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热得喧嚣的夏季过去了,微凉如水的天气里,那种微微沁入肌肤的薄凉,总是让人倍感惬意。淡淡的阳光透过云层斜斜的照过来,虽然依旧充满着无限的生机,却再也没有办法让人觉得燥热;再抬头看看那飘得高高的几朵白云,浅浅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会四散逝去!只映得那天空也似乎更远了、更蓝了,莹莹的恍如一块璧玉。
更空的金雁儿与很空的费环宇坐在后花园的石桌旁下棋,一边喝着清花泡来的普洱茶。原来无心官场的费环宇,因为已经成年,再加又已成婚,父亲费路遥说已经成家的男子终日在家无所事事成何体统?于是逼着他在兵部领了一个闲差,先慢慢熟练起来,将来也好图谋发展报效国家!只是费环宇自己却比较喜欢外面的世界,一有空就会跑出来溜达。这天左晃右晃的,便晃回了家中。难得与金雁儿两人都很闷,于是凑在了一起下棋。
“你的棋力也不过如此嘛!”金雁儿轻松放下一粒白子,随口说道。
费环宇不说话,只是抬头悠悠的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盯着棋盘,略加思索缓缓的在中间落下一子。
“啊?”金雁儿顿时没了主意,只呆呆的看着对面微笑的费环宇。金雁儿在上高中及大学选修兴趣课的时候,好歹也学过几年围棋,棋力不敢说难寻对手,但好歹也得过上海市青少年围棋比赛的冠军、全国大学生围棋比赛的第三名!可现在却如此轻易的便败在了费环宇的手下,他只轻轻一着便把自己逼入了死角无力回天!
金雁儿恨恨的看着费环宇淡淡微笑的脸,心中尚有不甘却无处发泄。一阵风吹来,石桌上的一片落叶“索索”的翻了几个身,轻轻的落下地去,又顺着风的方向渐渐的飘远。
金雁儿顺着费环宇饶有兴味的眼神看到那片微不足道的落叶,终于忍不住生气地端起茶碗,“咕嘟、咕嘟”的猛灌了两口。“啪!”的一声放下,冲费环宇嚷道:“虚伪、卑鄙、无耻、下流!”
费环宇诧异地回过头,愣愣的看着她:“我怎么就虚伪、卑鄙、无耻、下流了?你这女人下棋下不过人家就开口骂人啊?到底有没有教养的?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金雁儿站起来忿忿道:“你才没教养!明明很会下棋却装作一副不会下的样子,你不虚伪吗?这种行为下棋是为虚伪,做人就是卑鄙!你与我下棋,一开始装作不会,关键时刻才使出必杀技,杀我一个措手不及使我落败,不无耻吗?你用这种卑鄙手段对付一个女子,不下流吗?”金雁儿说完一大堆犹不解气,双手环胸俯视着费环宇,又冲她重重地“哼!”了一声。
费环宇也站起来说道:“我哪是故意装作不会骗你棋赢了?不过是看你棋力低下可怜兮兮的,怕你输不起才让着你罢了!”
“谁要你让?”金雁儿又嚷道。
“哼,你若是不服气,咱们再下一局好了!”费环宇又坐了下来,忽然一笑说,“不过你生气的样子,还是蛮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