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根沉默了一会儿,他的身上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承受能力已然强大了很多,他把吗匕首收好,而后他决定离去。
落叶已经把道路遮住,张生根只能爬到一颗大树的顶部,才能确定方向。
接下来张生根遇到了许多清水河岸的人,他们都大都是三五成群,窃窃私语的讨论着这森林,对于这突然出现在他们家园的森林带着茫然和未知的恐惧。
“小子站住,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吗?如果说出有用的信息我白鲨帮保你富贵!”张生根经过一条道路的时候,几个人拦住了张生根,他们神情冷漠,每一个都配有刀剑,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他们自然是为了找出清水河岸异变的原因,现在清水城的大势力,包括四大家族,城主府等等都来了。
张生根没有理会几人就要直接走过去。
“站住,你肯定有问题!”随着一声冷喝,便见一个络腮中年拦住了张生根,他模样粗狂偏偏带着冷笑,没有别的原因张生根的态度就让他很不满意。
“滚开!”张生根眉头一皱,他现在急着回去见罗尘,他要和罗尘谈心,哪里有时间理会白鲨帮的人。
“找死,看我铁头不撕了你!”络腮中年冷哼一声,手掌直接抓住张生根的肩膀,他有信心可以捏碎张生根的骨头,就连其余的白鲨帮之人都是露出了冷笑之意,似乎已经知道张生根的结局了。
但是眼前的少年没有任何的回避然而抬手就是一拳,随即一股巨力从络腮中年所抓的肩膀中传出,这股力量知道直接让他惨叫一声,而后身体向后退,更是大口咳血,一张脸苍白之极。
这一幕也直接令得其余白鲨帮之人面色狂变,不可思议的望着张生根,但没有一个人敢向前阻止张生根,反而神情恐惧的后退给张生根让开一条道路。
“武者!”络腮中年神情恐惧,更是充满了后悔,他要早知道张生根的真实身份,即便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啊,至于报复他想都不会想,反而庆幸张生根没有杀了他。
接下来张生根张生根在路中更是遇到了谢家,与展家的人,对此张生根也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这发生的一幕太过玄幻,众人都缺少一个答案。
张生根很快出了森林发现外面围满了很多人,有地主,有乞丐,还有那些本打算前往清水河岸的人,但见着这一幕他们都懵了,无法解释。
张生根问了路,确定了方向后,他向荒山而去。
太阳依旧毒辣,令得地面的温度已经达到了骇人的温度,甚至于在地面的上空空气都有些扭曲,然而此刻一个人赤脚走在上面,似乎并没有感应到那恐怖的温度,甚至于他都没有流汗的迹象。
不久后荒山到了,张生根知道罗尘就在那里,这是一股直觉。
“来吧,我在山顶等你!”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落在张生根的耳中格外清晰。他下意识的望着山顶,看到了一个人影,他知道那是谁。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但更多的是坚定。
他一步一步的走着,速度不急不慢,即便再陡峭的山坡速度也没有任何的减慢,很快他看到了罗尘。
罗尘一身紫色的袍子,梳着道鬓,那双俊美的脸足以让男子为之嫉妒,他的眸光同样那么深邃而平静,盘坐在一块平石上,面前甚至摆了一个木桌,桌子上一壶酒两个杯,他似乎等待张生根已经多时了。
张生根沉默的坐在罗尘的对面,沐浴着阳光,微风轻轻吹拂着,带来了一丝凉意,也吹动了他的发丝,过了一会儿他发话了。
“你知道了!”
“知道!”
“我现在可以问,你是谁了吗?你是人吗?”张生根目光灼灼的望着罗尘,他知道罗尘的名字不可能是罗尘,因为罗尘的名字是他取得,他到现在也清晰记得第一次见到罗尘时,他口中喃喃自语着落尘二字。
“我是人,也是你大哥,我叫罗尘,你只需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罗尘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张生根的询问而有所诧异。
“金袍中年是你杀的吗?”张生根想到了金袍中年,他几乎能够确认是罗尘出的手,因为此刻的罗尘给他深不可测的感觉,比黑衣青年给的感觉更为强烈。
“是的!”
“我丹田中有一道黑色之脉,他是你的吗?”
“是的!”
罗尘没有否认,他神色平静的打开了酒壶,而后给各自倒了一杯酒,一股酒香弥漫,带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还记得路过冀州襄南城,你闻到了桂花酒的气味,那时你说你想喝酒,我特意给你带来了!”
张生根眸光一闪,而后大笑一声,他端起酒杯与罗尘一碰,随即一饮而下,一股热气在心中沸腾令得他的笑意更加浓郁了,是的,不管如何,不管怎样彼此是兄弟,那就足够了。
一句兄弟便足够,哪管未来如何,此刻最真!
“没想到你还记得!”良久张生根的笑声停止有些唏嘘的道,喝了这杯酒他的心也更为平静了,即便接下来天崩地裂他也能坦然面对,甚至自己紧张的心也舒缓了不少。
“如果小胖子在他应该最为兴奋吧!”
“不用担心他,他很好!”
“他的腿?”
“已经好了!”
张生根不用想便知道定是罗尘救了小胖子,罗尘既然说小胖子没事那必然没事,因为他相信。
接下来他为罗尘倒酒,而后给自己倒了酒,然后把酒杯递给罗尘。
“你的酒,我自然要喝,不过,我不喜欢有人打搅你我兄弟喝酒!念你救了我兄弟一命,还不滚!”罗尘接下了酒杯,不过却冷哼了一声,带着一股不可置疑之意。
就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张生根发现自己胸口剧烈颤抖,而后一块黑色令牌落在木桌上,正剧烈的颤抖,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与罗尘作对。
“咦,道器的气息,原来是地月道器,念你转世不易,滚吧,否则抹去你之灵智”罗尘先是诧异的道,但很快露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霸道之意。
黑色令牌停止了颤抖,平静的躺在木桌上,在罗尘的霸道之力下只能选择臣服。
与此同时,在一处山洞中一个黑衣青年大口吐血,面色瞬间苍白,眉心的月亮标记在瞬间闪亮,但很快暗淡,他正是曾经救过张生根的大力宗的黑衣青年!
