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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守坟人

修辞与小师叔告别后,慢悠悠的骑在马背上,时不时将怀里的竹管掏出来,一心觉得这世上所有兵器都比不上这枝精巧,也比不上这枝秀雅好看。

当骑马经过一处荒野坟头时,修辞没有注意脚下,仍然时不时坐在马背上傻笑,一个不小心,脚下碰到一团黑乎乎的麻袋。他正想踏过去,没想到变故陡生,脚下黑乎乎的物体一个翻转,凌势腾空,差点滚落到马头上,惊得一人一马差点人仰马翻。修辞急拉缰绳,百般安抚,马儿才逐渐平息下来。

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刻,修辞一转头,便瞧见那团黑乎乎的麻袋里猛然伸出一颗脑袋,修辞惊得一跳,后退几步,目光凌厉的看向他。直到对方将全部身子伸展出来,他才意识到,原来对方是藏在麻袋里面在睡觉,而且是在这****罕至荒野坟头,真是脑子有毛病!

那人惊到一人一马也不打招呼,反手将麻袋抗在肩膀上,转身边唱边摇晃着走了:“世人图喧闹,我却偏好静,荒野坟头好睡了,一觉到天明。”

修辞狐疑的盯着半响,暗自掐了招式准备对方放马过来,没想到此人头也不回的走了,让他满肚子疑惑,低头看着被此人睡塌陷的野草,摇头一笑。正要翻身上马,不经意瞅见旁边坟头墓碑上的字,遒劲有力,一招一式大有来头,而且上面墨迹嵌入刻痕里已经干涸,入骨三分,可见对方雕刻功夫之精湛。

修辞凑近一看,竟然发现对方不是用普通的雕刻刀所铸,也不知是什么工具,字体横七扭八看上去颇为奇怪。他心中狐疑,转身去往另一座坟头,亦是如此,再注意到有些坟头下的泥土有些松动,不像是立碑很久的样子。

带着疑问,修辞索性下马来。牵着马,在荒野坟头边走边浏览观看。待走至尽头时,发现前面一座破旧的茅草屋,松松垮垮,上面东掉一块布,西挂一块油纸,还时不时从里面冒出半截麻袋充当墙面,看上去颇为穷酸潦倒的样子。

修辞听到里面传来“嗤嗤”声,小心翼翼的将马匹栓在一颗树上,自己刻意放轻脚步靠近小屋,还没等伸头进去一瞅究竟,木门便从里面给关上了。他几乎是一瞬间想起,在枯藤崖之时,小师叔想要打开门出来,被自己一脚给封在外面时的情景,不自觉愣在原地傻笑。

里面的人见他在外面半日未动,还以为自己关门之举打击到他了,遂有些于心不忍的从里面打开门道:“年轻人,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干嘛非要来我这里讨饭,我老汉这里什么吃的也没有,你看了也白看!”

修辞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低头一瞧,原来自己这几天一直被困枯藤崖,为求自保还涂了一身泥土,浑身灰扑扑的,确实有些落魄。目光不小心扫到摊到地上的石碑,却并未发现什么雕刻工具,只看见旁边放着一支毛笔,他眯了眯目光,小心翼翼的试探道:“前辈隐居于此,为无主孤魂篆碑刻文,实在是一大善举,只是见前辈字体颇为奇怪,而且不知道所用的雕刻刀是什么样子的?”

那老汉豪爽一笑,默默下巴上的胡须,不动声色:“我老汉哪里懂什么雕刻,这些墓碑买回来时就已经找石匠刻好了字,小兄弟若想要,我也可以为你免费提供一座……”

修辞目光一闪,单脚扫向木门,老汉身子轻轻一侧,不轻不重的避开了他的试探。修辞与他对视半响,忽然呵呵一笑:“前辈无须再隐藏,我从这些碑文便知前辈为当今不出世的高人,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莫要见怪,修辞改日再来讨教一二!”说罢,从地上拾起一支只剩笔杆的毛笔,临走前,笑得意味深长。

没走几步,便听见前方东西两边呼啦啦各出来一票人马,双方站在坟头对峙,东边为首一人拿着大刀恶狠狠的朝西边人马喊话:“听说最近你雷家堡新请了一位师爷为你管理钱财,就整日在我清云寨弟子面前炫耀,我今日警告你,倘若再敢在我寨弟子面前舞文弄墨,咬文嚼字的骂我寨弟子,我便对你们不客气!”

