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郡处于易水和河水之间,原为河间国,在汉朝历史上多次被分封属国和收回为郡,到了东汉末年时又被设为河间郡,比邻渤海郡和广川郡。其北渡过易水就是幽州涿郡,在西汉时期,皇帝分封皇子时还曾将涿郡县归于河间国。
鄚县是河间郡十一县之一,地理位置偏远,完全不是乐成县这样的大县可以比较的,与文安、易县交壤。
张梁此行前往涿郡就是要过易水,易水所在的地方就是易县,因此张梁虽完全是奔张郃去的,看起来也像是顺路。
在河间乐成接受王雄招待了两日,谢过王雄之后一行人又直奔鄚县而来。鄚县实在是太小,六百人的军队驻扎在鄚县城外。
张梁派卢朗夏侯兰和审配处理一干事宜,带着张弃、郭嘉、赵云、太史慈四人前去张郃的住处。
张郃在河间郡的名声都很大,更别说是本土鄚县,随意一打听就知道。鄚县张隽义,文武双全,谋略出众,这是整个河间郡都知道的,去年郡守王雄举办了一场斗将会,无论武功还是兵法都是第一,河间国青年一代的扛旗人物。只可惜因为一些原因未能出仕。
“主公,前方就是张家村了,据说村子里都是留候的后人,所以世代农民,终生不能出仕,不过这个村里的人个个都有学识会武功,世代谨记祖训,不愧是留候之后。”
郭嘉指着前方一个冒着青烟的大村子,抬眼望去,足有半个小镇大小,不下三百户人家。张家村这几百年都低调生存,有才能的也把才隐藏起来,直到死去,所以不被外界关注,只在鄚县这么一个小地方有点名气。这次是因为张郃一鸣惊人才广为人知。
“嗯,好,子义,你去打听一下张郃张隽义的家在哪,我们直接去见他。”
“是,慈这就去。”
张郃的家在村里还说还不算太清贫,祖辈在村里都是有名望的人,传到张郃这一代家里除了父母还有一个老伯,张老伯服侍了三代张家人,在张家等同与亲人。
这一日张老伯如同往常一般在张家院子里巡视一番,作为一个管家,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
咚咚咚!!!
忽然张老伯听到一阵敲门声,这倒是让他奇怪,村里人一般都是在门外吼嗓子,哪会这般斯文的在敲门,心下疑惑,直起老迈的身体颤颤巍巍的打开了大门。
应入眼帘的是五个青少年,与自家少爷差不多年纪,领先四人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看着倒也面善,只是最后那人个子瘦小长的尖脸缩腮让他吓了一跳。
“老伯,你好,我们是慕名前来拜访张郃张隽义的,不知这里是不是张郃的家?”
张梁和气一笑,声音不急不缓,像冬日里的暖阳,一下子就疑惑的张老伯放下了戒心。
张老伯虽然年迈,但耳根子清明,听得张梁的话,暗道原来是找少爷的,看来少爷的名气已经传的很远了,这是好事啊,随即把门开到最大。
“几位公子,不知找我家少爷何事?少爷在练功,几位进来吧”
“多谢老伯,打扰你。”
张老伯推开沉重的木门,木门年久失修发出嘎嘎的声音,张梁一边感谢一边帮着推门。
张家内院,一身粗布黑衣,打着绑腿,手持长枪的张郃正在练功。张郃是个勤奋的人,七岁习武至今有十五个年头,每日里练功三个时辰从未间断,一身武功已达炼神入门之境。除了练功和基本活动剩下的就是熟读兵书,三年前年青一辈就从未有人能过胜他。
喝!!!
张郃出枪迅疾如风,枪尖刺入的角度却是刁钻狠毒,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发出嘶嘶的声音,就是草丛里吐着信子的毒蛇。张郃练功聚精会神,丝毫不被外界影响,每天练功都有所得,即使没有名师指点,依然凭借自己的努力年纪轻轻就进去炼神境界。
张郃练功已久已是汗如雨下,院子里的练功桩上布满了枪眼,入木三分,扎的面目全非,张郃深吸一口气,长枪舞动,寒光划过天际,化作一条巨蟒,神色暴戾,张开血盆大口咬下木桩。
哗!嘭!木桩破碎爆裂开来,扬起了漫天木屑。张郃收功站立,手中长枪缓缓收回。
“好枪法!”
院落传声阵阵鼓掌声和喝彩声,张郃早就发现了几人的到来,不过一直没理会,练完枪才看向张梁五人。
张郃把长枪挂在兵器架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走到张梁跟前,拱手道,“学艺不精,让几位见笑了,在下张郃张隽义,不知道几位如何称呼?”
张梁到张郃有了一些直观的认识,做事认真,注意细节,练功人来未动,见面收拾干净,总给人一股干练自信有调理的感觉,不愧是五子良将之一。
张梁拱拱手,行了一见面礼,道,“在下张梁字子宇,这是二弟太史慈字子义,三弟赵云字子龙,兄弟张弃子郎生和郭嘉字奉孝,听闻河间张隽义之名,特来拜会!”
张郃神色清淡,轻笑一声,“区区小名,何足道哉,郃不过一山野村夫尔。”
“哈哈……隽义不必谦虚,俗话说冀州论大才,河间有张郃,今日一见,梁只觉不虚此行。”
张郃听得张梁的赞赏还有看见太史慈赵云的点头,心里一暖,他不是喜欢别人的奉承,而是他知道张梁等人的真心欣赏,他也看的出对方都是人杰,能得这些人的认知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只是一想到自身的处境,又有点觉得当不得如此赞赏,不由得神色一暗,叹道,“多谢张兄弟看重,郃自幼勤学苦读,这一身本事并不觉得骄傲,郃只想顶天立地,凭手中长枪,立不世功业,振兴张氏一族,只可惜,唉……”
张郃在很小的时候就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张氏没落的原因,每次说起这些村里的人都唉声叹气,感慨万千。长大之后,张郃的心里就有一团火在燃烧,一股沉重的使命感漫袭全身,张氏无错,不该如此龟缩在这小小的村落永世不得翻身,长大后的他勤学武苦读书,名声传了出去,张家村出了一条潜龙,人人称赞。当年斗将大会一举夺魁更是人尽皆知,只可惜出身张氏,张家村是受诅咒的地方,再天才也无人敢用,张郃有段时间甚至成了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