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让刚子陷入了思考中,他仔细的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情景。
“我去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墓地里黑漆漆的只有四周有着昏黄的几盏灯,我带着手电费了好久才按照他留给我的纸条上留的地址找到了墓地的西区二十九行第一个墓碑。当时他就直直地站立在墓碑旁,天太黑,远点就只感觉是墓碑旁的一个黑影。当时心里还泛点嘀咕。”刚子和我说起了当时的经历。
“我将右手往他肩膀上一搭,便顺着倒了下来。我急忙一把扶住了,用手电照了下他的面部。虽然我和我爸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但是他雪白的头发和面容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我一下就认出了是他。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衣服却很整洁,一个手捂着腰腹处手上全是鲜血。”
“我摸了下他颈部,还有脉搏。便急急的呼唤着他。一会他就醒了,他对我说:你是小刚吗,我点点头。此时他微笑起来,口角却流出鲜血。他说我终于又在死之前见到我的儿子了!不等我回应便又急急的说道:爹求你一个事情,你一定帮爹做到。接着讲你的信息告诉了我。便又低头在墓碑周围找着什么。”刚子继续说道。
“我拿着手电在四周照了一下,在墓碑旁青柏之下的石头中放着个东西,便是这个青布包裹的本子。我起身拿了过来递给了他,他接过本子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了上去,眼光也渐渐暗淡起来,他搂着包裹,断断续续的说着,要我将包裹交给你,说里面有封给你的信,你看了就知道了,还说要我保护你。”
刚子声音越说越低沉,我的眼前也浮现出哲叔弥留的情景,心脏狠狠地抽动着。
我沉默了许久慢慢地说道:“我们可以简单的分析两点。一是可以肯定的是本子一开始给哲叔藏在了墓碑旁,并没有戴在身上。第二点是:哲叔是受到重创之后才来到和你约定的地点的,你什么时候收到哲叔的纸条的?”
“大概晚上七点多,就塞进了门缝,我出去看时已经找不到人了!”刚子个想了想回答我。
“可能哲叔已经预感到自己会出事,找到你做为后路。现在我们就有两个疑问,一个是哲叔是在那里受重伤的?二是对方肯定没有找到这个本子,为什么会放过哲叔。而刚子你说过哲叔那时的衣服很整洁,说明哲叔并没有和人打斗,哲叔的身手很好,却在没和人交手的情况之下被人重伤,这又是什么原因呢!”我继续分析着。
“那就是说明重伤哲叔的人是哲叔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乘他不备下的手。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有一种叫龟息的闭气武功?”我问着刚子。
“听说过,不过好像已经失传了吧!”
“哲叔就会,他一定使用龟息,让对手感觉他已经死了,对手没有找到本子之后便走了之后,而后哲叔才赶到公墓和你碰头的地点的!不过已经重伤不治了。”我黯然地分析着。
“听你分析我感觉豁然开朗起来,对,一定是这样的。那个我爸的熟人又会是谁。”刚子急切地问着。
我沉思了下:“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寻龙一族里的人!”
“寻龙一族?就是留给你那封信上说的那个。”
“是的,而且照理说我现在应该是这个寻龙一族的传人了。”
我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一个这么重大的责任就这样掉到了我的头上。
“我们去哲叔和你汇合的地点看一下吧,也许会留下什么线索。”
刚子“恩“了一声便和我起身,他在路旁叫了两辆黄包车,和拉车的说了个地点,我们便做了上去,路上我仔细的思索着,其实我还有疑问没有说出来:“哲叔怎么会在短短的一下午就找到刚子的,是通过那个熟人知道的,还是刚子..要是刚子有问题,但是那样的话哲叔又怎么会告诉他接头的两句话。”
一路上的车水马龙却再也不能引起我的注意。短短一天,我的生活已经翻天覆地了,邪物,古宅,笔记和哲叔之死一件一件的发生着,我究竟卷进了怎么样的漩涡之中。
万国公墓,坐落于虹桥路1290号。中国传统和西方的文化在这里完美的交汇着,既建有西式吊唁堂用于开追悼会,又设有中式追思厅用以诵经。墓地内芳草萋萋,鲜花似锦。大路、小道旁树木参天,绿荫覆盖,气氛庄严肃穆。公墓四周小河环绕,正大门前架有小桥,桥上设铁门,上面镌刻“薤露园万国公墓”字样,是上海著名的公墓没有之一,里面还埋葬着有清朝、国民政府的达官显贵和富商巨贾。
车夫将黄包车停在了正大门前,刚子随手将车资给了车夫。
我们走了进去,因为是下午,墓园里几乎见不着什么人,却显得十分的宁静。
在刚子的指引下我们朝着西区二十九行第一个墓碑走去。这边是华人的墓地,中国味的风格很是突出。
“哲叔的尸体你放哪里了!”路上我问着刚子。
“我昨天夜里已经将父亲的遗体安葬在我母亲的墓地旁了,我知道事情蹊跷,只能草草的办理父亲的身后事。”刚子的话语中充满了自责。
我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他:“哲叔是不在乎这些的,能和你母亲同葬也许是他最为开心的事情。”
刚子微微的点了点头。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西区二十九行第一个墓碑,这个墓碑和其他地方的没什么不一样,旁边有着两棵青柏,青柏下有着几块散乱的石头。
刚子指了下一边说到:“本子我就是从这里取出来的!”我望去石块压在草丛之上,的确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
地面上还隐隐的残留一滩血迹。刚子对我说:“我将这里处理了下,怕万一有人发现我爸没死追踪过来。”
我点了点头,在地上仔细搜索着,看还有什么残留的痕迹,可惜什么都没有。
我皱着眉觉得很奇怪,刚子问我发现了什么,“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哲叔是从别的地方过来的,受了重伤流着血,可这一路上并没有一滴滴落的血迹。”
刚子仔细地在地上扫了几眼,惊异道:“是啊,我怎么没注意!”
我抬头起头看起这个墓碑,墓碑前放着一个香炉,几只碟子,碟子中上的贡品已经没有了,只见墓碑上的写着。
“慈父骆修齐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