对面雷家堡的人听闻后,脸上不免得意洋洋:“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山野土匪成日里只知道烧杀抢掠,哪里知道管理钱财的重要性……”正要接着说到哪里懂什么文人雅士风流之时,对面雷家堡的人气不过,命人从后面带上来一白面书生,那人左右两边的被人架着,一路拖行,泥巴地上血迹斑斑,那人气若游丝:“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九十岁的老母……”

清云寨为首那人脖子一扬:“都九十岁了,正好可以入土了。你在官府当差还不如来我清云寨当师爷,只要你不跑天天帮我遣词造句骂对面雷家堡的人,我命人好茶好水的款待你,你这辈子不愁吃喝……”说罢,又转头朝对面雷家堡人马喊话道:“对面的人听着,你们有那什么破秀才有什么鬼用,我面前这位是刚回家省亲的状元郎,看你们日后还敢不敢夹枪带棍的语带讽刺,我让他写战帖一日三遍骂死你们这群贼子!”

修辞躲在树后听完,当真是哭笑不得。人家好好的状元郎,你还非逼着人家过来大材小用的当你们山寨师爷,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能撞见这等美差!!雷家堡的人一听清云寨将状元郎都给请来了,顿时面色发青,觉得丢了大面子,提着刀指了指对面:“你们等着!”边走边问旁边的人:“今年的榜眼探花是谁呀?”

那书生似乎不肯顺从,几次三番欲从人手里逃脱,那为首之人见到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目光一寒,提起大刀正要砍下去:“把你脚筋给挑了,看你还敢不敢乱跑!”

修辞说时迟那时快,手中马鞭凌空飞出,正好砸中对方手腕,对方捂着手腕,面色发白:“他奶奶的,谁啊?!!哪个王八羔子偷袭!”说着,还未等修辞完全现身,那人已经带着一干人马跑了,连地上的大刀也不要了。

修辞扶起地上浑身冒汗的书生,就地帮对方运功疗伤,那人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许久,才虚弱的睁开眼睛:“本人真的……胸无点墨,做不来贵寨的师爷,还望寨主另请高明……”

修辞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将人扶到一旁平地上休息了阵,又找麻袋老汉讨要了碗水喂对方喝下。他本想将此人托付给茅草屋的麻袋老汉,无奈对方死活不肯接受,此人又刚刚从鬼门关出来,抱着顾修辞的大腿死活不肯撒手:“带我一起走吧,留在此处,倘若那群匪人再回来,我焉能有命在?”

修辞试了几次,那人抱得死紧,修辞故意绷着脸执意离去,那人就地一路拖行,就是不肯撒手。修辞无法,无奈间,捏了一句谎话:“兄台,我虽然看着面善,但其实,我也是沉香寨的寨主……”

那人睁大眼,看那样子简直如五雷轰顶,瞄了顾修辞许久,才松了一只手擦擦额上的汗珠,另一只手还死死抱着:“看你细皮嫩肉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寨主。你此举意在诳我,而且这沉香寨名号倒是比清云寨好听许多,沉浸在袅袅幽香之中,殊不知此身为何身……”

顾修辞脸色微变,目光一冷:“你放是不放?!我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还有闲心照料于你?”

那人见他油米不进,傲气上来了:“我堂堂朝廷状元郎,愿意跟随你前去休息一宿那是天大的幸事,你还敢在本官面前这般放肆?!”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顾修辞确实没有他那副口才,上天入地,口若悬河,再这样僵持下去,只怕天黑也到不了绵山,是以修辞虽然寒着脸,但还是将对方给带回了绵山。

那人一到绵山派便左右观看,嘴中啧啧称奇:“还是我有眼光,你这沉香寨可比清云寨修的有意境多了,而且你这人虽然武功高强,但举止还算得体……”

文冠、梁乾等人那日只听乌景酣说顾修辞被岐山派的小师叔请去调查新任掌门失踪之事,一连几日未归,急得几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这会儿见他平安无事的回来,顿时大大松了一口气。但当目光转向庭中跛着腿的白面书生时,齐齐皱着眉头。

这段时间各大门派与魔教厮杀,再加上战火连绵,附近多了很多伤患人士。朝廷一律不管,这些人便四处游荡,别的门派又不想养闲人,是以纷纷涌入绵山派门前。

前几日文冠等人还勉强挑选了一下,充当门人,再加上前段时间去灭三虎峰,生计暂时有了着落,于是多收了几人。哪知道此举引发连环效应,只要有人打听朝廷哪里在赈灾,附近百姓一律指向绵山派。遂一时间,人丁凋零的绵山派顿时人满为患,甚至没有来得及登记,有些流浪儿或是伤残人士便翻墙的翻墙,钻狗洞的钻狗洞,根本防不胜防。搞得本来因为小师叔答应自己前去提亲满心欢喜的修辞,一回来遇见这样的烂摊子,顿时头痛不已。自己尚且养师叔几人已经是捉襟见肘,现在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这可如何是好?!

