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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雪霜之下 乌拓永存

楠木灵花殿外的古朴木屋本是一个幽静安详的地方,可此时却是杂声鼎沸,青石路上的积雪被踩得泥雪相混,黑白混杂,很是难看。

几个衣着华丽的贵族举着镶嵌着名贵闪亮宝石的手杖,带头站在木屋前高声嚷嚷,身后跟了一群小贵族、随从、保镖,也在附和嚷嚷。

楠木灵花殿的乌拓族守卫以没出鞘的刀,抵御着这些即将失控的贵族,脸上充满焦虑和无奈。

“是什雷奥斯,是什雷奥斯!”一个举着手杖的贵族高声喊道,因为他看见什雷奥斯从木屋的大门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巫师和一名壮汉。

贵族们都看见了什雷奥斯,于是嚷嚷声和抗议声更加嘈杂了。“什雷奥斯,把公主喊出来,我们有话当面问她。”“什雷奥斯,你在鷇鸟部落内组建反抗军,是想我们鷇鸟部落灭族吗?”“带着你的乌合之众,赶紧离开鷇鸟部落。”“不行,将他交给雪巫宗主,寻求和平庇护。”

什雷奥斯紧紧的握着龙之尾爪的刀柄,眼睛里流露出失望和愤怒。他知道,鷇鸟部落,这曾经追寻老酋长的最后一片忠义净土,也在这些贪生怕死的贵族鼓动下,彻底土崩瓦解。

他扫了这些表情狰狞,自私自利的贵族一眼,不想再看,不想再说,也不想再听,于是转身走进了木屋,毛巴尔汉也跟随着走了进去,只留下醉巫师葛列格里斯。

贵族们见什雷奥斯出来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又回去了。显然是瞧不起他们,这些贵族从小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岂能被一个蛮子如此轻视,于是从抗议变成了愤怒,好几个性子急的家伙已经将妖力聚于双手,守卫被逼无奈,也抽出了兵刃,看来一场恶斗,是在所难免了。

“尊敬的各位贵族朋友,你们暂且息怒,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我知道你们都是为和平而来,如果为了和平在此动武,那真的是得不偿失。”醉巫师向在场的贵族拱手抱拳说道。

“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连那什雷奥斯都没有资格,赶紧把公主请出来。”贵族们嚷嚷着,根本不听醉巫师的言语。

醉巫师深邃的眼神忽然一沉,双手高举,口中喃喃咒言:“妖法,雪漠守护。”

这咒言一出,天地顿时陷入黑暗,而且风雪大作,从半空的云层中,居然露出一张巨大的,有嘴无鼻的独眼毛脸,一双硕大的毛手扒开云层,用那只充满诡异妖光的独眼,直勾勾的看着下面的妖众。

这一下,吓得无论是贵族和守卫都满脸惊愕,颤抖不已,有的胆小的家伙早已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散开去,也顾不着那华丽的服饰被泥雪所弄污。

“那是雪漠守护独眼雪兽,这...这...这是和雪漠巫首签下血契之誓的妖兽啊,难道...难道他是乌拓族曾经的首席大巫师,格里斯?”一个见识较广的贵族颤声说道。旁边的妖众听到后,又是惊讶,又是害怕。

醉巫师双手一翻,那独眼雪兽嗷叫一声,缓缓退进云层里。风雪也渐渐停了下来,天,再次敞亮。

此时留下的贵族连一半也没有了,不过那几个带头的贵族依然站在最前面,不过他们脸色铁青,早已停止了嚷嚷。

醉巫师站在木门前,依旧平静的看着下面的妖众,沉声说道:“我有资格和你们谈了吗?”

贵族们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能召唤独眼雪兽的只有大巫师格里斯。毕竟格里斯出自鷇鸟部落,他们之中,很多妖族都见过大巫师格里斯,可为什么眼前这个格里斯,早已失去了当年英俊的风采,取而代之的是这样一副干瘪苍老的面容,只是那双眼睛,依旧还存留着大巫师的睿智。

一个胆大的带头贵族缓缓走向前,放低手杖,微微鞠躬道:“请问阁下真的是大巫师格里斯?”

醉巫师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头衔和名字我早已不再使用,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反抗军的军师,醉巫师葛列格里斯。”醉巫师在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身子站得很直,他是用那种高昂、自信和自豪的声音说出来的。

带头贵族一听,又微微鞠了一躬道:“军师阁下,我们的请求真的能跟您说吗?您真的能为我们做主吗?”

