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小溪是怎么了?感觉神经晃晃的。”诗毓推了推旁边看杂耍的男人。
赵大富被那个正口吐火龙的艺人深深吸引,压根就没听到老婆跟自己说的啥。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都不回复我是什么意思?”说完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你干嘛推我?”赵大富神经大条地回过神。
“我是说你看看刚刚小溪是怎么了。总感觉她有什么心事,不知道是不是我多虑了,上次在病房就觉得她和她老公感情不是很好,改天找她聊聊天,怕不是得了产后抑郁症吧。”诗毓自言自语。
“你们女人就喜欢疑神疑鬼,他们小两口感情蛮好啊,我上次还看到王哥买猪血汤给小林呢。”
“你们这些大老爷们知道啥?我跟你说,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我觉得他们绝对有问题。”诗毓心里是认定了这个妹妹,毕竟上次出院知道林小溪比自己小半岁,就以姐妹相称了。
“还妹妹,我跟你说,昊辰和我才是你应该关心的吧。”赵大富揶揄道。
“就你嘴贫,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去陪我买糖串,我出院到现在还没吃过。”说完,就拖着赵大富往人群深处走去。
林小溪慌慌张张地抱着晨曦来到了街口,她没想到自己本想躲开人群,掩盖狼狈不堪的一面,却是没想还是被熟人给撞见了。撞见就撞见吧,反正自己也没准备跟他们家有过多交集,当时婆婆对他们家是一脸的嫌弃,尤其是出院的时候,婆婆听到说两家要多走动,还偷偷跟自己说不要跟这些没文化的人交往,说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显得低等,再加上公公开始想得昊辰这个名字,他们赵家也用上了,婆婆更是满心愤恨,觉得浪费了这个名字。虽然小溪并不是对赵家有什么意见,也知道自己文化程度不高,更看不惯婆婆嫌贫爱富,自持甚高的态度,但她就是不想跟他们家有交集,这种感觉说不出来道不明白。
住在繁华的地域也有不好的时候,现在的小溪就是这番心境,纵观室外一片盛景,也只是影照出满室的凄凉。看了满屋狼藉,平日里配备的清洁大妈和司机都回老家过年了,索性把晨曦哄睡后,捋起袖子做起了清扫,希望通过劳动能忘却心中的不快。
“手拿碟儿敲起来,小曲好唱口难开,声声唱不尽人间的苦,先生老总听开怀……”林小溪虽然书读的不多,但自小喜欢音乐,边洗碗边哼起来,这首歌的境遇跟自己现下还真是有点异曲同工啊。
除夕的庙会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舞狮舞龙节目纷呈,谭青和王涤文在一旁听戏梓枫和湘浩两个小鬼头拖着各自的爸妈穿梭在琳琅满目的摊贩前,又是买这个又是买那个,乐此不疲,恭之又不喜欢听戏,也不想打扰大姐和二姐,就想着跟小溪一起逛逛,急忙往敬之的方向追去。
结果看到弟弟身边的女人,她瞬间驻足,那个曼妙妖娆的背影分明不是小溪,那这个女的是谁?弟弟居然还由着她挽着自己的手,林小溪去哪里了?满心狐疑的她三步并作两步,快步上前,也用手挽住了敬之。
“哟,敬之,身边这位小姐是谁啊?怎么没见你跟我说起过?”恭之还刻意用暧昧和挑衅的眼神望了望王敬之。
“姐……”王敬之还一脸懵圈地不知所云,正准备反问,就被打断。
“解铃还须系铃人吗?上次和你一别真的是多年没见了,看来你还是没有从对我的爱慕中走出来啊,王叔和谭姨说你对我的感情太深,他们就找了个跟我颇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跟你结婚了,叫什么溪的,怎么,这个就是叔叔阿姨说的跟我很像的女人?不是吧,我长成这个样子啊,哎呀,那还是有点磕碜人啊。”王恭之祥装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好整以暇地望着眼前一对男女,心想着,弟弟,我们王家怎么也算是在潭城有头有脸的人,你这光明正大的勾三搭四,做姐的可不会由着你的性子来,再说,都娶了小溪那么好的姑娘,你还花花肠子,那可不成。
王敬之现在算是知道,姐姐看来是打抱不平为民除害的,林小溪那个女人还蛮聪明啊,自己表面上装着无所谓,背地里就找恭之来帮忙,看来自己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既然姐姐要玩,那何不奉陪一下,倒要看看姐姐会怎么帮她。
“敬之,这个是?”廖静兰一脸茫然地望着身边的男人,眼前的这个女人气质和面容过分的好,好到让平日里傲人一等的自己都黯然失色,莫非敬之也像那些官宦子弟,花天酒地,身边女人无数?