修辞刚开始还试图跟这群人讲大道理,搬出那套本派非佛堂庙宇,凡伤残瘦弱者一概不受。那些人无处可去,好不容易寻得一处安身立命之所,这会儿哪里肯轻易离去,而且大部分人又看得出来修辞等人心性善良,不似其他闭门不纳的门派凶神恶煞,一句言语不合便提刀就砍。众人跟文冠等人已经周旋了几天,只知道还有个掌门,这会儿见修辞回来,由于长期经受磨难,老好人和恶人自然分的清楚,其中一人提高嗓门,大声嚷嚷道:“既然不收伤残人士,那为何这几个老家伙好生生的呆在这里?”

此话一出,文冠几人气得吹胡子瞪眼:“此人野性难驯,给我轰出去!”

文冠提溜着此人的领子一路奔走,来到一处拐角,那人顺势抱住旁边的大柱子,死活不肯松手:“要么杀了我,要么收留我,你们看着办吧!!”

虽然那员外答应杀了三虎峰的人便派人来修缮大殿,可听闻三虎峰被灭的事情后,只留下了一箱金子,而且打开一看,只有表面放了一层金子,里面居然做了层空心夹板用来摆放金子。待文冠等人追上门讨要银两时,这员外所在的庄园早已人去楼空,气得文冠等人当场将旁边的石桌劈成两半。抬头一望,见凉亭红漆柱子上用米糊粘了张纸条,凑近一看,上面写着:“另外的金子,就将这座宅子抵押给你们,此乃老夫祖上所传,多年基业托付于各位绵山派的义士们……”如是狠狠吹嘘了一番这宅院当年如何气派,花费多少银两修缮,请了多少名工巧匠,修的如何精巧别致,看得一众人等十分无语,气得打翻了纸条,任其在空中飞舞,一心想着如何跟修辞交代。

梁乾思及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当时并未防着那员外还有这一手,现今也只能认命,带领着众人前去宅院晃荡了一圈。结果发现院墙破落坍塌,名贵花草全部被挖,宅子内凡是值钱的物事已经全部被撬走。什么屋上的琉璃瓦,墙边的鎏金柱子,院子里的八宝井若是能抬走,那员外估计也早抬走了。如是一来,这座宅子除了空荡荡之外还是空荡荡,连石桌都被员外派人大晚上的陆续给抗走了。只留下梁乾等人大眼瞪小眼,气出内伤。

修辞又费了好一番口舌跟那群人争辩,那群人愣是死活赖着不肯走,白天轰出去了,晚上又偷溜回来,晚上轰出去了,白天一看,又躺在自家院子里,修辞等人简直不胜其扰。当修辞绷着脸故意使出内功将旁边的石桌打碎,意图威逼他们离开时,那群人还十分气愤:“我胳膊比他粗,身子比他壮,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

修辞随口问了句谁呀,那人指了指已经在绵山派住下并充当门徒的人,那人一听就气红了眼睛,反驳了一句:“我屁股比你大……”

“我胡子比你粗!”

如是你一句我一语,这些人大部分是流浪街头的乞儿,惯用这些油嘴滑舌之话调侃,嘴贫得滑不溜丢。修辞一时间奈何他们不得,打不走,扔不掉,放着又嫌碍眼,搞了半天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是他啊!修辞盯着满院子的人,感觉那全部是满满的压力。又听梁乾间接提起那员外只留了一箱不到的金子,再就抵押了一座空荡荡的宅子,没办法收留这么多人。一时间神色凝重,不经意想起被他带回来的那白面书生,已经不知去向。当问起旁边的梁乾时,梁乾递给了他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顾兄侠义情怀,救舍弟于危难之际,此恩情经年铭记于心,他日若云开月明,定当登门拜谢,手刃狂徒,以挽回当日魄囧局面。”

修辞死死的瞪着最后几个字“他日定当登门拜谢”。心想,那群山匪说他是状元郎应该家境殷富,转念又想起梁乾等人说那员外赖账的事。心想,自己受雇保镖尚且收人银两,此次于他有救命之恩,岂可轻易放他离去,更何况半途中马儿跑了,那家伙还让自己背了他一路,累的他大汗淋漓,就算是员外家的短工那也有几两银子的辛苦费吧?再说了,早谢晚谢,一样是谢,还不如现在就谢!

如是想来,他冲梁乾他们道:“他们愿意留下便留下吧,先把这殿修好,然后全部送去员外的破宅子继续修。”

他顾修辞要上前去追夫人本了,好上岐山去提亲!!

修辞琢磨着这字迹未干,那书生应该还未走远,于是一路风驰电掣,期冀中途歪打正着。没想到那人腿伤刚好没两天,就跑得比兔子还快。大道茫茫,来往商旅不绝,哪里还有书生踪影?