醉巫师看着那贵族的眼睛,点头说道:“我以雪漠守护起誓,你们合理的要求,都将得到满足。”

带头贵族一听,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对着醉巫师又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扭头望向身后的众妖,那些妖众都紧张的点了点头。

带头贵族扭过头来,看着醉巫师说道:“军师阁下,我们的要求很简单,请公主殿下和大猛士阁下带着他们的部队离开鷇鸟部落。”

醉巫师一听,微闭双眼说道:“这个要求很简单,即使你们不提出来,我们在今日之内也会离开。”

贵族们一听,脸色均变得轻松喜悦起来,甚至相互微笑拥抱。醉巫师理解他们对和平的渴望,只是无法理解他们为求自保而不顾忠义的做法。

醉巫师毕竟是出生在鷇鸟部落,眼前这些贵族也是他的同族,他当然也希望他们和平安稳,虽然鷇鸟部落曾经伤害过他。

冤冤相报何时了,醉巫师在那惶惶度日中慢慢看破了这个简单的道理,于是说道:“各位,如今大猛士在鷇鸟部落大酒馆成功起义,必定会牵连到整个鷇鸟部落,以雪巫宗主的残暴性格,她定会举兵荡平整个鷇鸟部落,杀光部落巫民以泄愤,你们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

带头贵族听了醉巫师的劝言,全没当回事的呵呵一笑,然后从怀中拿出一纸卷轴,恭恭敬敬的交给醉巫师说道:“军师阁下,您多虑了,只要公主殿下签下这纸合约,就能保我鷇鸟部落安然无恙。”

醉巫师并没有看这张卷轴,身为臣下,自封军师本是犯了大忌,不过为了规劝这些贵族,他也是无奈之举。不窥看机密文件这点规矩,他还是十分明白的。

于是将卷轴放入袖袋里,又看了看面前这些贵族,他们都是一脸莫名的愉悦,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楠木灵花殿。

大殿内的反抗军都焦急的等待着,这时见醉巫师葛列格里斯走了进来,什雷奥斯迫不及待的走上前问道:“军师,外面情况如何?”

醉巫师一听‘军师’二字,心里咯噔一跳,不知如何回答。

于是将卷轴交给什雷奥斯说道:“贵族们要我们尽快离开鷇鸟部落,而且要求雅西公主签订这份协议。”

什雷奥斯接过卷轴就打开翻看,内容是什雷奥斯的起义与鷇鸟部落没有任何关系,全是雅西公主和什雷奥斯的私下行为,而且表示鷇鸟部落反对起义,同时愿意归顺雪巫宗主。

什雷奥斯一看,无名三丈怒火起,举起协议就要撕掉,被醉巫师以妖法牵制了他的动作,逍瞑赶紧扑上取下什雷奥斯手中的协议,交给了公主。

醉巫师收了妖力,毛巴尔汉搂着什雷奥斯,取下自己腰间的酒壶说道:“兄弟息怒,生气伤身,喝点酒,喝点酒。”什雷奥斯接过酒壶,满脸怒容的将那壶古姆烈酒喝个底朝天。

雅西公主看了那协议,眼泪止不住的留下。醉巫师一看,连忙上前跪在公主面前说道:“属下无能,害公主伤心,属下这就将协议退回,打发那些贵族离开。”

雅西摆了摆手说道:“大巫师,你做得很好。”雅西抹去眼泪,将协议交给醉巫师,转身向楠木宝座走去。醉巫师低头看那卷轴,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雅西公主静静的坐在了宝座上,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沮丧,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力量。

只听她朗声说道:“众将士听令!”

这一声令下,在场所有的反抗军都跪了下来。

她继续说道:“如今乌拓族内忧外患,民族之难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而能破除这危难的,只有我们,我们不能退缩,不能软弱,就算只剩下最后一个乌拓族,我们也要战斗,为了和平,为了家园。”

众妖齐声高吼道:“为了和平,为了家园。”他们脸上充满了视死如归的表情。

雅西缓缓站起身子,她高举双手,一道柔白的圣光缓缓而出,那圣光围绕着她纤细的身躯,忽然闪耀爆开,刺得台下的众妖都睁不开双眼。

当那强光消散,圣光恢复柔和之后,众妖惊奇的发现,雅西公主那柔美的公主服,已经变成了充满王者气概的半甲胄半裙饰的雪白华服。那奇异的白色甲胄片,赫然是那楠木王座上的灵花所幻化,她手中的那根权杖,也是那灵花的花茎幻化而成。

雅西公主高举灵花权杖,那权杖上的幽蓝灵花石,聚集着神圣而威力无比的圣光。雅西公主昂首说道:“以雪神之名,以乌拓族的先祖英魂之名,以第三十六任大酋长柏格西后裔之名,我雅西,正式继任第三十七任乌拓族大酋长,雪霜之下,乌拓永存。”

什雷奥斯激动的拔出龙之尾牙,高举过头,大声应和:“雪霜之下,乌拓永存。雪霜之下,乌拓永存......”

