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走,走,不走……”
房里的油灯已经快要燃尽了,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
林宝儿手拄着脑袋,身子靠在八仙桌旁,双眼无神的看着手中的花,一边说着,一边揪花瓣。
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就在昨天疾风已经收到了朱百万的钱款,当然他老婆那份也拿到了。
现在山寨里很热闹,大家再也不用去做兼职了。哎,金钱使人懒惰啊!
林宝儿把那朵被她凌虐的体无完肤的鲜花随手扔在了地上,(不讲卫生!罚款!)这里的人虽然粗鲁野蛮,IQ零下,受教育程度有限……恩,除了这些也就没什么优点了。
林宝儿自顾自的笑了笑,比起皇宫,这里的人际关系真的好简单,只是……她不是属于这里的,不是么?
林宝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要离开的话,自然要和疾风那家伙打招呼,可是……那个死心眼的家伙一大早上就下山去找他的初恋情儿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看来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了,她已经失踪了好几天,那个小皇帝一定在发火吧?就这么回去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砍头啊?
想到这里,林宝儿禁不住打了个激灵,阿弥陀佛,如来保佑,希望陆天亦是个心地善良的施主才好。
要不然的话就……咔嚓咔嚓啦!
“咚咚!”
敲门声轻微的响起。
“谁呀?”林宝儿盯着门口,不会是那谁家的小谁吧?
“林大哥,是我!”
房门外传来月美雁经过特殊修饰的甜到发腻的声音。
果然!林宝儿立刻跳到床上,盖好了被子。
“美雁,我已经睡下了,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这么早就休息啦?人家特意为你烧了洗澡水,还以为……”
洗澡水?一提到洗澡林宝儿立刻条件反射似的觉得浑身发痒。她突然想起来这几天一直很疾风在一起,根本都没有什么人身自由,她已经三天没洗澡了!天呢!这真是太严重了!
“你把水放在门口吧!”
林宝儿大声的冲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句,“我说不定会用上的。”
“哦!”门口的月美雁听话的把木质的大水桶放到了地上,“那你要记得用啊!一会儿就凉了!”
“知道了!谢谢啦!”
林宝儿从床上翻身下地,侧着身子听了听,在确定门外没人的情况之下,悄悄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一个超大型号的木桶就摆在门口的正前方,在黑夜中还冒着白白的蒸汽。
这个……体积是不是有点夸张?她真的无法想象月美雁是如何把这个大桶搬过来的。月家出品果然非同凡响。
“啪!”
就在林宝儿为了大木桶发愁的时候,冷不防的身后有人轻轻的拍了她一下。
“哎呀妈呀!”林宝儿被这一派吓了一跳。
“你这个人站我身后干什么?没走也不……”
后面的话林宝儿没有说出口,她转过身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一身白衣如雪,在漆黑的夜里非外的显眼。
“你……”林宝儿揉了揉眼睛,“司徒凌安?怎么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司徒凌安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似笑非笑的神情。
“不要反问。司徒凌安,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在这里?”林宝儿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京城的大臣可以随意离京的么?
“我?自然是和你一样,想到这里落草为寇喽!这年头,物价飞涨,惟独俸禄不涨,我只好良禽择木而栖啦!”
“你少来!”林宝儿飞了个白眼给他,“你也算是良禽吗?我看你就是害虫一只。”
司徒凌安看着林宝儿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我这个害虫可是专程来这里救你的,没想到你的态度居然……哎,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我这个当事人就更加的悲痛欲绝了。”
看着司徒凌安一副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样子,林宝儿忍不住笑了笑。
“你来救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快点从实招来!”
她可不相信这家伙会千里迢迢的跑来救自己,他又不能未卜先知,京城到这里可是很远的。
“过程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就好了!”
司徒凌安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着幽暗的光芒,“你就不要问东问西的了,一句话,走还是不走?”
“走!”
林宝儿飞快的回答,她正愁该怎么离开呢,天上就掉下来个粘豆包。这老天爷真是够哥们儿。两个字——讲究!
“那就走吧!”
司徒凌安伸出胳膊把林宝儿揽在了自己的怀里,一个纵身跳跃,身体凌空而起。
两个人的身影在夜色中疾驰着。
冷风“嗖嗖”的从林宝儿的耳边刮过,她忽然想到两句歌词——
“刀是什么样的刀?金丝大环刀。人是什么样的人?飞檐走壁的人。”
没想到自己也有亲身体验“飞檐走壁”的一天,真是令人兴奋不已,只是……林宝儿艰难的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司徒凌安这个大色狼居然趁这个机会占她的便宜,那只细长的狼爪把她搂的紧紧的,让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
“你……想谋杀啊?”林宝儿有些困难的吐出一句话。
司徒凌安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搂着林宝儿的手也略略松开了一些,“我不是故意搂那么紧的。”司徒凌安一本正经的对她说,“刚才我们还在疾风寨的范围之内,我不得不小心一点,那些人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是!他们很复杂,你这人才简单!”林宝儿不屑的撇撇嘴,“你说现在安全了,那你还不放我下来?”
“哦!”司徒凌安蓦地松开了手。
“砰!”
林宝儿重重的摔了下来,和大地来了一次亲密的零距离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