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送了。”楚问尘淡淡道。还有啊,为什么最后一个才送他呢?!
“啊……?”尚君愣了愣,师父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他会说“不急,我们慢慢来。”“不怕,师父教你。”“没事,心意到了就行。”
今日吃错什么了?
楚问尘“解释”道:“你想啊,你送他们剑,肯定是希望他们平安对不对?”
点头。
“你觉得在他们心里,你很重要对不对?”
应该挺重要的……点头。
“那他们肯定会不辜负你的心意,好好用你做的剑对不对?”
点头。
“那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水平铸的剑,能保护好他们吗?”
看看地上乱七八糟的什么东西……大概也许似乎是不能的吧……
楚问尘揉揉尚君的头,“放心,现在不送,咱们回来送。嗯?”
尚君只得兴致恹恹的作罢。楚问尘则笑眯眯的捡起地上的“剑”,真是的,君儿做的东西能随便送人?肯定是该我自个儿留着的。
“师父,你捡我的剑做什么?”
“……烧小米粥。”
“可是我们不用天天吃小米粥……”尚君寻思着是不是该给师父把把脉了,师父今天不对劲诶。
“我爱吃。”
“……?哦。”
……
由于不用再等尚君铸那么几把剑送人,两人次日便决定下山。
“下了山,就别再穿这套衣裳了。我们回一趟尚府。”两人都是风风火火的人,说了便就做了。
刚想让尚君上剑,尚君已经招呼来倾君了。楚问尘无奈的笑笑,好嘛,小丫头翅膀硬了,不好骗了。
“哎对了师父,我得先去找个妖……逍遥哥哥……!”尚君在前面带路,也不等楚问尘答应,就飞走了。
难道是我最近对她太好了?嗯,逍遥哥哥?
倾君像是认识那个地方般,不用刻意操控方向便自己往那个水潭的方向飞去。还听见尚君在前方叫唤着“师父!快着些!”
楚问尘无奈的笑笑,加快了速度。也不知倾君是何人所造,速度竟这般快。
进了林子已经不方便御剑了,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从楚问尘那个角度看,刚好可以看见尚君繁密的睫毛弯曲着,一颤一颤。
……
“逍遥哥哥!——”尚君扯着嗓子大声叫唤。
遥哥哥——
哥哥——
哥——
呃——
林子里传出阵阵回音。
突然树上窜下一个影子,暗金色的长袍格外显眼。
看到尚君边上的楚问尘,尉迟逍遥原本毫无表情的面容明显的眼中闪过怒火。
与此同时楚问尘也在打量着尉迟逍遥,他当然没有忽略那个恨不得杀了他眼神。楚问尘不明所以。
他是仙。楚问尘皱眉。君儿怎会识得仙?
“你怎么还与他在一起!他是怎么害你的难倒你都忘了?!”尉迟逍遥破口便喊。声音仿佛是想撕裂楚问尘一般。
尚君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尉迟逍遥。他的眼睛通红,仿佛真的是很生气般,可是尚君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他刚才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见尚君愣着不说话,尉迟逍遥转而看向楚问尘。
“楚问尘,难倒她不记得了,你也不记得了?是嘛,当初害她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楚问尘……”尚君猛地看向楚问尘,神色满是震惊。
原来师父……就是楚问尘……
楚问尘没有去看尚君,只是淡淡道:“我是楚问尘,但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何时害过尚君?从刚认识尚君到现在,他从没做过什么对尚君不利的事。
见楚问尘神色也不像是装的,尉迟逍遥渐渐冷静下来,只是看向楚问尘的目光还是充满警惕的。
“逍遥哥哥,楚……楚问尘是我师父,他不会害我的。”尚君笑笑,没有去介意尉迟逍遥的话,倒是有些埋怨,为何师父要瞒着她。
尉迟逍遥神色一变,似乎是在努力压制着怒火:“寻本尊何事?”声音空洞。
“哦,师父带我下山游历,我想叫上你。”
尉迟逍遥无声,半晌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三人没有再说什么,仿佛刚才那一出根本不存在。
尚君没有多想,觉得肯定是误会嘛,把误会解开就好了。
尉迟逍遥跟在尚君身后半步,不打算解释。
楚问尘现在尚君身侧,什么也没问。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那个……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回家?”尚君实在是接受不了那么沉默的氛围,轻声询问。
“嗯。回家。”楚问尘不复往日的温柔体贴,只是冷漠地答道。
从没见过楚问尘对她冷漠,尚君委屈的嘟了嘟嘴。
干什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其实楚问尘只是在思考他这几千百年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尚君的事……
好在出了林子三人便分开御剑,好歹还能听见呼呼风声,不似刚才,只有心跳扑通扑通的声音。
尉迟逍遥始终跟在尚君身后,他没有剑,却已经可以破空飞行了。
“逍遥哥哥,你莫不是成仙了?”尚君疑惑。
想起初见那日,尉迟逍遥便是在渡劫的,那时的他还是个蛇妖,如今再见,便是成仙了吧。
真好啊。
尉迟逍遥点点头,他似乎很不爱说话。
很快便到了尚府。
还不等家丁通报,尚君便大咧咧的跑了进去,“爹爹!娘亲!君洳君麻!我回来啦!”整个过程都没有看楚问尘一眼。
楚问尘无奈地摇摇头,小丫头,怕是埋怨他了吧。
“夫人,方才我好像听到君儿的声音?”尚东流满脸的希冀。
“哪能,君儿一年半载内是回不来的,你看你,都第几次听错了。”尚夫人替他捏捏肩膀,无限温柔。
“爹!爹!”见尚东流没有出来,尚君又加大了声音。
“听……是……是君儿!是君儿回来了!”尚东流立马放下书中的毛笔,飞似得冲了出去。这回尚夫人也听见了,也一并跟着出了去。
“爹。”
他的君儿,瘦了,长高了。
尚东流没有笑,也没有哭,只是满脸的慈爱。“欢迎回家。”
尚君笑着扑了上去,蹭蹭尚东流的脸颊。“爹爹,我好想你。我也想娘亲。”
尚夫人含泪笑了笑。
“君儿,这两位是……?”
“哦,那个看起来像骗子的是我师父,叫楚问尘,”这楚问尘三字咬的特别重,“那个暗金衣服的是逍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