修辞内心沮丧懊恼,站在大道上环顾四周。顿觉人生在世,若不发力奋起,便如这来往负贩般汲汲营营,整日为柴米油盐所奔波,不知身在何处,又何去何从。

又想起自身立派之窘境,忍不住长长叹口气,抱负虽然高远,但眼下难关如何挨过也确实是一大问题。后又想起那两尊金佛,君子不擅动他人钱财,更何况自己与其渊源颇深。本打定主意要护送金佛前去沙洲,这会儿困于生计,又隐隐起了些许挪作立派经费的念头。如是思绪如麻,一会儿觉得无碍大业,一会顿觉自己又与这些人又有何不同?还成天一副高义模样出现于人前语怀指责?

百般烦闷之下,修辞失魂落魄的走进一间茶楼,要了几蝶小菜。方才百般纷扰,还不及自身一人独处片刻,偷得浮生半日清闲,此乃人间一大美事。

茶楼乃各种消息汇集之所,鱼龙混杂。这茶楼设在城内,喧哗更胜他处,又请来一白须说书先生,敲锣唱词,咿咿呀呀,唱得正是关公过五关斩六将的故事,一时间掌声如雷,好不热闹。

修辞坐在二楼,难得生出几分闲情雅致,正觉满心欢喜之际,听隔壁桌谈论起岐山派,顿时生了几分警觉,不觉竖耳倾听。

“都说这秦双双与乌红菱乃武林二殊,实则不然,真正风华绝代者,非小师叔是也……”

顾修辞听完,夹了一筷子蚕豆一把塞入口中。心中美滋滋的想,那是当然,不仅容貌无双,头脑也是无人能出其左右。反正,这会儿,世上什么女子都不上他心中的小师叔。

那两人交头接耳,语言亲狎,修辞面色一变,有种被羞辱的感觉,浑身立刻不自在起来,正要暗施手脚,惩罚对方几下,忽又听二人调侃道:“我道这小师叔为何江湖闻名,原是如此……”

由于说书先生的干扰,修辞没有听清前面半段话,这会儿有些迁怒,偷偷倒下一片蚕豆于手心,藏于背后,那说书先生正说到兴头上,满面红光,刚一张口,整个人便从唱台上跌了下来,半响狼狈的被人从地上扶起,捂着额头左看右看,恰巧见到旁边地上躺着一只花皮猫,摇头晃脑道:“我道为何青天白日摔倒,原来是只猫绊了脚啊!”

修辞这会儿再也顾不上矜持,端着两碟小菜非要跟两人挤上一桌,那两人诧异的望着冒失闯入的顾修辞,面上生出几分不悦:“兄台莫不是坐错了地方?”

修辞被那赖着不走的油滑儿折磨了几日,口才也有见长:“修辞久仰二位高名,一直无缘得见,方才听二位博闻强识,武林内外大事信手拈来,在下深感佩服,只是这小师叔……”

其中一人已有几分醉态,提起小师叔双目泛光,正要口若悬河之际,被另外一人拿筷头狠狠敲了一竿子,两人眼神交汇,顿时闭口不言。修辞心下郁闷至极,脚上暗施功夫,那两人猝不及防,从板凳上齐齐摔了下去,他又假意将两人扶了起来,如是百般安抚了一般,三人这才闲聊起来。

“兄台你道这小师叔怎么闻名的?”那人一脸好笑。

修辞摇头,看他面色,感觉应该不算什么好事,一听下去,果真如此。

另一人接道:“当年暮山派掌门养的大狗将小师叔养的白猫追到树上不敢下来,于是小师叔气不过,跑上暮山派理论。当时众人见他小女孩心性,本打算不予理论,结果她一连单挑暮山派几大高手,脸不红气不喘,事后还非要将暮山后山的一处山洞化出来收归岐山派门下。此事本为江湖趣事,不值一提,但后来正巧遭遇魔教偷袭,小师叔一人击退魔教众徒,并扬言再敢上暮山派撒野,便一举铲平魔教。气得卓千源当场翻脸,上岐山派找她师傅理论……责怪他教徒无方,干涉他派内务之事。小师叔一片好心,对方不领情不说,反而疾言厉色,她一怒之下,连夜将卓千源饲养的大狗给宰了,开肠破肚的挂在暮山派大门口……此事当年很轰动,还是最后秦燕巢出面才和解……”

修辞在原地哈哈大笑,拍了拍衣襟上的尘土,忽然灵光一闪,想起那日小师叔说起趁师傅不注意,将凌宴景藏于暮山山洞之事,顿时满面笑容黯淡下来。他当日还疑惑众目睽睽之下,她如何将人藏于别派,原来她是趁乱将人藏起来的。这样看来,这丫头,鬼的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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