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八在村长家门上啪啪敲被白敏春阻止:“敲门要有礼貌,以后进了学堂可得好好学学。看我的,学着点”在门板上拉住铁环用力击了几下。
屋里有人推开门走出来往大门这边走过来:“有啥关系?和我敲的差不多。”赖八想不通用手敲门和用铁环敲门有甚区别。
“这一刻开始别乱讲话。小孩子在一边听着,以后我慢慢教你做人的硬道理。”懒得和他计较这些小事儿。不过,赖八确实该到学堂进行教育课程。什么都不懂,家里老小基本都有这毛病,爹娘娇宠的后遗症。
赖八很想说你才比我大几岁呀,好像你懂得比我多的不行。不敢顶嘴,个高就是有好处,压倒小孩子的一切不良习性。不听就揍他。以前白敏春没走时捶打他几次,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玩的,还是有点影响,不敢顶风往上冲就是了。赖八怂了,低头不吱声。
来开门是村长白守才:“谁呀?这大冷天的不在家待着。有啥事?”铁门上边有个小孔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对着孔洞看了几眼。
“爷爷。我是白敏春。今个刚回来特意过来看看您的。”白敏春心里有疙瘩,心情不是特别好,说出来的话也带着一丝寒意,白守才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孙子心思呢。既然白文远已经成亲了,亲香关系还是疏远一些,反正自己也不会在这个村子里住着。
“噢。哎呀!丫头你回来了!快进屋坐。我还总念叨你过年能不能回来呢。快进来。”白守才赶紧拉开铁门把白敏春和赖八迎了进去。:“你奶奶还总担心你呢,身子也不利索屋里躺着呢。”
“爷爷好!我家现在没事儿了。就紧着回来看望您呢。这不,刚回来准备请全村人吃顿饭么,赖家杀了两头猪。晚晌在我家备上酒席高兴高兴。您可得过去喝上几杯,我陪爷爷喝。”刚进了院里白敏春就提起杀猪的事情,不想在他家久留,事情说完还有里正家要去呢。
“成。爷爷也正想和你说点事儿呢。我这就去喊大家伙过去。”白守才穿上大皮袄带上狼皮帽子,手里拿着敲锣用的槌跟着白敏春往出走。老婆子瘫痪在床有丫环服侍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看得出来白敏春也着急忙慌不想在自家聊事儿。
“这次匆忙赶回来有失礼数。天冷,路上不方便带礼物。爷爷原谅则个。”白敏春点头跟着一起往出走。只站在门口就能闻见中药味道。想是白奶奶生着病不适合自己进去。也就随了白守才一起走出来,怕是白奶奶不能见风或者凉风也不成,自己这一身都是白雪,想想也觉得人家这么做是对的。
两个人想法发生分歧,都以为自己做的对,殊不知这样更拉远了彼此距离。
白敏春带着赖八往里正家走去。白守才敲着锣在路上边敲边喊:“大家伙都去白老爷家聚餐!今个杀猪吃肉,各家带好碗筷做个记号。丢了可别吵嘴!”一路往北边走去。
这次请全村老少孩子一起吃酒算是村里大事儿。几年也遇不见一次这种好事。里正白世仓家里人口单薄。只有伺候他的一家人在,儿子在外县安了家,里正不想跟着过去,还是老家舒服。媳妇已经去世快二十年了。自己一个人习惯了。大儿子怕老人有个什么意外,在县城买了家奴过来伺候他,也算做子女的一份孝心。
白敏春也直接叫上他们的家奴跟着一起过去吃酒,被里正阻止。下人怎么能跟主子一起吃席,那不成规矩。
古代最注重礼节。买来的奴才好一点的可以吃饱穿暖。遇上差的主子过苦日子的多。挨饿受冻的多着呢。有的奴才连主人家的狗都不如。像白敏春对自家长工和下人这么好的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平等的人性心理这里是不可能有的。
“也成。那咱们过去吧爷爷。您身子骨可好?出去多穿些。”看着男仆低着头陪着笑脸心理很不好受。一会儿让赖八送点肉和酒菜过来就成。
“不成喽,这人呐...年纪大了腿脚跟不上喽。走吧,别让其他人等急了。”白世仓老爷子带上皮帽子挥了挥手前面带路往出走。
“一会儿给你们拿过来些,在家也好,省得跟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看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低三下四的活着,忍不住开了口安慰他们一家三口。他家孩子个头看起来像是四岁左右。脸上没擦干净还有黑色灶灰,在看手上冻得开了几条口子。肿的跟个小包子样。唉,人活着干嘛要卖了自己呢,怎么样不是活着,自己要是到了活不下去的一天直接了结生命。绝不会自卖自身。宁愿死绝不做奴才。
“谢谢小姐!您慢走。”白世仓家的下人很有礼貌的低头行礼。手里拿着扫綀趁着雪积的不深赶紧打扫好院子。即使在下也比堆积成厚厚的好打扫。他家孩子听说有肉吃眼睛瞪大大的看着白敏春,好似她就是肉一样。
白世仓回头狠瞪一眼他家的下人:“拿啥拿,村里人这么多够不够吃都不好说,他们饿不着。”
“爷爷您慢点走,我扶着您。”白敏春不想和他争辩此事,给不给在于自己,和他有啥关系,话可不能说出来,心里也对他的行为颇不满意。那一家子虽是奴才,可也是两条腿的活人,做人怎么可以这么刻薄。算了,看在他是里正的面子上不能反驳,在说老人家年纪大了,气着了可麻烦,尽量说些他爱听的话就是。
她和赖八一边一个扶着白世仓从东边山坡往下走,路上小心又小心,深怕一个不注意摔了老人家,路上有斜坡白敏春就用手挡着前面怕白世仓滑下去。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提心吊胆的心才放了下来,惊得出了一身细汗。这大雪天可不是闹着玩的。
院里真是热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带着自家座椅板凳,手里拿着碗和盘子还有筷子,嘻哈的说笑着。几个身体壮实的男人在帮着赖长贵搭建棚子,正在把油纸布散开。真是好不热闹,这场景跟过年似得,大家伙嘴都是咧开着笑,笑容是那么开心满足。
赖长贵大哥,三弟四弟帮着收拾猪,剁好骨头和肉放在一边等着下锅。很多个小媳妇儿在厨房忙里忙外,赖张氏在一旁指挥着她们该干什么活计。看起来还像是管家的料。
白敏春观察了一下四周人的脸色和反应,赖张氏以前在村里说话大家伙还是比较信服的。在说,她家租种自家田地多,每年出的粮食也照别人家多,银子赚的自然就多了。
不管在哪个朝代,有钱才是硬道理。说出来的话都比没钱的好听,没钱人就喜欢围着有钱人转。千古不变。又穷又没骨气的只能暗自羡慕嫉妒恨。自己咋咋不是那人,要我是那人该如何如何....
白敏春没有进屋休息,而是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暗自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看有没有老实本分的人可以为自己所用。产业多了也犯愁,找不到合自己心意的放心不下交给别人管理。自己又忙的焦头烂额。只能找找看途远村里有想去的人里边安分守已之人,都是乡里乡亲即使自己不了解对方,赖家人该是了解透彻的,选好问问赖长贵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