眼下不正巧有个能彻底根治这个问题的办法吗?

“听我说,”凌爸爸大吼一声,及时阻止了又一场战争的爆发:“希希,阳阳你们知道吗?其实做哥哥姐姐不是只看年龄大小,还要看别的。”

“别的?”

两人不解的看着爸爸。

“对。”凌爸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解决的方法沾沾自喜:“谁表现的比对方好,谁就是姐姐或者哥哥,因为哥哥姐姐肯定比弟弟妹妹表现的棒。”

比对方好?这个怎么比?表现的棒?怎样才算棒?

“就是得到的表扬比对方多。”凌爸爸进一步解释。

看到孩子们陷入沉思,凌爸得意极了,看吧,姜还是老的辣吧,任你们再怎么调皮,也翻不过你老爹——我的手掌心。以后,你们比吧比吧,好好学习,努力向上。

经过一番沉思,凌希瑞很认真的对上凌爸爸笑的阴险的眼睛:“昨天奶奶有夸我的衣服比阳阳干净。

干净?不说还好,一说凌爸心中的得意就被冷水浇的透凉,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宝贝,难道你忘记了,那是因为你在泥地上打的滚,而阳阳是在水坑里打的滚。

被凌希瑞抢了先的凌望阳,也不甘落后的举例:“爷爷也有夸奖我吃的多。”

凌爸被这天真的童言童语刺激的心潮汹涌澎湃,犹如一万只神兽在内心咆哮,那是因为你一碗饭吃了一小半,撒了一大半。

受了打击的凌爸爸内牛满面的望着窗外,果然教育大业任重而道远,他不该自作聪明想当然来着。

不管凌爸爸内心有多么纠结,第二天一早,呼吸着清新凉爽的空气,听着不知名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唤声,凌希瑞和凌望阳高高兴兴的背着小书包,开始了他们学习生涯的第一天。

一路上,姐弟俩手拉着手,唱着刚学会的动画片主题曲,后面跟着笑眯眯,一脸欣慰的凌爷爷,一路上意气昂扬的踏进了幼儿园大门。

幼儿园邻靠着小学,占地面积不大,一共只有八个班,三个大班,三个中班,两个小班。两座两层高的小楼,成直角形紧紧挨在一块,北面朝阳一边是教学楼,东边朝西的是食堂、玩具室、器材室等等,拐弯的地方是楼梯,紧挨着楼梯的是老师办公室。厕所在操场的西南角,操场上除了做游戏的地方,还安置了好多玩具。西边隔了一道围墙就是小学了。

一进门,两人就齐齐转身,朝着被拦在门外与老师交接谈话的凌爷爷挥手,异口同声的道:“爷爷再见。”

那懂事乖巧的小模样,引得周围其他孩子的家长啧啧称奇,连园外接待家长的老师也忍不住交口称赞。

凌爷爷那个高兴啊,脸上笑容灿烂,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毛主席般的光芒。

凌希瑞和凌望阳被老师领进小二班,班上大部分的小朋友都在哭闹不休,吵着要爸爸要妈妈要回家。两人同时“切”了一声,很有架势的表达了他们对这些不懂事的小朋友的不屑,背着小书包就出了门。刚才一进校门,他们可就看好了那架油漆的花花绿绿的滑梯了。

凌爷爷在门外看见自家俩宝贝不仅没有哭闹,反而跟那些中班大班的哥哥姐姐在操场玩的很开心,心中很是得意,哼着小曲悠哉悠哉的晃回家,笑呵呵的跟凌奶奶讲我家的宝贝就是懂事。

可是,好景不长,下午放学的时候,凌奶奶却接到了两个哭的稀里哗啦的泪人儿,可把凌奶奶给心疼坏了,这才第一天上学呢,怎么把俩娃娃弄成这样。

小二班的老师看见凌奶奶来接孩子,满脸歉意的一个劲儿的跟她说对不起,然后才说明了原因。

这事还得从凌妈妈当初做男孩打扮的决定说起,那时候凌妈妈为了方便不仅给他们穿一样的衣服,也理一样的发型,短短的小板寸,干净利索方便打理。这虽然造成了很多人的误会,可是大人们只觉得有趣,并没有发现这样有什么不妥。等到一上学就暴露的这个方法的缺陷了,那就是上厕所问题。

凌望阳没有问题,他本来就是男生,很自然的去了男厕所,可是凌希瑞就没这么幸运了。

希希是女生,所以她很自觉的跟着女生进了女厕所,可是女厕所里的小女生一看见她,就大喊大叫起来(别看人小,男女意识到是挺强烈的)。

在几个小女生的强势推搡下,凌希瑞糊里糊涂转了几个圈,转进了男厕所。然而,那里都是货真价实的男生啊,凌希瑞这个“伪男”进去,很快又被男生赶了出来。就这么女生不承认,男生不同意,两边踹皮球,凌希瑞小朋友容量有限的膀胱终于没憋住,光荣的造就了她上学史上最可耻的一幕。

裤子湿透的凌希瑞站在厕所前大哭,这次是真哭,泪水那是止都止不住,把幼儿园老师吓了一跳,连哄带骗都没有用。看见哭得惨不忍睹的姐姐,凌望阳小朋友很好的发挥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精神,小嘴一张,一声嚎啕气贯长虹,整个操场都惊呆了。

老师一说完,周围就有家长忍不住笑了起来。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觉得遇到世界上最悲惨的事情时,别人却认为这是件很有趣的事,用笑声来衬托你的哭声,这就是典型的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啊。

凌奶奶尴尬极了,牵了凌希瑞和凌望阳,忙不迭对老师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给老师添麻烦了。”脚下生风,半点不停的赶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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