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现在变成一个人了,我想也许他们还记得小哀的存在,那不是皆大欢喜吗?我只需要跟他们说小哀去了某个国家,这件事就算是掩饰过去了,可还没等我开口,有几个熟识的人就接着问:“以前颜小姐和岑小姐还有段先生不都在您身边吗?他们现在人呢?”
“额!小落最近在明月大学任教,比以前忙了很多,可没时间来看我这个老人家啊!冥儿也发展了自己的写作事业,估计这时候正在赶稿呢!段安被我送去学习了,最近几天就该回来了,本少爷可不是孤家寡人!”我半开玩笑的回答,说的心里都是苦涩。
我自己投资了一个唱片,全部加起来只有一首歌,名字叫做《百鬼的歌谣》,词是这样的:
当静谧的夜,只剩下我,我在这里徘徊,期待的都已忘记,也许我只是想念,曾经的曾经,那些残酷现实,也许就是存在。
我贻笑千古,忘了曾今的罪恶,在这冰冷的月宫,我独自思考的问题,没有谁给我答案,因为没有谁还记得,曾经,我也存在过。
也许怕被忘记,坚持天真的傲慢,也许害怕孤独,在人群中狂欢,也许不够完美,装的好似真实,也许都不是自己,还是昭告天下,我可以很好。
曾经的我是否真实?现在的我又该如何?我的问题简单明了,却又深沉难懂。
从月亮传来一声声低吟,仿佛是夜间的神秘歌谣,不知道何为词曲的中心,却在皎洁的月光下落泪,月光如银河溢出的圣水,如瀑般倾泻降落到人间,这银色的世界如此美丽,为何却让人感觉到孤单,月亮中恬静的歌声不断,孤独的像眼泪一般冰凉,直凉到沸腾的心房颤抖,在银色的夜晚安静入睡。
词是小哀走之前留下来的,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偷偷地写下这样的念词,总觉得写的时候,应该满心都是苦涩吧!而我却没有在那时候陪在他身边。
曲是请别人谱的,我亲自唱,不管唱的好还是坏都已经在电视塔下面循环播放了好几个月了,刚开始放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不是歌手,也没有经过专业培训,不过久了也就不太在意了,我在意的是小哀是否听得到,听到了会不会回来,这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我也不知道百鬼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他知道了小哀的事情唱出来而已,为什么和小哀的处境那么相像,可是无论如何我也是不太喜欢这个结尾的,虽然很安详,却满怀不甘和忧伤。
当夜晚的霓虹布满城市的各个角落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今晚的夜空好像与以往不同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不一样了,总觉得就是不同了,下意识的便推开办公椅冲进迷蒙的夜色。
在霓虹之下,小哀穿的白色皇袍已经湿透了,他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我还是一眼就发现了他,冲过去将他抱紧。
“来这么晚,都要感冒了。”这个别扭的小孩明明已经伸出手也将我抱紧,却还是低声的抱怨着,我难得心情这样轻松,便由着他闹,回应道:“是、是,都是我的错,是我来晚了。”
“恩,这么难听的歌你还好意思循环播放,脸皮真厚。”
“······你这家伙,再这样说本少爷就不接你回去了。”我假装生气的推推他,他别扭的将脸藏在我怀里不愿意抬头,真是个可爱的小家伙。
我带他回家洗了个澡,逼他喝下一杯牛奶,然后便和他一起趴在床上给小落他们发信息,三更半夜吵醒了不少人,他们接到消息当即就打算开着车跑回来了,小哀赶紧拦住他们并告诉他们:“本王已经恢复魔力了,穿越两界不过一句话的事,不用着急。”
冥儿听了就在手机对面没了声音,估计是不想让我们听见她在哭,小落还是那样,调笑着说:“老大,今晚的月亮这么好看,你们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吗?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啦!”
小哀不明白小落的意思,还特地跑到窗外看看,疑惑的问我:“小落在很远的地方吗?这里看不到月亮。”
我躺在床上差一点笑岔了气。
段安那小子还有几天才毕业,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在网上订了飞机票,然后可怜兮兮的跟我说:“老大,我现在都没办法毕业了,以后你可不能把我赶出公司啊!”
这小子还好意思跟我贫嘴,我又没让他现在就赶回来,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想读了还赖到我身上来,而且就算他没有去学这东西的时候他不也是很抢手吗?不知道多少人想挖角,好意思在这里跟我讲的好像离开华曼就没饭吃了似得。
抱着小哀的感觉很美好也很不真实,激动得一点睡意也没有,这孩子倒是淡定,在我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我低头亲吻他的额头,满足的闭上眼睛。
第二天下午大家都聚集在秋宅,疯闹了几天,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果然小哀是存在的,哪怕只存在于我们几个之间。
我约上小落他们几个一起到荷兰旅游,小哀是第一次到这个国家来玩,可以看出他也十分开心,玩累了便拉着我去休息,休息够了就到处找吃的,这个小家伙也有变成“吃货”的潜质啊!最重要的是他会吃,基本上吃到大部分的东西他都会一脸嫌弃的推开,我只好叫别的东西给他吃,他对食物的最高评价也只是停留在“还行”这一标准。
傍晚的时候我带小哀去试衣服,我穿着一套雪白的西装,他穿着一套裙据足足十米长的白婚纱,头发没做太多的修饰,只是让他戴上一个精美的女王王冠,换好了衣服就让他和我一起走过红地毯,在人们的祝福中交换对戒。
“无痕,为什么我们要向电视里面的人一样交换对戒。”他悄悄地问我,因为我并没有告诉他为什么我们要来荷兰,为什么我们要穿成这样,他更不会知道这就是结婚典礼。
我笑着回答:“因为我们就是在演电视啊!”
我趁他还没明白的时候吻上他的唇,他愣在原地没有怎么反抗,不过估计他就算回神也不会怎样,他是个顾大局的人······偶尔。
回到明月城我躺在床上摇着手里的结婚证得意的说:“小哀,这可是我第一次结婚呢!”
小哀赌气不理我,我将他抱过来顺毛:“好啦!反正你在这个世界也不会娶妻生子,我娶了你就不会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在我耳边烦我了,你说是吧!”
“别烦我,我困了。”
“哟,怎么不叫‘本王’了?”
“你给本王滚出去。”
小受炸毛了,战况不容乐观,本少爷还是暂时撤离的好。
“小哀,你既然那么烦我,那我去工作了。”
“你······你不给我暖被窝吗?”
我看他一本正经的开始委屈觉得可爱极了,乖乖的躺在他的身边拥住他给他暖被窝,唉,为什么我有种贬值了的感觉?
不过也好,这种感觉并不讨厌,谁让这个小孩是我宠了那么多年的人呢?怎么能不继续宠着?
念词:
是谁哼起那曲,是谁唱起那歌,把曲中人思念。是谁梦里徘徊,是谁浪里不灭,把心中念实现。
还有谁能听见你的歌声,还有谁能明白你的叹息,你从不抱怨现在的生活,是因为你依然怀抱希望,我多想看看你的世界还有希望的影子,好让我的世界也出现希望的种子,然后将它培育,长成参天大树。即便你我都有罪过,我依然积极地生活,期待有朝一日,世界变得美好,也许曾经的过错已无法弥补,我可以创造新的价值,证明我的存在,依然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那曲并非是永恒的乐章,那歌也并非梦幻的华响,在梦呓入耳的三更十分,歌与曲出现的微妙时刻,身心与灵魂的合奏章节,一定是星空下最美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