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轻洛吐出一口浊气。舒展了有些僵硬的手脚站起身来,不知不觉竟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推门而出,稳固修为再出来已经两月已过,修真无岁月当真不假。
“咦?师姐出关了。”
听见声音,轻洛扭过头。“师弟怎的在这儿?”
戴一鸣闻言笑一声道:“师姐这话问的好没道理,同是师尊的弟子,师姐能在这儿,一鸣为何不能在这儿?”
他这么一说倒像是问到了轻洛一般,轻咳一声道:“那就当是师姐问错了,只是以前总在师尊那里才能遇上你,只是今日在此遇上你,还真有些不习惯。”
“那有什么,师尊前两日便闭关了,师尊留了一封信给师姐,一鸣想着左右不过再等几日,没成想却得到师姐这么一番话。早知道师弟我就该接个任务出去了。”
轻洛闻言上前几步,伸手敲敲对方的头道:“没成想几年不见,你这嘴皮子倒是利落了不少。左右今日无事,师弟可有兴趣陪陪师姐。”
戴一鸣再怎么天赋异禀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娃娃,被轻洛这么一说倒觉得越发尴尬。“师姐莫要打趣一鸣了,先看看师尊说什么吧。”说着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传音符滴了过去。
轻洛接过传音符神识一扫,便将自家师尊的话记住了。也不说话只是扭头看向身旁的自家师弟。印象中他还是很听话的,未曾想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竟惹了这么多乱子。
半响过后,戴一鸣一见自家师姐读完传讯符过后也不吭声,只是将幽深的眸子转向自己。虽然知道自家师姐看不见,也不禁有些难耐。
不安的动了动道:“师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你这般看着一鸣作甚?”
抿了抿嘴唇道:“师傅说让你跟着我,今后你就跟在我身后,直至师尊出关,莫要让你再去惹祸了,可听清楚了?”
闻言戴一鸣嘟囔道:“未曾想师尊一大把年纪了既然还向师姐告状,真是老不羞。”
“你说什么?”“没什么,那便麻烦师姐了。”
“如此,我还记得师弟你的千羽千殇诀使得还算不错,你便将剑诀篇演练一遍吧。”
“千羽千殇诀太简单了,最近一鸣得了一部剑诀,师姐帮一鸣看看可好?”“师尊就是用最低级的功法也能将我二人打的没半点还手之力,可明白?”
“千羽千殇诀虽说只是低级一品的剑诀,却胜在属性温润,且不论什么灵根都可习得此诀,可只要学好了,将来不定还比那些所谓的高级法诀来的实用。”
“一鸣知道了,师姐可有兴趣比试一番。”闻言轻洛沉思片刻便答应下来。
“我二人只用剑诀不用灵力可行?”戴一鸣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道:“那便请师姐赐教了。”说完便提起桃木剑刺了过去。
轻洛也不慌,伸手一挡。“偏了一寸,你这般年纪就是偏上一寸半也算不错了,不过既然是师尊的弟子还是将剑招做的干净利落些。”而后又指出了许多地方。
戴一鸣走神了,往日自己也未曾在师尊面前舞过千羽千殇诀,他一直以为自己这套剑诀他舞得够好了,原来还是自己太狂妄自大了些。
往日里话不多的轻洛今日难得话多些,耳提面命的教导一番下来,身旁的人却一声也不吭。“一鸣,在想什么呢。”戴一鸣张张嘴还未说话。
“没什么,师姐你刚出关,想必还要去寻陆师姐和夏师姐,不若师弟明日再来。”
闻言轻洛思虑片刻便点点头答应下来,确实许久未见两人,对别人倒是没什么,可想起这两位至交好友,轻洛面色缓了缓。
“那你自己乖乖在院子里练剑,不许到处跑。”
戴一鸣一听连连答应下来,向轻洛行过礼过后便一溜烟不见了。
踩着轻身术到达藏剑峰之时,陆红颜与夏明倩两人便早早等在那里。“莫不成还吓怕我走丢了,你二人怎的还来接我了?”
