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这能轻轻蠕动着嘴唇,眼里透露出恳求与无辜,可能正是如此吧,他反而认为我是被抓之后的惶恐,脸色愈发的吓人。
他一把提起我衣服的领带,脸上是可怖的狰狞:“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他渐渐地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处,语气忽然变的可怜:“小雨,我对你不好么?嗯?”他的唇渐渐贴近我的脸,那是一种诡异的凉薄。
我能感觉到他的唇在我的脸上渐渐摸索,我的呼吸忽然一滞,我抬起头,试图离他远一点:“没有,大叔,只是,只是我的枪伤好像没有好完全,我出来看一下而已,真的。”
他嗤笑一声“是么?”他的眼睛好像毒蛇一样,直戳进我的心里。我呆呆的点点头。
他忽然松开我,我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感觉伤口又裂开了,我不由得闷哼出声,他却仿若未闻,只是在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他那时的挣扎与,困惑。
是的,挣扎与困惑,很久之后的我窝在他的怀里,听他讲述那些我不知道的曾经,他说,那时的他在害怕,害怕背叛,也害怕,他带走我后,给不了我幸福。
那时的我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看着他眼里的宠溺与欢欣,心里是满足的。
但可惜的是,此时的他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恶魔,是的,彻头彻尾的恶魔————
不管我是什么样的感受,他轻轻的蹲下,“小雨,你觉得,我会相信么?”我抬起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脑也是一片空白。
他忽然拿出匕首————我给他买的那一只,在我的脸上和勃颈处比划了几下,我惊恐的看着他,正当我以为他会杀了我的时候,他忽然冷笑出声,转身上了那辆奥迪,呼啸而去。
我一个人坐在茫茫的大草原上,一种恐惧感呼啸而来,冷风穿过我薄薄的衣衫打在我的肌肤上,我能感觉到伤口处血液的流失,血液带走了热量,我感觉越来越冷,黑暗笼罩了我,我拼命的睁大着眼睛,因恐惧而出来的盗汗从我的额头流到了发须。
我打开手机,关上手电筒以免耗电,看着手机联系人上为数不多的号码,正准备播出母亲的,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信号,安刑还真是狠啊,放我在这里自生自灭,果然是处理我最好的方式了。
一阵冷风吹来,我抱紧双臂,看着血流越来越多,恐惧和绝望又一次的充斥于心底,安刑,你个恶魔!
我轻哼着歌,想要赶走那些恐惧: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只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唱着唱着,我忽然哭了,心里涌起一抹自嘲,姚雨啊,姚雨,你能怪谁呢?谁让你自己不争气,人家说两句就信了,哄你两句你就当真了,是你傻,别怨谁。
天空感觉不会亮了,一直都是阴阴沉沉的,好像我现在的脑袋,已经成了一片浆糊,怎么也不会思考了,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好像睁不开了。
临闭眼前,我仿佛看见了一个男孩,穿着当地服装冲我跑来,这是————新疆的天使么?也许,我真的该回家了,是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