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因醒时,只见自己浑身插满各种银针,只是自己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动弹不得,映入眼帘的便是熊七七,那红脸老怪,还有那低头站在一边衣衫褴褛的人
只是在洞内明显的多了两条大红色的袍子,特别显眼,即便是翰因也明显的注意到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救活自己,但也知道绝对没有好事情
熊七七也没有看翰因,只是对着乌宝宝道:“去给他换上衣服”
那毒物老怪也在那嘿嘿的笑道,自从收了这个怪徒儿,生活趣味真是不少
熊七七看着怵在角落的乌宝宝,脸上的黑七乌八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完全没有刚才替翰因求情时的勇气
熊七七大喝一声:“还不快去!”
乌宝宝猛的一哆嗦,踮起脚尖颤颤微微的向翰因走去,她明白这只是熊七七与那怪老儿捉弄她们之举,原不可当真的,可内心深处总有那么一丝窃喜,惧怕,彷徨,娇羞,羞愧多种情绪在心中
乌宝宝低垂着头,视线根本就不敢与翰因对视,将翰因身上的各种针一一拔下来
与翰因站这么近,轻有轻无的呼吸轻轻洒在脸上,乌宝宝本就紧张的心情更加不能平静,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脸色更加酡红一片,始终低垂着头,不知道翰因将来会如何想她,乌宝宝内心里挣扎了千万分,最终手颤颤巍巍的抹上了翰因脖颈下的第一个纽扣
本就很淡定的翰因,视线一直盯着面前衣衫褴褛的人,心里想着熊七七到底要玩什么花招,淡定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一拔下银针,淡定的看着她的踌躇,直到她的手摸上自己脖颈前的纽扣,他再也不淡定了,再温和的他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喝:“住手!”
随着这一声低喝,本就高度神经紧绷的人此时像是听到圣旨一般,手猛地一缩,落了下来
翰因本盯着乌宝宝的视线,此时却落在远处的看热闹的熊七七身上,此时的熊七七完全让他捉摸不定,“你们要做什么?熊七七,你这妖女,你想做什么!”
熊七七并不怒,只是伸手一指旁边的大红喜袍“看不出来吗,今日就是你与她”手一指蹲在翰因身边的乌宝宝,“成亲时日”
翰因的视线也随着熊七七的手指落在乌宝宝身上,
“成亲之日!”翰因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熊七七,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杀了我吧”与其这样羞辱他,还不如一死了之
蹲在地上的乌宝宝则脸色白白的
熊七七看到翰因怒气交加的脸,心情却是格外的好“我不会杀你的,我就是折磨你,想不到天仙派的翰因也会有这样一天哈哈,你说若是让天仙派的门徒知道你现在的这样子的话,他们会不会恨死我”,如今的熊七七只感觉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翰因看着眼前的疯女人,只感觉她有点丧心病狂,知道熊七七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只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有被逼婚的时候,想到自己曾在几个月前答应了一门亲事,虽然不知能不能说服熊七七,但是还是随口说道“我不会娶她的,我已经订婚了”
“奥,订婚了?”熊七七一听也来了兴趣,“是哪家的姑娘?”
翰因想象着那个穿着大红衣服,坐在人群中间,蒙着红盖头的女子
嘴上说道:“虽然不知她张什么样,也不知她姓甚名甚,可是当时我们已经有了玉佩之约,我只道君子一诺,驷马难追”
蹲在地上的乌宝宝在听到玉佩两字,心内一震,没来由生出一股窃喜,原来他没有忘记
听到君子两字,熊七七不由的想起一个人,他的口中也是时常君子来君子去的,什么君子,通通都是一帮混蛋,熊七七摇摇头将脑中的人物努力的逼了出去,如今连她都没有意识到越发不自觉的想起他,现如今她最讨厌的就是君子两个字,熊七七道:“什么君子,你也配君子,我今日还就要你做不得君子”她才不会如他的意,
熊七七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乌宝宝,冷冰冰道:
“我们出去,这留给你,我不希望,我们回来时继续这个样子,你不会连一个不会动弹的男人都摆不平吧,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说完,熊七七便携着她的新认的师父缓缓离去。
一时间洞内只剩下乌宝宝与一脸铁青的翰因
乌宝宝仰起脸,视线却始终不敢落在翰因脸上,只是娇声说道:“翰大哥,我知你不愿娶我,我知你是被逼的,我们就权当是陪他们演演戏,只要等安全出了这里,我们。。就各自做。。路人”
翰因冷淡的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人,他可没有忘记那一晚她的所为,也许是面对熊七七的怒气无处可发,也许是因为觉得面前的人实在太可恶,翰因冷冷道:“你不用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还有,你不用叫我翰大哥,我们好像并没有那么熟”
听到这句话,乌宝宝心内一痛,自嘲的一笑,他现在估计要恨死她了,毕竟她原先要害过他,乌宝宝嘴角动了动,尽管心内抽痛,还是想要努力的辩解“翰。。翰公子,其实那一晚我不是有意要害你的”
翰因冷冷道:“你不用解释那一晚的行为,我只知道若是没有你,芯蕊也不会被那可恨的毒老头抓头,她也不会中毒”想到芯蕊,他心内一痛,怒气更加爆发出来,“你知不知道芯蕊是师父唯一的女儿,是我们天仙派人人心目中的小公主,这么多年,她在我们师兄弟呵护中长大,是我执意与掌门师兄力争才带她出来,如今,我却没有保护好她,我是我们天仙派的罪人,我愧对恩师这么多年对我的教诲!!”这么多天的愧疚终于让翰因彻底爆发,如果当初不是他力求掌门师兄要带芯蕊下山,又怎么会让芯蕊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若不是自己一时大意,那一晚只顾追自己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人,又怎么会让芯蕊落入那个毒老头手中,与其是怨恨自己面前的这个灰头土脸的女人,其实他更加痛恨的是自己!
