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你这腿伤了多久了呀?”老乞丐一边用手指扣弄着自己的黄牙,一边含混不清的问道。
“有五年了吧。”枯木长叹一口气说道。
“身有残障,生活很不方便,你还习惯吗?”老乞丐继续追问到。
“却又诸多不便,但是我依然感到知足,毕竟我还活着。而有些人去永远也不会再活过来呀。”枯木想起了墨云山庄的亲人们,有感的说着。
老乞丐不在追问,只是目露精光的盯着前面身有残疾的青年。枯木也不在说话,刚刚想起额墨云山庄的亲人,但是却不能回去祭拜。也不知道爷爷有没有安排其他的后手。也不知道墨家是否还有其他人存活。就这样大家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慢慢的就到了,枯木再京城的家。
一进家门,乞丐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大厅,二话不说就坐在了正堂平常枯木坐的位子。“这是你坐的地方吗?这是我们公子平常坐的地方,进门是客,你怎么就一点规矩都不懂呢?”长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气愤的说道。老乞丐并不答话,也没有要动地方的意思。而是静静的看着枯木的表现。长生看到老乞丐的表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就要把老乞丐从椅子上拽下来。枯木看到了赶忙制止“哎?长生不可无礼,既然老伯愿意坐这个位置让老伯坐便是。在咱们这那些俗套旧礼能免则免吧。你去拿茶具来,顺便烧点水,我来泡茶大家一块喝喝茶,聊聊天。”
“哦,知道了少爷。”长生不情愿的收回手,转身去拿茶具去了。
枯木一边摆弄着桌下抽屉里的茶叶,一边问“老伯你喜欢喝什么茶?”枯木拿出两桶茶叶向老乞丐询问到。
“随便什么茶都行,关键你得泡的好喝。”老乞丐无所畏的说着,大大咧咧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对茶道有什么了解。可是却又要跟着枯木回来喝茶。现在连枯木都弄不明白了,你说他只是个乞丐吧,谁见过这么大谱的乞丐?你说不是乞丐,单单看言行举止还真的分辨不出来有什么两样。
“少爷茶具拿来了,我去烧水,但是我们烧泉水还是露水呀?”长生放下茶具询问着枯木。“露水吧,要喝咱们就喝好的。”长生应了一声转身出去烧水了。
“老伯,你从哪里来呀?”枯木不忍气氛的安静,试探着问着。
“哦呀,我从来处来呀,我无拘无束惯了,我都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走到哪算哪,吃到哪算哪。”老乞丐含混的说着。
“老伯您现在多大岁数了呀?”枯木继续问着。
“我呀,我也不太清楚了,不是一百五就是一百六了吧。活的太久了记不住了。”老乞丐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在这个大陆上平常人活个一二百都是没有问题,随着自己的功力增长,到达金丹期哪怕无法再前进一步,也有一千年的寿命。所以当老乞丐说自己一百五、六十岁的时候枯木并不感到惊讶。
“小娃娃不用试探我,试探我也没用,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就乖乖的,给我泡茶喝,只要我喝好了自然会离开的。”老乞丐看出了枯木眼中的怀疑,还没等枯木一点点的试探,就把路堵死了,这下好了枯木不闭嘴也得闭嘴了。
枯木不在说话,而是打开盒子,把里面的茶具一点点的往外拿。老乞丐看到了枯木的茶具,也不在扣弄他的牙齿,而是默默的盯着枯木一点点的摆弄着茶具。“小娃娃你这茶具很是与众不同呀!能告诉我它为什么是黑色吗?这种茶具的颜色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呢。”老乞丐盯着枯木,可怜巴巴的等着枯木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个呀、、、我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不就不是秘密了吗?”枯木并没有告诉老乞丐,茶具颜色的问题,而且还故意拉长声音挑动老乞丐的求知欲。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大不了了,你别想和我交换什么问题,大不了我不问了。”老乞丐看穿了枯木的把戏,白了枯木一样,转头继续扣弄自己的牙齿去了。