逍瞑、醉巫师、毛巴尔汉和所有妖族,也都举起双拳或手中武器,高声应和。他们的呐喊声响遍楠木灵花殿,甚至穿透了这妖力空间,传遍了整个凛冬之漠。

之后,雅西酋长任命什雷奥斯为起义军大将军,任命醉巫师葛列格里斯为起义军军师,任命逍瞑为左将军,任命毛巴尔汉为右将军。

之后,在场的所有起义军成员,均获得了相应的封号,而且他们有了自己的徽旗和番号,那徽旗上的图案就是一朵雪白的奇异灵花,而他们的番号,就叫灵花军。

此时,雅西酋长的脸上再也没有了那种柔弱,他坐在那张已经没了灵花的楠木王座上,签下了之前贵族们所要求的协议。是这纸协议,让雅西知道了世间的悲凉,也是这纸协议,让雅西逼迫自己更加坚强和强大。不过或许,在那楠木王座上盛开灵花的那一刻,那灵花就在等待雅西的蜕变,当雅西蜕变为王,那灵花也就永固其身,来保护这个命运波折的女孩。

醉巫师恭敬的上前接过那份雅西酋长所签的协议,大步向殿外走去。

什雷奥斯、逍瞑和众妖眼神坚定的看着醉巫师的背影,这份协议,不会让他们失落,只会让他们的心更坚强,更明亮。

贵族们在殿外已经等得十分不耐烦了,当看到葛列格里斯拿着协议走出来后,急切的问道:“签了吗?公主签了吗?”

葛列格里斯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将那协议交到带头的贵族手里。

那贵族急切的打开协议一看,兴奋而激动的说道:“签了,签了,公主签了。”身后那些贵族也高声欢呼起来,就好像是一场艰苦的战役胜利了一般高兴。

葛列格里斯看着那些因贪生怕死而兴奋的脸,感到十分的厌恶,冷冷的说了一句:“雅西不再是公主,她是酋长,名正言顺的乌拓族大酋长。”

贵族们似乎并没有听见这句话,依旧沉浸在兴奋中,他们簇拥着那份协议,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醉巫师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鄙视却又同情的摇了摇头。于是带着门前的这十九名乌拓族守卫,一起进入了楠木灵花殿。

当守卫们知道公主已经继任大酋长,心中也是无比激动,纷纷下跪参拜。雅西酋长任命这十九名乌拓族守卫为亲卫队,册封一位名叫威利威尔的强壮战士为亲卫队长,官拜后将军,其余守卫也册封为校尉军衔。

虽然只有寥寥百名妖众,不过起义军都已精神抖擞,整装待发。

在军师葛列格里斯的建议下,起义军即刻出发,前往凛冬之漠的一个隐蔽地点,狼头峡谷。而且葛列格里斯推断,鷇鸟部落不可能因为那一纸协议而免受屠城,在葛列格里斯眼里,雪巫宗主根本没有文明社会所具备的所谓契约精神,在她眼里,那些协议一文不值。只有杀戮,才是她权力的象征。

雅西酋长担心军师的话一语成谶,于是宁愿耽误行军时间,也要派出所有的起义军去动员鷇鸟部落的巫民离开。

可是忙活了大半天,巫民们不但不离开,反倒驱赶和殴打前去规劝的起义军战士,所有派出去的妖族,都无功而返。

在无奈之下,雅西酋长收了楠木灵花殿,带领这一百起义军,冒着风雪,向狼头峡谷挺近。

走出鷇鸟部落的大门,逍瞑又看见了那些奇怪的雪堆,只是那曾经一尘不染的兽骨,早已被积雪覆盖,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奇怪的兽骨会在这时被积雪覆盖,只是他的心里,总有不祥的预感。

队伍刚走过那十八个兽骨雪堆,什雷奥斯就在风雪中隐隐约约看见有几个身影立在雪中,那些妖族都是身着白色斗篷,明显是来自鷇鸟部落的巫民。

走近才发现,原来是六位巫师,这六位巫师正是曾经为公主治病的那六位巫师。

雅西也清楚的看到了他们,在侍从的搀扶下,踏着厚厚的积雪快步上前,什雷奥斯和亲卫队长威利威尔紧随其后。在队伍停下来后,醉巫师命逍瞑和毛巴尔汉前往两个高地,负责监视雪漠中的一举一动。

“参见公主殿下。”在老巫师的带领下,六名巫师全都跪在雪地上拜见雅西。

雅西亲身上前扶起众位,什雷奥斯在一旁说道:“老巫师,雅西公主如今已经继任大酋长之位,现在是乌拓族的正统酋长。”