翰因双目猩红:“你最好期待芯蕊没有事情,若是她要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会过!滚,我不想看到你们这的任何人”
乌宝宝呆呆的看着翰因,同样是熟悉的好听的声音,却句句砸在了她的心里,看着翰因眼中的怒气,看着他眼中的厌恶,虽然意识到会是这样,可真是听到了乌宝宝险些有些站不住,
乌宝宝就这样酿酿仓仓的走出洞口,神情呆若木鸡,翰因脸上的厌恶深深的扎在她的心里,她举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茅屋前的水涧边,听着潺潺的水声,乌宝宝驻足于水涧边,浑身的力气如同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看上去显得了无生气,她微低着头,眼泪就这样啪嗒啪嗒落在水中,一滴,两滴,三滴。。。。
直到泪水在水面上惊起一层层涟漪,乌宝宝才惊觉自己已落泪,原来心是可以这么痛的,胡乱的捧起水中的水洗了把脸,
直到额头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乌宝宝略微散落的思绪才渐渐回笼,透过水光,乌宝宝看到了一个泪眼朦胧的娇美女子,原先白皙的面庞露了出来,有多久没有看到自己的真实面庞了。只是白皙的面庞上隐隐有一个血红的大包,异常醒目,应该是刚才被那怪老儿踢得,胸口还隐隐传来阵阵撕痛,这怪毒老头下手可真是重的。自己只顾伤心了,却忘了重要的事情,翰大哥还要等着自己救他,不管怎样,这婚是要结的,否则,熊七七一个不高兴,还不知会怎样,不管他是如何厌恶自己,自己如今还得回去。头发点乱蓬蓬的,乌宝宝捧了点水理了理头发,瞬间头发便柔顺了不少,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对着水面,乌宝宝使劲清洗了一下眼睛,直到觉得自己看顺眼了才站起来,使劲压下胸口传来的一阵刺疼,乌宝宝快速的向洞内走去
翰因在看到重新回来的人时,眼里也有一瞬间的微刹,没想到经过刚才自己的一顿臭骂,她还能回来,紧紧是一瞬间,翰因便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想到翰因脸上的厌恶,乌宝宝没有勇气再看翰因,拿起地上的一件大红色的衣服
背对着翰因,轻解衣裳
翰因别扭的将头扭向一边,自觉的闭了眼,空中只听到窸窸窣窣换衣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洞内便是一阵的死寂,再也听不道任何声音。。。
翰因睁开眼,身形一怔,有一瞬间的慌神,映入眼帘哪还是那个黑七乌八的人,只觉眼前一亮,一身大红色的娇媚人儿出现在自己面前,红红的衣服越发衬得她皮肤白皙,翰因只觉得这样的身影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到在哪里见过,只见她眼睛水润,红彤彤的,显然是哭过,额头上的一个大包越发显得她楚楚可怜,娇弱无比,她受伤了,他记得那一晚他并没有伤到她。见她拿着另一件红色的喜服,眼神呆呆的,脸上并无一丝生机,只是在那里踌躇着。
翰因只有一瞬间的失神,随极视线便移开了,既然是各自作戏,那最好不过,想来这姑娘还是知趣的
乌宝宝拿着另一件喜服,踌躇了很长时间,混乱的思绪慢慢凝聚起来,终于鼓起勇气,找回自己的声音,幽幽道:“翰。。翰公子,不管你讨厌我也好,想杀我也好,这戏总是要演下去,不管你愿不愿意,今日这婚总是要结的”
翰因看着面前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翰因竟然觉得她好像也是被逼的,可也只是一瞬间,翰因便将这个可耻的想法甩出了脑间
乌宝宝拿着手中的喜袍,犹豫着还是走到了翰因面前
只见乌宝宝轻轻弯腰,低垂着头,脸色酡红,,声音如蚊子一般:“翰公子,我帮你换上吧”倩倩玉手伸出落在了翰因脖颈下的那个纽扣。
翰因却不淡定了,眼神也随着她那双白皙的小手落在自己胸前的纽扣上,翰因表面温和平静,身子却紧绷,之前面对的是一个黑七乌八的姑娘,如今同样还是那个人,气氛却明显不对,尤其是如今这个美妙的女子还做着如此令人暖昧的动作,知道此事无可避免,翰因不自觉的将头扭向一边,刚才的怒气已被消,翰因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随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温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乌宝宝如同受宠若惊一般,本就紧张的身体如同触电一般,身体后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仰起头,水润的眼睛不觉对上翰因的眸子,如此近的距离,四目相对,两人都是心神一震,时间就这样静默了好几秒,终于还是乌宝宝最先低下头,脸色酡红一片,吞吞吐吐道“我叫乌。。。双宝”,她没有勇气将自己的真实名字说出来,尤其是在这中情况下,她保证不住翰因会想起什么,过去的美好就让他停在过去吧,她不想让他将他心中唯一的美好形象也抹掉
翰因喃喃道:“双宝姑娘”
乌宝宝更是紧张,脸色绯红,爬起来继续为翰因解着衣服,手指间如同生了火一般,低垂着头,轻解着纽扣,一颗,两颗,三颗。。。
这次翰因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没有再板着脸,也没有再冷冰冰,只是顺从的任面前的女子轻解自己的衣服,轻抬自己的胳膊,轻扯自己的衣袖,轻轻将自己的袍子退下,又轻轻换上红色的喜袍,翰因心内竟轻轻升起了一股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