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眼神都是如何看着自己的,红鸾不是不知,如此浓浓爱意,他只道无福消受,况且她当自己三番两次救了她为恩人的,自然会错爱,他虽对她没有爱意,却也可怜她。
耶律小央已换得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一旁,认真的看着红鸾。
而康亲王这边被铃儿拉在一旁问话:“奴婢已派了马车去接公主了。”
红鸾莫明愧疚,只点点头不知如何同铃姑姑解释。
“她是谁?王爷撇了公主不接,却接了位陌生女子回府?”
“她是耶律界人,生世可怜,我和她早前是见过的,今日路上偶遇她正被人追打着,便想帮她一回。”他如此解释与铃儿听,却不晓得青砚回来后作何反应。
“早前见过?……那公主可认得她?”不知这王爷突然生了什么念头,铃儿只知不是宫中的人皆一律不得留在府上,更何况她来自耶律界,又是位年轻的姑娘,铃儿虽不是刻薄专讨主子欢喜的人,可是也知道这事应该要公主同意吧!
“……砚儿认得她的。”可砚儿也表示过了,她不喜她在跟前的。
“王爷,那追她的是什么人可曾看清楚,我们王府帮其解决也就是了,无需要定要接到府上来住吧?”
“……”红鸾皱眉,才想起来,他确实没有见到追她的是何人,再说解决事不是像他这样的,一时后悔了。
外头的人来报,公主马车到门口了。
铃儿走上前去道:“姑娘?”
“我叫耶律小央。”她起身福礼,乖顺的答话。
“这里是康安府,你可知是什么地方?”
小央唯诺的回答:“嗯,现在知道了。”
“你是王爷的客人。”铃儿道,身后红鸾没有答话,她便继续说下去:“自然不能按下人们的礼仪约束姑娘,公主殿下也是亲和之人,但府上自有规矩,我命人收拾了客房,姑娘便下去休息吧,有事叫旁的丫环回话便可,康安府若大,些许地方都是不得擅自入内的,所以希望姑娘体谅我们的难处。”
“我自知不是贵客,自然不敢。”她如此答,眼含泪花望向红鸾,后者正在品茶,心思却不知想着什么。
这样的眼神是铃儿不高兴的,当然最主要的是替公主担心,王爷若是这般不待见公主,领个人到府上……若她铃儿在的一天,他们休想欺负到公主。
“走吧,姑娘。”
“站住。”青砚已进到大厅来了。
红鸾起了身上前解释道:“砚儿,今日因事发有因,故才未能去……”
“无事,一路来回许多趟,并没有什么危险。”她回道,眼落到耶律小央身上:“你为何在这?”
小央跪了下来道:“先前不知是王爷、公主,多有冒犯还望公主恕罪。”
“你不是骄傲的很,既然是原刺夏的公主,不能屈身服侍人,如何就愿意跪我了?”
小央叩了三个响头,额上便青红了一块,她道:“不敢,是小央不识抬举,王爷三番两次救小央,我更不敢误会,公主,希望能留小央几日,小央愿意学所有的规矩好好在府上伺候王爷、公主,希望公主能给小央一个机会。”
青砚转头看红鸾,红鸾若有所思,眼自小央身上转来,再转到青砚身上,只希望砚儿不要误会过多,但此情此景他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待青砚问道:“救了人就一定要对方回报?那不是我们的作风。”
铃儿回道:“公主,是王爷带回来的客人,已收拾好了客房让这位姑娘住下的。”
“是,王爷的客人自然不能当奴婢丫环们使唤,你好身住下吧!”
铃姑姑叫了人过来,小央为难的看着红鸾,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去客房了,铃儿过来扶青砚回房,红鸾未说什么,只回到书房去了。
独她们俩人时,铃儿才道:“那姑娘或许真有困难,王爷道是公主也认识的,只是不知这其中有什么渊源,公主……”
“他有对那姑娘特别交待你什么吗?”
“倒不曾,那姑娘来自耶律界,奴婢怕王爷因……”
青砚制止了她说下去,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在担心,但,他不会让我为难的,若今后走向何处,也因我的身份叫他难做,他已很好了。”
铃儿叹息,公主已经如此懂事,且都已一一想到,不仅可为她人设身处地的着想,恐怕连未来的事都打算好了,叫她心疼,又骄傲。
各自用了晚饭后,红鸾来找青砚,他道:“砚儿是我不好。”
“哪里不好了?”
“我要带个人来,理应先同你商量的。”
“不妨碍,……她住多久走呢,你可安排好她的去处了?”她不是在催他,只是她做不到不闻不问。
“砚儿?”