老巫师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孩,他这才注意到面前这个女孩的着装和气质已经完全改变,全身都充满了王者风范,而且那灵花权杖,更是妖力充沛,世间极品。

“老朽不知,还请大酋长恕罪。”老巫师又欲下跪,被雅西阻止。

雅西柔声说道:“老巫师,您不必多礼,若不是您,雅西早已跟着雪神离开了这雪漠,您对我有再造之恩,应当受我一拜才是。”说完也欲下跪,老巫师连忙扶住雅西,连声说使不得使不得。

雅西微微一笑,继续问道:“老巫师,不知你们六位为何站在这风雪之中?难道是在等我们?”

老巫师点点头说道:“老朽哲罗姆德,带领五位弟子,正是在这里等候大酋长和大猛士阁下。老朽与弟子们在外行医,刚回到鷇鸟部落就听说大猛士高举义旗,反抗雪巫,而且受到了贵族们的阻挠。老朽带领弟子们去与贵族理论,没想被他们一顿臭骂,还将我等驱逐出鷇鸟部落。我打听到大猛士并未离开鷇鸟部落,于是就在这出城的必经之路上等待。”老巫师身后五名弟子也微微点头,而且眼角还有泪痕,可见受了不少委屈。

雅西听了,大为感动,将自己的大披取下,亲自为老巫师披上,老巫师感恩流涕。

雅西收编了这六位巫师,亲封老巫师哲罗姆德为军医长,他座下五位弟子为军医师。

在出发前,哲罗姆德回头望了望那若隐若现的鷇鸟部落,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这个摇头并不是因为要背井离乡的哀愁,而是知道鷇鸟部落即将覆灭。因为部落外的十八座雪神祭坛已经失去妖力,说明鷇鸟部落已经被雪神抛弃,被神抛弃的部落,在雪漠中无法生存。

风雪依旧没有减弱的迹象,醉巫师告诉什雷奥斯,从鷇鸟部落到狼头峡谷至少需要一周时间,而且他们必须避开沿途村庄,避免接触妖族,以免被雪巫的细作发现,这样行军的时间肯定会有所延长。

幸好部队中都是些雪漠的好手,沿途捕杀野兽那是手到擒来,有时发现山洞还能借住雅西的妖力,开启楠木灵花殿,所以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太大的困难。如果真要说困难的话,那就是古姆烈酒不够将士们喝,肉块不够逍瞑吃。

话说起义部队灵花军离开鷇鸟部落的第四天,雪巫宗主手下一员大将,名叫尼克烈的将军,带领两万乌拓族战士,血洗了鷇鸟部落。那带头贵族被砍掉头颅时,手中依然紧紧捏着那早已残破的无用协议。

灵花军在行军后的第八天傍晚,终于来到了狼头峡谷。

峡谷外本是有居住上千自由民的村庄,可是当灵花军走进村庄时,才发现村庄内尸横片野,那些冰砖所砌成的房屋也残缺不堪,屋内还有不少衣物被撕得破烂的女尸,她们痛苦的表情早已凝固在自己的冰尸之上,可见她们身前是受过多么无法想象的虐待。

逍瞑看着眼前的惨景,无法想象在他自以为和平的年代,竟然会出现如此不堪入目的兽行罪孽。只是逍瞑不知道,这惨景只是开始,在这凛冬之漠上,早已不能用文明来形容这个世界。

军医长哲罗姆德翻看了一个路边雄妖的尸体,只见那尸体胸前有六条又粗又深的爪印,并且以三条爪印平行交互形成伤痕。哲罗姆德当下判断,这是雪漠中的三趾狼攻击所造成。

三趾狼与雪狼不同,雪狼每个前肢有五个狼爪,狼爪长而细,而三趾狼每个前肢只有三个狼爪,狼爪粗而短,可是更加有力且致命。

更恐怖的是,三趾狼拥有远远超越雪狼的体积,它的身躯甚至可以超过三米,它的这种强大,使它不需要雪狼那样的白毛保护色,它可以是黑色,也可以是红色,甚至可能是金色,它就是雪漠中的死神,妖族的克星,不知道有多少迷失在雪漠中的妖族,成了三趾狼的爪下冤魂。

不过至今为止,没有听说过三趾狼会主动袭击村庄的。

在军医们对多个尸体进行查看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些被残杀的自由民,虽然多数死于锐器和钝器,可也有些死于三趾狼的利爪和尖牙下,而且尸体上只留下爪击和咬痕,并没有吞噬的痕迹,可见这些三趾狼是被谁饲养,用于战争的武器。

那么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饲养这雪漠中的死神,作为自己的战争利器呢?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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