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谁放出的风声,现在整个黎华市的头条都是田小米出柜的消息,瑶忆事务所也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墨阳感叹道,
“现在的媒体消息还真是灵通,这才几天就闹的满城风雨,多大点事,至于吗?”
叶瑶拿起报纸,看了一眼说道,
“天才设计师,田氏企业长女,哪个身份不敏感,也不怪会变成这样,对了,小米呢,怎么没看见她,不会是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吧。”
墨阳笑道,
“那你可是小看她了,她现在正在和江月丹合作YK那边的设计图,没时间理这些事,她要是闲着,恐怕会直接冲出去,把那些记者痛打一顿,让他们一辈子也不敢再来。”
叶瑶哈哈笑道,
“小米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她怎么不是,我那还是往轻了说的。”
叶瑶忧心道,
“这之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啊。”
“能演变成什么样?现在就是等,等人们看腻了这个话题自然也就不会引起什么风波了,我现在倒是担心田家那边会有什么动静,恐怕那边会有人拿这件事作伐,要求天老爷子修改遗嘱也说不定。”
“那小米不就算是被田家抛弃了吗?”
“小米是知道后果才这样做的,所以不用担心。”
事情发酵几天后,田家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田家与田小米断绝了关系。
当田小米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打了个哈欠,并不在意,喝了一杯咖啡,又一头和江月丹扎进了设计图里。
这两人好像是天生就为建筑设计所生,其它的一切都不在她们的考虑之中,墨阳常常在想,许只有她们这样才能称得上是很纯粹的设计师吧。
田妈妈来到事务所,没有找小米,反而径直来到了墨阳这里拿出一份协议交给墨阳道,
“这是小米爷爷新改的遗嘱,你让小米签个字吧。”
“我能看一看吗?”
田阿姨点点头,墨阳打开协议,看了看其中的内容,田爷爷死后,田小米将得到动产及不动产共计一百二十多亿的财富,但也只有这些,只要田小米签了这些,之后田家的公司运营,股票分成,这一切都将与田小米无关,等于让她自立门户。
“这真的是田爷爷所立的吗?”
田阿姨摇摇头,又点点头,其中似乎有很多原有,和他这个外人恐怕并不好说,墨阳也没有追问,收起协议道,
“您放心,我会把它交给小米的。”
“那就麻烦你了,阿姨先走了。”
“妈、、、、、妈。”
田阿姨刚要离开,就发现小米正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江月丹,月丹对着田阿姨点了点头,田阿姨却不理睬,径直走到田小米面前,抬手就锤了上去,边锤边哭道,
“你个死孩子,怎么就不能听听我的话呢?死孩子。”
田小米默默承受着,并没有反抗,虽然她不会后悔,但对于母亲却是非常内疚,抱歉。
“你怎么不说话,像以前一样发脾气啊,闷不吭声做什么!”
田小米终于开口道,
“我、、、、对不起您。”
“你以后别回田家了、、、、、、”
“我知道了。”
不知怎么回事,对于田小米这么服顺,田妈妈却是更加气愤,重重的锤完最后一拳头,愤愤的离开了。
江月丹抱住她哭道,
“小米,要不回去吧。”
田小米道,
“说什么傻话呢?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现在打退堂鼓算怎么回事。”
墨阳将协议交给她说道,
“田妈妈还知道打你,毕竟是父母,迟早会接受你们的,放心吧。”
田小米像是抓到了希望般反问道,
“真的?”
墨阳笑道,
“当然是真的了,否则会专程来送这份协议吗?”
田小米捏紧协议的边角,嘴角弯起一点弧度,喃喃道,
“那就好,那就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了田妈妈这般为了小米着想,墨阳也想着是不是该回去看看墨正天,但一想到墨正天那张臭脸,心里就十分拒绝,想了想,最后还是将这件事情搁置了。
田小米出柜的风波终于以田家的声明平息了下来,在黎华市这样的大染缸里,只能算是翻了一个小浪头,之后便被人们所遗忘了,虽然不时被翻出,但却被更大的谈资所淹没,不再具有报道的价值。
虽然事情已经结束了,但墨阳却有一点搞不明白:知道田小米这件事的人很少,江家是不可能做出这样不利于自己的舆论的,那么就只剩下田家了,因为遗产的争夺吗?
但这根本就是一个毁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不说田小米会怎么样,田家的企业肯定会受到这场舆论的波及,就算受益者得到了田家,也要花费大量的精力,重新塑造形象,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样去做。
还有谁呢?墨阳捏着脑门,忽然没来由的想到了杨思年。这场舆论来的很突然,像是风云变幻的夏天,前一刻还是晴空万里,下一刻就是暴雨如注,处处透着诡异。
如果真是杨思年做的,那他还真是抓住了一个好时机啊,透出田小米这件事来警告自己吗?
如果真如墨阳想的这样,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老板,手尾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杨思年手里拿着一支钢笔,不停的翻转,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沉声道,
“都处理好了?”
“是,没有任何遗漏。”
“做的好,明天就出国吧,把那经营好。”
“是老板,可是、、、、、”
“可是什么?”
“老板,我觉得我们根本没有必要隐藏,查到了又如何?”
杨思年笑道,
“他会想到是我,可却查不到任何证据,你不觉得很美妙吗?这次的交锋是我赢了。”
罗建不明白杨思年口中的他是谁,但这是老板的秘密,他不敢问,便答应着离开了这里。
杨思年按下一个按钮,整面落地窗都收进了墙壁里,他站在窗边,身子不停的向下倾斜,若不是风速太大,托住了他的身体,恐怕一下子就会摔下去,变成一滩肉泥。
但杨思年却对这危险的动作近乎痴迷,只有这样他才觉得生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