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几位侍女鱼贯而入,端来了各式各样的点心和冷盘,六皇子楚王随后而来,一脸的兴奋,给太子爷和几位皇兄行礼之后,就道:“太子爷,几位皇兄,你们猜猜看,这是什么做的?特别好吃,保证你们从来没吃过的。”
“六弟,我们正在和你四哥商量婚姻大事,你别捣乱。”太子爷不悦道。
“太子殿下,二哥,三哥,今天不是来给四哥庆生的吗?怎么反倒都议论起四哥的婚事来了,要我说呀,这姻缘天注定,你们就别操那份心了,说不定四哥早就有心上人了。”六皇子吃着糕点,若无其事地道。
五皇子晋王吃了一个水晶牡丹花玄信饼,惊奇道:“不错,真的好吃,这以前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四哥可是真有口福啊,不知是哪里请来的厨娘?。”
“嗯,不错,色香味俱全,别具一格。”太子听了也尝了几口,果然与众不同,忍不住多吃了些。
六皇子见状忽然眼珠一转,灵机一动,笑道:“太子殿下,你猜做这些点心的厨娘是年轻的还是年老的?”
太子爷拿起糕点看了看,说道:“这些糕点颜色鲜艳,都是粉蝶,花卉之类的图案,我猜定是一个年轻女子。”
几位皇子也跟着点头附议。
“四哥,你说呢?”
燕王看了看糕点,思附道:“这些糕点做工精细繁杂,花样考究,若不是有多年的制作经验是做不来的,我猜是个半老徐娘。”
“我也赞同四哥的看法,一般的年轻女子是做不好如此精湛的糕点来的,”八皇子潭王附和道。
“太子爷,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太子反正也是闲着无聊,随口问道。
“就赌做这个糕点的女子,,若是年轻貌美的话,就送给太子爷,若是年老的,就留给四哥如何?”六皇子似乎胸有成竹,带着戏谑的笑意说道。“
“太子爷,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好,赌就赌,但是还要再加上一条,若是四弟输了,可要娶那蓝铃花,如何?”太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燕王朱棣,
朱棣回头看了一眼六弟,见他在给自己使眼色,显然是胸有成竹,心里也就放心了。
燕王起身恭敬的行礼道:“一切听从太子的安排。”
管家在旁一挥手道:“传柯厨娘上来。”
很快的,又是一群花枝招展的侍女端着托盘鱼贯而来,管家站在一旁高声报菜名,“一帆风顺,二泉映月,三元玉翠,四海升平,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望月,八仙过海,九天玄女,十全十美,百子千孙创大业,千龙聚首贺万寿,投桃报李满堂红……”
众人听管家报着闻所未闻的菜名,再看着一盘盘如精雕玉琢般,色香味俱全,直教人垂涎三尺的美食,刚才的赌约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乔楚规规矩矩的跪在殿外,磕头说道:“民女柯氏叩见太子爷,叩见诸位皇子。”
燕王朱棣一看,不禁偷乐,问道:“你就是做这些菜的厨娘?”
“回王爷的话,是奴婢做的。”乔楚低头回话。
太子爷一看,这厨娘果真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知道自己赌输了,不禁暗自生气,也不搭话,若无其事的吃着美味的宴席,几位皇子也不敢吭声,他们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与自己毫不相干的老太婆去得罪太子爷。
乔楚没有得到太子爷的许可,自然也不敢乱动,只好一直跪在那里,膝盖痛得直发颤,再加上中午毒辣的太阳照着,更是雪上加霜。
直到宴席快要结束,六皇子楚王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此事是他挑起的,笑道:“太子爷,要不今天的赌约就算了,就当没这回事,你看柯厨娘年纪大了,这太阳毒辣,你就大发慈悲,让她起来算了。”
太子爷举着酒杯,醉眼迷离地道:“赌约,什么赌约,我们刚才打赌了吗?”
“……没有啊,是六弟胡闹了。”燕王一看太子爷是想耍无赖,赶紧打马虎眼圆场。
凌云殿内,众位皇子依旧是推杯换盏,笙歌燕舞,放荡不羁的寻欢作乐,完全忘了乔楚顶着烈日跪在殿外。
没过多久,天空忽然乌云密布,转眼间就下起了大雨,诸位皇子酒过三巡,意兴阑珊之即,都站在那里看着瓢泼大雨,
燕王随口念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太子爷也不甘示弱,张口念道:“细雨弄春阴,馀寒入昼深。山姿轻薄雾,烟色澹幽林。
鹿践莓苔滑,鱼牵水荇沈。怀情方未已,清酒漫须斟。”
八皇子潭王即兴念起了一首诗:“午枕梦初残,高楼上,独凭阑干。清商应律金风至,砧声断续,笳音幽怨,雁阵惊寒。
景物不堪看,凝眸处愁有千般。秋光谈薄人情似,迢迢野水,茫茫衰草,隐隐青山。”
楚王也接着念道:“楚雨石苔滋,京华消息迟。山寒青兕叫,江晚白鸥饥。
神女花钿落,鲛人织杼悲。繁忧不自整,终日洒如丝。”
再说乔楚,一直跪在地上淋雨,她担心脸上的人皮面具被雨水泡得面目全非,只好不停的擦拭,但还是徒劳无功,眼看着糊上去的浆糊一点点的掉,雨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更糟糕的是,皇子们都站在殿前吟诗作对,她只能一直低着头,但愿没有人注意到她,否则就完蛋了。
燕王虽说有心帮她,却也不便开口,只能耐心的等雨停之后,太子回府,他才能让她起来,否则就会给太子爷抓到把柄,说他大不敬之类的话,他以后的日子就会过难过了。
而此时,眼尖的楚王却发现乔楚那倾城绝世的容颜,顿时惊为天人,失声囔道:“你们看,柯厨娘怎么变成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