“也罢,你的客人你来安排吧。”
第二天,耶律小央出了客房,她并没有将铃儿的话记住,红鸾见了她只好招呼她过来用早膳。
那青砚正也过来准备用膳时,小央赶紧退了一步道:“王爷,府上有府上的规矩,我不能同你们坐一张桌子上用餐的。”
铃儿上前问道:“耶律姑娘有需要什么吩咐下人就是了,特地到大厅里来,奴婢会怕王爷怪我没有做好。”
“小央错了。”耶律小央又跪了下来,青砚没有说话,只入座安静用早膳,红鸾皱了皱眉头,心中叹——砚儿你不是这样的人,不要让他看错才好。
“起来吧。”红鸾反倒上前让她起了身,吩咐她一同用膳。
青砚却道自己小气,心中虽然告诉自己千万遍,若是红鸾找到心爱的女子,她不该……摔了筷子,她起身,做不到!
“砚儿!”他如此叫自己,只叫名字来提醒自己注意事项,这也是有的,以前觉得他在教自己礼数,如今却不是了,她排斥的很。
“王爷,还是由小央去解释吧,听了我的故事,公主就不会误会你我了。”她如此说完便追了出去。
红鸾眉头皱的更深,这边青砚都没有好好说清楚,那边耶律小央似乎也误会什么了。
想来他不能留两女子单独说话才是,可他正要追出去时,铃儿拦下了:“王爷,奴婢有几句话要同王爷说说。”
(男人在这个时候,花花都觉得没有什么好同情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啊!……有男性的读者请……好吧,你们有理由就骂花花吧!)
耶律小央叫道:“安康公主请留步。”
青砚转身试探的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应该在入府前吧?”
“公主果然不笨,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知道了,不……应该说我还没见到你时,就已经知道你了。”
“那你接近红鸾有什么目的?”
“王爷吗?他是你的人我本来也不喜欢的,可是他如此伟岸又三番两次救我,我怎么可能会不爱上他呢,而且现在想想他是绿雁人,又不是你摩拓的,自然我喜欢他不叫我排斥。”
“你不会害他,那就好。”青砚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道:“那就是说耶律信和黎子言的女儿,耶律上央公主是来接近我的?”
“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她是有意外,却没有惊讶,毕竟她如此有自信红鸾会站在她这边。
“是,不过你会害我什么呢?”她正问时,看到红鸾过来了,青砚给她一个机会道:“王爷从我们这过来了,我给你一个机会,让我看看你倒是有什么本事?……若你失去了今天这个机会,那我就让铃姑姑保你作奴婢,这里的下人皆从宫里来,你一外人想要留下,红鸾要是没有特别指示,你就只能许给府上的一名太监做内人,才可以留下来。”
“单就公主这句话,不就可以让王爷误会你了不是吗?”
“是呀,可我毕竟是公主。”青砚笑,笑的渗入小央的骨里,她也在思忖此事可信几分,可是若她说到做到,那样的世界还不如待在翠笙阁呢。
于是又走近了几步,抬起头端着身子,用三人皆可听到的声音说:“公主,我也有我的娇傲,我是亡国公主,祖训不能叫我忘国忘辱来伺候你摩拓公主,我表白了身份不是让公主你羞辱我,要将我许配给一个太监,而是希望公主能体谅,让小央慢慢适应,王爷待我大恩大德,我自然对他好也一样会对公主好,可是你若辱我家园,小央是不会依的,我这就去禀明王爷,即刻离开康安府就是了。”
当然她一转身就看见了红鸾在身后,青砚歪头看了看,红鸾正用无法释怀的神情看着青砚。
耶律小央道:“王爷,小央谢王爷的救命之恩,这份恩德小央没齿难忘,只盼来生相报。”
本来青砚还在想她是笨呢还是自己误会了,原来她如此聪明,她不装柔弱,反用这些话来说,这样便可引起红鸾的共鸣,想到如此,她轻轻的笑开了!
她帮耶律公主添了一句:“不要报了,天下是我摩拓的,我要的人,这辈子要的下辈子自然也要,就是我不要了,也不能扔给别人使唤,这是为何呢?只因我皇家脸面。”
红鸾对小央道:“追你的那些人我还未查到,这么出去了必定有危险,这不是本王的处事之风,你先回房吧。”
小央依言离开,但也只转到亭子后面,想要听听他如何训妻,结果却听红鸾说:“砚儿是否委屈了?”
“怎么会委屈,你带的客人,可是被我欺负了。”
“我知你不是那般的人。”
“你如何知道我呢!”她叹息,打算今日摊牌:“你刚刚应该听到她是如何说了,不用支她离开我也可回答你,是的,她控拆的都属实,我确实说过那样的话。”
“我不信。”他却回的驻定。
叫青砚开心,但不够,他们的事也不是因一个耶律小央而起的,如今有了她从她这处说明白了也未曾不可,青砚道:“你是否在她身上找到同病相怜的感觉?”
“你要说什么砚儿?”有些话,他不希望听到,特别是从砚儿嘴上听来的,刚刚铃姑姑说的那些话,使他想到,女儿家的心思是他没有照顾的妥当,可是……砚儿真的不要说出来!
“皇兄不会答应你纳她的,本公主也不会答应有一个同我抢你的,就算你不爱我,也不可在此期间让你纳妾,我会还你自由的,请在那之前顾好本宫颜面。”她转身离开。
这是什么话?红鸾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