两人闻言一愣,陆红颜上前几步,拍拍轻洛的肩膀道:“我二人还担心师妹来了以后又被男修围上方才早早等在这里,未曾想,你还打趣我二人。”
“你当藏剑峰的修士都如凡尘那些登徒子一般,无碍的,我们走吧。”
这边轻洛倒是和两人相处的融洽,只是还未过半个时辰。就见一修士急急忙忙前来,只一眼便锁定了轻洛这边。向三人行过礼过后道:“真人,戴师兄他被于真人带走了。”
闻言三人的眉毛一皱。“你莫急,好好地一鸣怎的被于真人带走了。”
男修看了在场的几人一眼方才定了定心神,缓缓说道:“这还要从戴师兄离开晴朝峰说起......一听柏师叔这么说,哪里还能忍得住,一剑就刺了过去。原想本是两人之间的恩怨,未曾想柏师姐回去便将此事告诉了于真人,于真人便来将戴师兄打伤后,带走了。”
“于真人怎的不分青红皂白就伤人呢,这柏潇潇真是可恶。轻洛,这下如何是好。”
“莫急,红颜,明倩,既然如此我便先去看看。你二人等我消息。”说完扭头道:“你随我来,左右要去见于真人,总不能只听她柏潇潇一人胡说八道。”
说完便踩着轻身术前往落崖峰。
方一落下便接收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轻洛皱皱眉头,向守门弟子报备过后便候在殿外。不一会儿便接到传唤,轻洛也不客气,跨步而入。
“弟子古轻洛,拜见于真人。”
上头的于涵见到古轻洛倒是愣了半响,他昨日方才出关,倒还真不知道古轻洛回来了。
对方不说话,轻洛便咬咬牙道:“听说师弟此番在真人这里,师尊闭关前特意嘱托要弟子监督他练剑,不知现在师弟在哪儿。”
此话明显是在给于涵台阶下,毕竟是一宗长老,轻洛也不好直接下了他的面子。只是要看他肯不肯顺着下来了,不然真当他晴朝峰无人不成,大不了闹到藏剑峰去好了。
“你师弟伤了潇潇,本座将她抓来有何不对。”
“看来真人这是铁了心不放人了,那真人可曾听说过一句话。”轻洛顿了顿继续道:“眼见为实,敢问真人可是亲眼见到师弟伤了柏师侄了?”
“古轻洛,你这是说我柏潇潇搬弄是非了?”
柏潇潇这么一说,便是轻洛也有了几分火气。“柏师侄近些年学的礼法都学哪里去了,一来你一个小小的筑基中期修士,本座乃金丹期,你可唤我古真人,或者古师叔,可你偏偏选了个最没礼数的叫法。二来本座是在与于真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
“潇潇不得无礼。本座确实没有亲眼所见,索性潇潇也在这里,师侄眼睛不便看不清楚。本座告诉你便是,潇潇回来之时身上到处都是剑痕,如若夜师兄看了你这般也难免有几分火气,何况是本座。”
“真人要这么说,左右二人发生争执也没有藏着,左右还是有几个见证人的,为何真人不询问清楚便将师弟带走。”
闻言于涵这才将视线看向一直隐在轻洛身后的修士。“你且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弟子也不含糊,将事情的经过缓缓道来。每说一句,上头的柏潇潇脸色就黑一分。
“不知真人可听明白了。”于涵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此事是本座未查清楚,你将你师弟带回去便是。”说着叫人从后堂带出气息奄奄的戴一鸣。许是撑了太久,一见轻洛戴一鸣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轻洛忙伸手扶住方才触到对方的胳膊,轻洛脸一黑。“师弟受这么重的伤,不知真人打算如何?”
于涵也自知理亏,手一挥扔下一个储物袋。“里面有些回气丹,可保师侄无俞。”“真人好生大方,那此番弟子代师弟谢过了,那便不久留了,告辞。”
自己原身也是拜入于涵门下,可未见他这般护着自己的弟子,于涵真是好得很。
抱起戴一鸣就回了晴朝峰,即使看不见轻洛也知道自家师弟此刻的脸色着实不好看。自言自语道:“好好地怎的又惹祸了,难不成真是惹祸体质。”
只是回答她的是绵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