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回来了。”打开门,低头弯腰笑着脱下满是尘土的鞋子换上舒适的手工拖鞋。
家,有些小,不及当年的别墅。三室一厅两卫,一百平的小房子拥挤却又充满了温暖,“呼——”长长的输出一口气将在外界的伪善污浊一口气全部吐出,家,本就应真实。
“臭沫沫,你可回来了,朕都要饿死了。”甜美的嗓音从书房里传来。很动听,可是那不是姐姐。我在原地呆愣了两秒才强迫自己接受到“姐姐已经不在了”这个事实。“嗯,只是不在了,还会回来的”我安慰自己道。我始终固执的不肯接受姐姐的离去。
我们当初从地道中狼狈地逃出来到了父母早就安排好的房子中避难,这一住就住了二十年。我和姐姐的家在一个杀手小区内,这里的管理人与父母有些交情而我们的邻居们都受过父母的扶照。杀手是无情的却又是最重情义的,他们或许各有苦衷无法在我们家破人亡之际前来援救但他们用自己的行动保护了我们二十年。夏家后来被三叔接手,三叔找了我们很久希望我们两个回到夏家但我们拒绝了。我知道三叔想要补偿我们他愧疚自己当时没有及时赶到,但是我们不怨他,真的,我们只是不想再回去了。父母哥哥都不在了我们回去做什么呢?
姐姐做了杀手,那一年她十五岁。她说,她的梦里到处都是红色的,像血一样的红色。她说,她想要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家人。她说,她想要杀尽他们,否则心中永远无法安定。她说,她希望我和以前一样的快乐,身上不要有血腥味儿。我点头笑着答应了她。姐姐消失的那天是个清晨,空气清新,海边还弥漫着雾气随着海风带来阵阵属于海的腥气。她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有一些轻柔地打在我的脸上,她温柔地对我说“沫沫,姐姐有事要先走了,你在这儿好好度过你的假期,我很快就会回来了。”她微笑着拥抱我“呯——”子弹穿过她的眉心溅出少许鲜红,她依旧笑着在我耳边低语道“蔚然,好好过,我知道是你^_^。”微风啊轻轻地吹过半刻也不肯停歇,乌黑的发丝打在我的脸上带来属于姐姐的味道带来时间的疼痛,微微的刺在我的心上。
“夏影,夏影,姐姐——”我叫喊到渴望可以留住她,我没有哭,我很镇静,只是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滑过,湿湿的咸咸的苦涩不堪。她知道的,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个总是沉默着的搭档蔚然,那个总是木着一张脸压低嗓音说话的医生蔚然是我,是她的妹妹夏沫,她知道了,她全知道。我们就这样相互欺骗着自以为天衣无缝,姐姐希望我个正常的孩子一样快乐无忧而我泽想要姐姐平安的伴我一世,我们很自私的做了自以为对对方最好的决定却恰恰让对方伤的最重。我和姐姐都是演员,最好的演员。我看着怀里的姐姐唇边的微笑渐渐凝固感受着那一丝丝下降的体温我突然笑了起来笑的那样放肆,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模糊了视线纵横了满脸,姐姐,你看我们多可笑,你看我们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