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到咽喉处似被一只巨手紧紧扼住,痛的我没法呼吸,痛的我的意识一时不能完全清醒过来。眼睛还未曾睁开,就本能地抬起双手欲挣开那只卡在咽喉处的巨灵之掌。但手如坠了铅一般沉甸甸地抬不起来,怎么回事?
我睁开双眼一看,看到头顶的一根梁柱,红木雕漆,古香古色,有一道白绫悬在柱上,崩紧如弓。这是……
我迷糊了一下,却被喉间愈来愈烈的窒息感,唤回了神智。突然间反应过来,喉头勒住我的到底是什么了。难怪双足是一种不踏实地的空荡感,原来自己一身悬在三尺白绫上,已然命若游丝了。
我开始挣扎,可是我的挣扎只会使自己更加难受,看来今天是难逃一死了。
就在此时,房门不晓得被哪个人给踹开了,七零八乱的房屋里一下子挤满了人,弄得我更加烦躁。
一个高大的身影腾空跃起,将我楼到怀里,硬生生撤下了房顶梁柱上的白绫,安全着陆后,我呆呆的不知所措,双手紧握住那被嘞红的脖子,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哪里啊?
一个妇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跪在我面前,听声音似乎在祈求我“念儿,你怎么能撇下娘寻短见啊!娘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呀!你忍心让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娘知道你不肯出嫁,可是人家已经下聘,我们也收了聘礼,又岂有毁约只说,依娘看看张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到时候定少不了你的好日子!”
娘!?你是谁的娘啊,大婶,我承认你很漂亮,即使穿着古装也不能骗我吧,你比我大不了多少,怎么说我也是成年人了,虽说刚才过了十八岁的生日。
“别逗我了,你们是绍玲找来的吧,这么大排场,她还真是着实费了番功夫吧”话一说出口,我就开始后悔了我,我刚才还在车上啊,就算绍玲要整我,也不至于弄一桩车祸吧!当时真想打烂我这张嘴
“绍玲??念儿,你胡说什么啊,谁是绍玲啊”那妇人看我的眼神里全是疑惑,“你平时身子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有什么外面的朋友??”
这,难道不是玩笑,我真的穿越了吗?我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我到底是谁?”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沸腾了,一个挺水灵的丫头跑过来,“小姐,你不认识我了吗?还记得吗,我是翠儿啊”
“翠?”
那丫头满心期待的望着我,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看着我不带一丝遮掩,我摇了摇头,“不记得”
那丫头不肯死心,“小姐,你平时就喜欢开玩笑”说着她将刚才救我的那男子拉了过来,指着他说“小姐你记得李公子吧,是李公子啊!!”
仔细一看那丫头的表情,看来这位李公子是这具身体的情郎。
那男子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也难怪这身体的主人会喜欢他,确实是罕见的美貌,只可惜在我这没有什么漂不漂亮,这家伙一看就是典型的小攻。
我撑起下巴,眯起的双眼盯着他,只见他将头扭到一边,不肯看我,毕恭毕敬的朝在旁边一直都没有发言的一位中年男子说道“苏大人,小生只能帮您这些忙,至于——”他顿了顿,转身看了我一眼,又继续说“至于如何处置苏小姐,小生不得知,望苏小姐不要在与小生纠缠不清,小生先行告退!!”
“你丫丫的,干嘛摆一副清高的模样,你以为本小姐稀罕你啊,不要以为你是个好的攻,我就不敢和你发火,你丫的去死吧”周围的人看着我将那位李公子骂走,每个人张大的嘴巴里足以塞下几个鸡蛋。
我瞪了他们一眼,我那位娘好像还想说什么,却被突来的声音扼住了。
“五妹,几日不见,脾气到是大了不少啊,刚才还听说你要为了那李公子自杀守节呢,怎么?不一会就改变心意了吗”来者满脸的笑意,在我看来不过是来找茬罢了。但是仔细考虑了自己的处境后,我还是强压怒火不和他吵。
那人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也许是见我想怒却又不敢怒的模样甚是好笑,他上前一把捏住了我的脸蛋,我的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拍掉他的手,睁大自己的死鱼眼看着他,哪知他又笑了“看吧,反正我这么帅,五妹不好好看看,以后恐怕没有机会了”
我呸,还真是个自恋狂
我戏谑的和他开了个玩笑,“哥哥,你可真够水仙的”
我却完完全全忘记了他根本不明白水仙的意思。
他郁闷的摸了摸自己的俊脸,叹了口气“唉~~~果然吗,我长得比女人还要漂亮,可是五妹,你说我像一株花,这比喻太不符合我男子汉的身份了”
我真想把他打成猪头,怎么就没个正经的人呢?
“爹,不知你要把五妹嫁给谁?”他转身面对着那位被我的行为气的青筋暴涨的爹爹。
“京城北边张家的张公子”声音不大,我却听得很清楚
“什么!!!”苏俊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了保证自己没有产生幻听,他又问了一遍,“爹,你说的可是张邯觞!?”
“没错”
“爹,你怎么可以把五妹嫁给那个登徒子,他不知调戏过多少女子,在民间可是臭名远扬啊,五妹绝对不能嫁过去”
“什么!!?”苏大人睁大了双眼,透着丝丝愤意,摔门而去“雪儿,去把你大娘叫到我房里,我有话问她”
我抬眼看去,那个叫雪儿的女孩子也正看着我。
那少女约莫十七八岁,一脸的稚气,而此时她眼里全是恨意,干嘛我又没有得罪她,她随即转身离开了去找她那位大娘。
看来,是那位大娘看我不过去,这才说了这么桩婚事给我。看来以后日子并不好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