枯木一看又没戏了低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人家都说人老奸马老滑,看来说的还真是准呀。”枯木小声的嘀咕着,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快听不到了。“你说什么?别藏藏掖掖的。有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嘛?”不知道是老乞丐听见了,还是没听清楚,怎么忽然就这么说?难道他听见了呀?枯木左思右想,干脆也不想了直接说吧:“老伯,我说呀,人老奸,马老滑,看来这句古语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枯木说完笑嘻嘻的看着老乞丐。老乞丐一听就火了,“我说你个小兔崽子就没憋什么好屁,你还真敢放出来呀?”老乞丐从桌底下脱了一直鞋,直接冲着枯木丢了过来,枯木早有准备,头一偏躲了过去,长生拎着水壶刚刚迈步进门,一直大鞋直接就砸来了他的头上。长生当场就被砸蒙了,满脸不解的看着屋里这一老一少,希望他们能给个解释。枯木转头,看到长生头上歪歪扭扭的顶着一只鞋,当场捧腹大笑,根本就没有给长生解释。老乞丐一看自己的鞋在长生头上,直接说道“娃娃,给老头子吧鞋拿过来。”不明所以的长生,轻轻的哦了一声,就给老乞丐把鞋送了过去。老乞丐也不客气,直接拍打了两下那只破鞋,顺手就套在了脚上。
枯木笑够了,示意长生坐下。然后调整了下心情,慢慢的开始泡茶。得心应手一气呵成,看着枯木泡茶就是一种享受,一点都没有正型的老乞丐,现在也绝精会神的看着枯木的动作。茶叶慢慢的变成茶会,当淡黄色的茶水倒入公道杯的时候。老乞丐也忍不住拍手“怨不得刚才那个小娃娃说,你泡的茶好喝,光看就是一种享受了。”此时的老乞丐已经没有刚才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而是小心翼翼的接过枯木送来的茶杯,轻轻的放在鼻前,轻闻细品。还时不时的发出赞叹声。
“老伯谬赞了,小子只不过是对茶叶有些浅显的见解,对于真正的茶道还是望尘莫及呀。”枯木谦虚的说道。
“哦?看来你还是需要多练习呀,既然这样,那老头子我就不走了,你每天泡茶给我喝,就当是练手了,也当我为你茶道的进步作出贡献了。”老乞丐毫不客气的说着。
长生一听当场就火了。“老匹夫,我家公子敬重你是长辈,不和你计较,但是你别蹬鼻子上脸行不,你给我出去,我们家不欢迎你。”说完长生便拉着老乞丐的衣领往外走。
“长生,留心别伤着老人家。”枯木不是命令长生放手,而是嘱咐他别伤着老人家,主要也是因为这个老乞丐太没分寸了。别人尊重他,他可到好别别人的尊重当成懦弱。所以枯木也就默认了长生的做法。长生连拉再扯的把老乞丐拽到了院子里,准备一口气拽到门外,直接插上门就算了。可是长生拽着拽着突然就拽不动了。此时枯木也拄着双拐来到了屋门口,他看了诡异的一幕。本来老乞丐还踉踉跄跄的跟着长生往外走。可是当走到院子中心的时候,老乞丐的双脚就像长进土里一样。牢牢的扎在地上,任由长生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他一下。
“小娃娃别太用力,小心闪到自己的腰。”老乞丐双手环胸悠闲的对长生说着。长生一看怎么也拽不懂,推不动,越来越有气,直接轮拳便砸。“长生住手”枯木一看长生要动手,想马上制止,毕竟老乞丐现在的样子特别像个世外高人,主要是怕长生吃亏。但是虽然枯木及时制止,还是晚了一步,只听的“嘭。”一声长生的拳头砸来了老乞丐身上,枯木就感觉脚下的大地都一阵的颤动,而老乞丐依旧是双手环胸的姿势没动,任由长生着含满怒气的一拳砸在自己的身上。长生一看又没有能奈何的了老乞丐。直接以回身又是一拳“轰。。轰。。。嘭、、嘭、、、嘭”长生一拳接一拳,一掌连一掌。不停的冲着老乞丐的身体发泄。老乞丐也不还手也不动作,枯木此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自己加入帮着长寿打老乞丐?估计是打不过,现在自己的修为也就相当个筑基期的,上去也是白给。看老乞丐也没有要对长生动手的意思,枯木也不想去喊停长生了。毕竟今天不管由于什么原因自己是帮过老乞丐的。估计老乞丐也不会下杀手吧。所以枯木什么都没做,就直接站在屋门口看着长生对着老乞丐全身上下一顿暴打。
“轰、、、轰、、、轰、、嘭嘭嘭”百拳过去以后,长身累的气喘吁吁的,双手拄着膝盖喘气。毕竟一个刚刚进入先天的孩子,又没有什么实战经验,内次都不记后果的出手,只着一会就累得受不了了。“怎么小家伙打不动了呀?”老乞丐轻轻的上前挪了一步来到长生面前。长生双手拄着膝盖,抬头看了老乞丐一眼,继续低头喘气去了。“你这娃娃,没大没小的。竟敢跟我老人家动手,你这还是第一个呢。”老乞丐说完也没见什么动作,长生直接就趴在了地上,看他的样子想挣扎的起来,可是就像他本来就应该在地上长着一样,怎么都动弹不了。老乞丐直接脱下自己的鞋,照着长生的屁股就是一鞋底。啪、、“叫你不尊老爱幼。”啪、、、“叫你和我老人家动手”啪、、、“叫你年轻”啪、、、、“叫你长的帅。”各种奇葩的理由,每说一个就是一鞋底,打的长生呲牙咧嘴的,眼中都有了泪水。
“老伯,都是长生的不对,是长生鲁莽了,我代表长生给你道歉了,烦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枯木一边说着一边拄着双拐往来乞丐身前走去。
老乞丐抬头一看向自己慢慢走来的枯木“对了你不说我就把你忘了。你也过来吧。”老乞丐一伸手轻轻一提。枯木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绳子拉着一样直接飞了起来。啪嗒枯木直接趴在长生边上,两个人并排着趴在了一起。枯木也想挣扎着起来,可是发现什么都是徒劳的,全身的真气被禁锢了,一动也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