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儿子的小心思,陈宋氏一直都知道只是不点破而已。这次去江南巡查铺子,陈父本来不想带他去,是陈宋氏为了支开他特意要求带他去的。
在陈宋氏心里,宋朝雪也不是不好,朝雪足够聪明懂事,如果可以两全,让朝雪做自己的当然再好不过。本来给大儿子看的的确是张祭酒家的二小姐,可是张氏自己大嫂透露了想结亲的念头,朝锦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人品摸样都没得挑且自家儿子将来的仕途还要依靠哥哥,因此一番权衡之下,只有牺牲二儿子了。就是因为怕他闹,所以才早早把他打发走。本想等他回来事情已成定局也就不怕他闹了,哪知道他会提前回来。
看到自己儿子的样子,陈宋氏很心疼道“扬儿乖啊,你大哥和表妹互相喜欢,两家已经交换过庚贴了,这事就这样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娘给你找更好的啊。”
陈家扬满脸的不可置信,明明自己走前一切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变天了呢?这里的事情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哪里不对呢,他想不出。可能一切都对只有他自己不对吧。颤颤巍巍的走出去,陈宋氏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不放心的问“家扬你怎么了,不要吓娘啊?”陈家扬甩掉母亲的手,失魂落魄地道“娘,儿子长途跋涉太累了,脑子有点儿不清楚,我需要休息一下。”说罢,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房里倒头便睡。宋陈氏担心的落泪,但是丝毫没有办法。
此时宋府的红绡馆,朝雪对此一无所知,只能说陈家扬的爱实在太含蓄,导致朝雪这对感情一片空白的人丝毫不觉。闲来无聊,朝雪便欺负起可怜的青竹,明知道青竹那可怜的棋艺,仍乐此不疲的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杀的片甲不留。眼见这一盘青竹又要输了,朝雪得意洋洋道“青竹啊青竹,又要输了啊。”青竹气哄哄地道“小姐,你太过分了。”这是白菊在外禀报“小姐,济民堂的大夫来给小姐请平安脉。”
青竹不再闹脾气,忙道“小姐,是不是青宁他们有什么事情啊?”朝雪摇摇头道“不清楚,先叫进来吧。”把外面等着的大夫叫进来,青竹便让几个小丫头去外面干活。
拦住要行礼的福伯,朝雪道“福伯,济民堂出了什么事吗?”福伯面色沉重道“小姐,不是济民堂是有人在打探老板的消息。”朝雪有些错愕道“查到是什么人打探了嘛?”福伯面色更难看了“查不到对方的任何消息。”
朝雪凝神思考了一会儿,济民堂已经经营三年了,现在隐隐有上京医馆佼佼者的趋势,可是济民堂一直是福伯在主持大局只是偶尔有什么疑难杂症朝雪才会出手,为什么这次突然有人要找老板?会是谁呢?朝雪想了一会儿,百无头绪,看到福伯难看的脸色,便宽慰道“福伯别担心,我们一直经营医馆,行的是治病救人之道,并无树敌,想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听到自家小姐这么说,自己又一时查不到事情真相,福伯也只能这样认为了。这里是宋府后院福伯并不适合多呆,叮嘱自家小姐小心谨慎一些便回去了。
福伯走后,朝雪还在想着这件事情,虽然嘴上说着不必在意,其实朝雪心里不是这样想的。突然知道有人暗中调查自己而自己却不知道是谁有什么目的,在朝雪看来,自己已经陷入了被动。看到小姐在想事情,青竹便悄悄退下了。
黑夜降临,商景瑜正在处理事物,商伯道“二爷,长青回来了。”商景瑜猛地抬头,声音喑哑低沉道“让他进来。”
“要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禀二爷,经小的一番查探,发现事有蹊跷。济民堂似乎极力掩饰他们老板的事情,而更奇怪的是据我们查探的结果发现济民堂的老板乃是宋府二爷的嫡女。”
“哪个宋府?”
“宋庆德,现在是正四品太常卿,他的府上。”
“宋府的小姐,叫什么?”
“宋朝雪,父亲是山西一个小县的县令。父母在任上,还有一个哥哥目前在书院读书,她自己住在上京。”
商景瑜低头沉思着什么,屋里陷入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