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秦鹤阳要抢她这头等功,秦鹤阳却道:
“小心有诈。”
金蝶儿笑的花枝乱颤,只道:“有什么诈?那小姑娘还能对奴家怎样?三哥放心,他们要是给奴家假的,奴家有的是方法让他们后悔莫及。”
看来这金蝶儿不管是对自己相貌还是对自己的本领,都是万分自信,她这会儿才不相信,那含情脉脉看着她的江郎会舍得骗她!
而且看平还宁模样,她也不知羊皮残卷就藏在自己的剑鞘中,这不正说明是江路云特地收藏怕丢失了吗?
不过女人向来心眼多,金蝶儿是尤其多。她拿过了那羊皮残卷,只对江路云道:
“江郎,可就是这张么?”
那羊皮残卷有些破旧了,上面尽是些奇怪图形符号,有点像是文字,又像是什么地方的地图。
江路云点点头。
秦鹤阳看了江路云一眼,道:
“二殿下,这真是那羊皮残卷?”
江路云依旧理所当然的点头,边笑边道:
“三哥还叫我二殿下,就知道我从来不说谎。”
秦鹤阳又盯着江路云眼睛,半晌不语。
是啊,眼前人以前在将军府,向来便是顽皮捣蛋,从没让人省心过,江路云玩的出格过火没有分寸,常常被江封训斥,他每次被教训完都免不了挨顿打。可江路云却是老实的很,做了便就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从来不说谎。
唯独一次。
江路云和那未来的白羽军少帅江连岳,兄弟俩竟是偷偷跑到了国境边上,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来,江封知道这件事大发雷霆,只质问他们兄弟二人,世子江连岳是兄长,自然挨的惩罚要更严重,江封对这长子更是从不留情面,只叫他去那校场反省,江连岳没有反驳,独自在练兵的地方风吹日晒了快十天。
江封依然没有松口。
因为兄弟俩谁也不愿意说出原因,为什么要去国境边?为什么要彻夜不回?谁的注意?
江路云那是第一次说谎,也是最后一次。结果却是兄弟二人一同,在校场日日面壁,整整一月未回将军府。
自那以后,江路云却是再没有说过谎,因为江封痛恨说谎之人,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因为任何理由说任何的谎。
江路云依旧笑的灿烂。
秦鹤阳见金蝶儿拿了那羊皮残卷,她道:
“江郎给了奴家,奴家将来也会给江郎···”
说的是**婉转,叫人好不期待。
秦鹤阳皱眉,却是不再说什么。
此时那阿成心中却有些不平,自己和一干兄弟出生入死去抢那白玉扳指,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流血流汗自己的骨头都断了好几根,你个娘们这么一下就把功劳都抢走了?见者有份的道理不懂吗?
阿成倒还是讨好道:
“仙姑可不要忘了我们兄弟啊,多在郭帮主那儿说点好话。”
可没想到阿成这一席话出,却是大祸临头。
金蝶儿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声不好,对秦鹤阳耳语了两句,罢了秦鹤阳面上表情也没多大变化,只是变得更阴沉了,他抽了刀,走向阿成那边,阿成正觉得奇怪,秦鹤阳突然手起刀落,把阿成心窝窝捅了个透!
阿成睁大双眼,只道:
“秦爷···你···你···”
白龙帮众人都惊呆了,这秦爷不是郭严帮主的人吗?怎的自家人杀自家人?
江路云一行人也是被秦鹤阳这举动给惊到了,接下来更是令人吃惊。
秦鹤阳再起手,白龙帮众知道他又要杀人,当下只跑的跑,边跑还边求饶,可怜这些个人都受了伤,秦鹤阳又是战场上一刀横扫千军的将军,这可是能跑的掉的?他们的求饶、哀嚎,秦鹤阳好像没有听到,一把长刀顷刻间夺去了所有人性命。
白龙帮帮众死了个干干净净。
这过程快的平还宁来不及出声,江路云没搞清发生了什么。
血流满地,六条尸体。
死了的阿成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还不相信发生的这一切。
平还宁气的直咬牙,想骂人都不知道该怎么骂了,这些人虽然是郭严的狗腿子,但也是白龙帮的人啊,怎可以任由这二人给屠杀了?
江路云略一思考,却明白了金蝶儿与秦鹤阳的意图。今天他二人在此点明了身份,都是汉安王李介的人,这儿的白龙帮中人却是郭严的,那么就有两种可能。
一,郭严的主子身份神秘,汉安王幕后主使一事不能让人知道。
二,他二人就是汉安王的人,但此刻却是想背叛了。
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可是会两个人一起背叛吗?难道两个人早就串通好了?江路云记忆中的秦鹤阳却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江路云却是猜错了。
金蝶儿对江路云道:
“哎呀,江郎,都怪你不好。我和秦三哥给王爷办事可是个秘密呢,你就这么说了出来,那就只好杀了他们灭口了。”
这是什么逻辑?平还宁拿起剑就向那金蝶儿,后者故意让平还宁以为能杀到,却是一个轻巧转身便是要用手上寒针刺向平还宁后颈,江路云心道不好,可越中棠便已经出手,那也是一快剑,挑开了金蝶儿手上暗器,越中棠救下平还宁,二者肌肤相触,都有些脸红。
江路云道:
“仙子好狠的心,不过我那汉安王叔叔一定喜欢你。”
金蝶儿娇羞一笑道:
“我却心系江郎。”
罢了,金蝶儿又是一笑,拿了那羊皮残卷,略微可惜的说道:
“江郎刚才怎的不去救你的小**儿?”
说的是平还宁,平还宁此刻惊魂未定,也未反驳,江路云道:
“仙子为何问这个?”
那金蝶儿笑道:
“江郎可别以为是奴家吃醋,不瞒江郎,刚才救下那边那聒噪女孩的人是你,以后江郎可就是奴家的人了呢。”
江路云依旧不解,道:
“什么意思?”
那金蝶儿伸出自己一只玉足,手上一直牵着的那男人马上便是趴了上来,用脸去贴金蝶儿,金蝶儿满意笑道:
“江郎可还记得奴家那只金粉蝴蝶?那可不是毒,是蛊啊。”
她指指脚下那男人道:
“不过这蛊只能对男人起作用,但又只能种在女人身上。不过最大的好处便是,哪个男人是第一个碰了那中蛊女人的身体,蛊就到了那男人身上,而这男人以后就会乖乖听命与我,温顺,懂事,又会体贴人。”
就像金蝶儿脚边那像狗一般的男人一样。
好毒的招数。
金蝶儿又笑道:
“可惜江郎与我有缘无份,做不了奴家的爱宠了。”
听了这一席话,众人反应了还一会儿,越中棠第一个明白,自己便是那中蛊的男人!因为刚刚是他救了平还宁,也是第一个接触她身体的人···
好毒的女人!
金蝶儿这人又怎么会是那么好打发?江路云给她的羊皮残卷自然是假的,金蝶儿自然也会怀疑,本想让江路云中了蛊心甘情愿把真的东西都交给她,此时却是情况有变,却仍然在金蝶儿的掌控之下。
“江郎,待我和三哥回了钦州城,便能知道这羊皮残卷是不是真,是真的奴家就解了那男人身上的蛊,至于是假的嘛···”
越中棠就要变成金蝶儿脚边的一条狗!
而这个蛊本来是想种到江路云身上的。
如此,金蝶儿一举两得,这一行人临沧也去不了,羊皮残卷不管真假,也被金蝶儿夺走。
“江郎可愿意和奴家回钦州?”
江路云看了看她脚边那早已丧失神智的男人,和那眼里满是绝望的女人,道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