“是啊。”王敬之刻意把静兰的手更往自己的臂弯里勾,“这个就是爸妈给我找的老婆,我也觉得她跟你完全不一样。”
“就是嘛,看来下次我要多去王叔和谭姨面前晃悠晃悠,他们都快忘记我的面貌了。”
“敬之?”廖静兰对敬之的说法是开心的,因为他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地位的,但是她又有点失落,因为一路上,他都拒绝跟她过分亲密,尤其是刚刚他还说自己跟这个女人不一样,是说自己比不上这个女人吗?哎,不管了,至少在敬之心中自己肯定比那个女人重要,毕竟他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他老婆。
“不是,我是说我老婆比你好太多了。”王敬之的这句话是说给这两个女人听的,只可惜女人心海底针,他不知道这句话为自己埋下了永不可挽回的恶果。
“王敬之……你……恶心……简直不可理喻。”恭之听了弟弟的这个话,完全气炸,只想赶紧脱离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愤愤然地走开了,心想着,还好小溪没在,不然还不知是什么后果。
“真的吗?敬之,我真的有这么好啊,我太开心了,我不生气了,我也不会吃醋,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和她离婚的,我愿意等你。”廖静兰被刚刚的话语震到了,除夕真是好时节,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别的女人面前如此夸自己。
王敬之一脸茫然,眼前的两个女人是怎么了?他殊不知不远处一对年轻男女把他们的对话全都听了去,尤其是那个女人,心中的不悦之情跃然于面。
廖静兰愈发夸张,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搂着身边的男人。王敬之默默地把臂弯中的手拿开,刻意跟她保持距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以前那个品学兼优、温文尔雅的静兰不见了,眼前的这个所谓静兰的女人浓妆艳抹、风情万种。他打心底里觉得跟家里那个蠢女人相比,完全没有什么可比性了,现在想想可能这个婚姻也不赖。
“静兰,时间不早了,我有点累,先回去,你自己慢慢逛。”王敬之想赶紧看看刚刚那个打油诗还不赖的女人,还有那个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脑子不灵光的女人在干吗。
“敬之……”廖静兰还没说完,王敬之就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中。她想着算了,反正这个男人是喜欢她的,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他都会是她廖静兰的男人。一想到这,她便满心雀跃地往庙会中央走去。
“哎,大富,你说小溪她男人身边的那个女人是谁?我刚刚没看错吧,好像还是两个女人。”何诗毓满脸鄙夷地问着自己的老公。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难怪刚刚小溪那么失态,看来你们女人的直觉还真是神奇。”
“是吧,我就说吧,看来这知识分子家庭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陈世美嘛。哎,我说你们这些男人怎么就不能专心致志一点,总是勾三搭四,朝秦暮楚。”
“哪有的事,你不要一竿子打死所有男人好吧,至少我不是。”赵大富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退堂鼓了。
“就你?还是专心致志,我看你是专心致志研究女人吧,不是我也还强势,我看我比小溪好不哪里去,指不定还可怜一些。”
“行了行了,这大过年的我就不跟你争论了,不过这个小溪也是真的可怜,这才生完小孩多久,就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搂右抱了,不过这个王哥倒是看不出啊,他仪表堂堂,这一看原来是道貌岸然啊,真有两下子。”大富的脸上无不露出丝丝羡慕之色。
“你这个滚犊子,你还给脸上脸了啊?你是想学他也来个陈世美上身是吗?我跟你说,姓赵的,有我一天,你就记得给我夹紧了做人,小心哪天我把你变成莲英哥哥。”何诗毓两眼冒火。
赵大富听罢,赶紧夹紧大腿,默默的看杂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