“这是什么存在,我感觉即便我恢复了全部记忆,恢复了全部力量也不是此人的对手,没想到他的身后竟然有这么伟大的存在,恐怕主人也不足。”黑衣青年没有因为受伤而恐惧或愤怒,而是露出了一丝明亮。
“也许主人等的人出现了!”
荒山上!
罗尘与张生根已经豪饮了几杯,两人大笑不止,酒壶不大,但酒似乎无穷无尽!
“我知道那夜的事情了!”张生根笑声停止,望着罗尘道,罗尘只是微微摇头,并不说话。
“它不属于我,我希望你拿走,因为只有你才可以将他的心愿达成!”张生根诉说的他指的是少昊子,他虽然不知道少昊子有多强,但他知道自己距离还很远很远,甚至远到不可想象。
“错了,他就属于你,否则为何会出现在你身上,你要好好借助他。”罗尘摇头。
“但你可以拿走他,你知道我希望你拿走它!”张生根独自饮了一杯酒。
“我要拿走,它就不会出现在你身上,这是注定的,你何须自责!”罗尘知道张生根心中自责,他不希望张生根有这个情绪。
张生根怔了怔,发现罗尘聪明后,很不好对付了,不再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它是世界种子,会在三日后演化世界树,届时会有神通展现,至于是什么神通,它来历神秘,我也不知!”罗尘给了张生根提示,而后微微一笑。
“此世界树蕴含大秘密,你不可对第二人说起,至于那黑色之脉需要你达到一定的程度才可以开启,如果你开启不了,那么你我终究只能成为一世兄弟。”
“还有金袍男子的记忆我已经炼化,里面有他对于此界的认知,我把它封印在了你的脑海中,因为你的精神力太过弱小,它会一点一点的解开。”
罗尘说的已经超出了张生根的理解,一个人的记忆也能被人夺取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但他却没有理由怀疑,因为他相信罗尘。
同样的他对那个世界充满了向往,因为这条路因为罗尘的缘故已经向他打开。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为它而来还是为了你和小胖子而来,最终我想明白了,也许我是为你二人而来,劫数未必是结束。”
张生根听得有些不明白。
“小胖子我不担心,他天命加身注定一生富贵,反而你我有些担心,也许你我之间因果过深,让你沾染了我的罪业,你的未来注定坎坷,我若干预恐怕在劫难逃。”罗尘叹息了一声,却有一股要交代后事的感觉。
“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你的方向,那么走下去,如果那是对的,那你就能看到大哥给你留的话,大哥相信你能做到!”罗尘洒然一笑,拿着酒杯大灌了一口酒。
张生根听出了这股感觉,他知道罗尘要走了,而且必然是要走的,他早就知道,因为罗尘的强大注定不会和他在一起,他有更为广阔的天空,但他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你要走了!”
“是的,喝了这杯酒我就要离去了,看到上面的天空了吗?我在上面等你,还有小胖子!”罗尘微笑着道,他举起了杯向张生根一敬。
张生根心底虽然不舍,但他也是放得下之人,两人一饮而尽,随后罗尘转过了身躯,抬头望向了天空。
“我要去哪里找你!”
“九天路上,我们会见面的!”罗尘仰天长笑,一股豪迈之意弥漫,他的脚步已经渐渐脱离了地面,向着天空渐渐升去。
“何为九天!”
“妖之三界,魔之三界,仙之三界,便为九天,你所处的地方便是仙之三界,武道通仙,唯有达到仙的高度你我才有相聚的可能!”罗尘回答道,这让张生根明悟,因为之前少昊子也提到了九天。
“虽然你自称是我大哥,让我很不高兴,但谁让你年纪最大,弟弟在这里送你,且顺便告诉你,九天路上你我必相逢!”
“好!”罗尘点头一笑。
“你就好好期待吧!”张生根坚定的道。
随后他静静地望着罗尘,他看到了罗尘的脚下多出了一道星河,在这星河中,他看到了几个星辰蔚蓝一片,充满生机勃勃,甚至不时可见一个个身影在星河中飞翔,看到了一个比星辰还要大的手掌,还有一片片无边无际的大陆。
还有许多堪比星辰大小的巨兽,战车,飞船,而罗尘走在这星河中,那星河中的修士露出惊恐之意,那战车飞船巨兽都齐齐后退,似乎不愿意接触那个伟大的存在。
张生根以为这是一个假象,其实若换个人看,也会觉得这是一个假象,但若有真正的大能便会看出,这根本不是假象,这是一个绝世强者以大能力正在肉身跨越世界,这需要无视天地规则,更需要超越天地规则。
“那里罗尘的家乡吗?”张生根望着罗尘的身影,
罗尘走了,他破空而去,这个世界将不会有他,而张生根也把这份记忆深深埋藏,他知道在自己没有能力之前,想罗尘是无用的。
罗尘只是为自己打开了一条路,要想达到终点终究需要靠自己。
鲁国皇城,小胖子正在一座宫调里,他的四周都是一排排的侍女,桌上也摆满了美酒佳肴,他本来躺在床榻上,但这一刻募然起身,而后在众多侍女诧异的眸光下冲出殿门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为什么我有种失去东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