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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很美好的样子

“找死,这小子果然是在找死,可千万不能连累老子呐……”

感受到火蛇蕴含的狂暴威能,先前还愤愤难平的无崖子,骇得脸上血色尽消,甚至两个黑眼圈都有些发白,管事和那些个药童,则是尽皆面色大变道:“吴老且住,这可是上门的客人啊!”

然而那条火蛇根本没有半点停顿,眨眼扑到楚祤的身前,灼热的高温迎面而来,烤得他的发丝瞬间干枯,几欲燃烧!

“小子,我要把你烧成灰烬!”

吴老咬牙切齿,面上的皱纹扭曲如蛇,他自恃炼丹术极为高明,从没想过会有露陷的一天,此刻被人当面拆穿,恼羞成怒之下,杀心暴涨到了顶点。

“想要用火对付我?”

楚祤心头冷冷一笑,正待加以反击,没料此间房门突然洞开,一声怒喝宛如霹雳炸响:“住手!”

房门开处,一道拳风轰鸣如雷,后发先至的飙射楚祤面前,将那火蛇轰得爆碎。

“唔?”

火星缭绕间,楚祤讶然转身,却见一个中年男子缓缓收拳,昂首进入炼丹房中道:“吴老,事情还没说清楚,岂能对客人如此无礼。”

此人面目方正,举手投足深具威严,见他到来,管事和药童齐齐躬身行礼,吴老面色微变,还是克制了怒意,低声分辩道:“安国公,这小子肆意污蔑老夫,着实让人气愤!”

“安国公?原来他是洛州城的城主梁远。”楚祤心头恍然,暂时打消了动手的念头,暗暗盘算道:“听说百药堂乃是他的产业,看来果然如此。”

洛州城规模极大,城主自然非同寻常,这梁远是武威国的皇室宗亲,不但有着炼气三重的修为,还带着安国公的爵位,地位和实力远超燕州城的城主刘胜虎。

“刚才我在附近巡视,正好听到了此间争执,吴老,俗话说清者自清,何必如此发怒?”

梁远的眼神极为锐利,逼得吴老不敢直视,而他跟着转头看向楚祤,沉声道:“若是刚才的言语流传出去,即便是信口开河,也会对百药堂的声誉造成极大影响,阁下可有确切的证据?”

两句问话不偏不倚,倒是颇有王侯风采,楚祤暗赞一声,指着角落的数个坛子道:“那里存放的药渣,便是最好的证明,只要回炉重炼,定能得到天香续断丹。”

炼丹结束后,炉鼎中的残余药力会尽数散逸,根本不会凝入药渣,若是吴老当真动了手脚,药渣确实是最有力的证据。

但吴老这时突然笑了起来,老脸皱得像枯树皮般,让人极为生厌道:“小子,只有我会炼制天香续断丹,又如何验证这所谓的证据?”

楚祤懒得理这老货,视线转到一旁,看向那些个药童道:“把药渣搬来,我来动手炼制,让这老匹夫无话可说!”

那几个药童闻言手足无措,吴老却是森然一笑:“炼丹术何其博大精深,即便你会几分皮毛,也不可能炼出天香续断丹,若是不慎弄炸了炉,还要赔上你的性命!”

到了此刻,吴老已是心头大定,说话越来越有底气,而他所说的炸炉,乃是炼丹时的药力调和不均,导致炉鼎发生爆炸,威能极为恐怖。

“还请安国公让我一试,真假立知!”

楚祤对吴老视若不见,气得那老货吹胡子瞪眼,梁远面上闪过一抹深思,缓缓点了点头。

沙沙沙……

炼丹房中,楚祤气定神闲,梁远沉默不语,吴老老神在在,只有药童在角落取出药渣的声响,偶尔点缀响起。

正在这时,缩在角落的无崖子,突然想起了一事,眼中闪过一丝惊惧,向楚祤讨好笑道:“老爷,此间太热了些,我出去寻口水喝可好?”

这呆子已有炼气一重的修为,寻常情况下寒暑不侵,楚祤眉头一蹙,便知晓了它的心思,瞪了它一眼也不说话,倒是吴老在旁阴笑着插言道:

“小子,看来这头熊猫也怕炸炉,不过你只管放心,老夫在关键时刻,定会出手保住炉鼎,让你给老夫跪下道歉。”

楚祤依然懒得回应,但无崖子好歹松了口气,那些磨磨蹭蹭的药童,也如释重负的加快了速度,片刻后便将药渣拿了过来。

“阁下尽管放手施为,若是事实果然如你所说,百药堂向你赔礼道歉,但若阁下空口雌黄,也请给百药堂一个交代!”

梁远沉声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之事很可能流传出去,若是不顾一切的维护名誉,反而可能起到负面效果,倒不如坦坦荡荡,即便吴老当真不干不净,也不会对百药堂造成太大的影响。

楚祤轻轻点头,他很清楚,若是炼丹失败,给的交代绝不会是道歉那般简单,但他没有半点动摇,心中生出无数豪气,长笑一声道:“生火!”

随着这声长笑,便有药童启动了机关,将熔岩地火从炉鼎下的孔洞里牵引上来,把炉鼎底部炙得通红。

楚祤两次观看炼丹,已将天香续断丹的炼制程序推演出来,此刻便开始观测火势,待到炉温合适时,又加入了那些药渣,看来有条不紊。

“唔?这小子似乎当真有些斤两!”

吴老心头一跳,旋即却又再度安定下来道:“想要炼制天香续断丹,必须通过真气控制火焰,不断改变炉温,这小子只是炼体境的修为,即便掌握了炼丹术,也不可能炼出灵丹!”

但这老货刚刚想到这里,却见楚祤突然踏出一步,十指如鲜花怒放,顷刻间演化了无数手印,将一股熔岩地火牵引入手,猛然拍在炉鼎身上——咚!

声响不算太大,却似敲了吴老一记闷棍,让他眼珠子几乎落到了地上,脱口而出道:“控火之术?看来比我还要高明?怎么可能!”

这老货如何能够想到,楚祤虽未练出真气,却收取了一簇极为难得的太阳真火,除了能动用第一层火焰外,还能以其操控一切低级火焰,熔岩地火自然也在其中。

而且楚祤虽是首次炼丹,当中难免有些生涩,但他推演出的炼丹术,乃是经过了万法破狱诀的提升,控火术当然要高明不少。

“天才,即便他没有炼出丹药,也是一个难得的天才!”

梁远惯来沉稳的脸上,现出了浓浓的惊叹,管事和药童也然看得目瞪口呆,唯有无崖子悄悄撇嘴:“傻叉,这小子体内有三足金乌的血脉,裤裆里头藏着第三条腿,当然能够操控火焰,有什么好震惊的。”

而在众人心情各异的视线中,楚祤绕着炉鼎缓缓旋转,手印接连变化,用独特的劲力,将股股熔岩地火拍在了炉鼎身上,那些凝入药渣的药力,被他不断激发,再均匀混合起来。

“唔?”

梁远等人面上讶色更浓,吴老也露出了忐忑的神色,却是已经看出,楚祤绝非只掌握了控火之术那般简单,他的炼丹术虽然略显生涩,但分明已经触及到了神韵。

“莫非这小子真会炼丹?”无崖子也不再撇嘴,喃喃自语道:“老子虽然没了自由和青春,但未来好像很美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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