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理政殿
大殿之内空荡荡的,沐渊没有像平时一样在这里处理各地送来的奏折,在理政殿的偏殿,一身金黄龙袍的沐渊站立在雪瑶的画像之前,一动不动,满是柔情;或许是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让沐渊感到有些疲倦,便来着看看雪瑶,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每次来到这偏殿,面对雪瑶的画像沐渊都会待很久,多则两三个时辰,少则一个时辰,这时的沐渊,内心都会很平静,显得很轻松。
坐在地上,含情脉脉的看着雪瑶的画像,沐渊每次都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每次都在回想如果雪瑶还在,如果那时的自己能够有勇气,如果那时的自己能够像现在这样能主宰一切,或许,一切都会一样,可是没有如果,沐渊只能够回忆。
“陛下,您又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李和见沐渊一会一脸的幸福满足,一会一脸的痛苦,一会一脸的苦笑,自然知道沐渊又深深的陷入了回忆之中,赶紧唤到,不由得有些紧张。
“朕没事”沐渊挥了挥手,示意李和自己没事,不用太过紧张。
“朕老了,越来越喜欢回忆从前的事情了”沐渊站起身子来,伸手轻轻的抚摸着画中雪瑶的脸颊,很是迷恋,仿佛是在抚摸真的雪瑶一样。
“陛下说笑了,陛下正值壮年,龙威正盛,我大越国富民强,在陛下的带领之下威震四夷,何来老了之说,陛下必定千秋万岁”李和拍了拍马屁。
“好了,你也是跟随我多年的老人了,朕的心思你都应该明白,生来病死,谁也阻止不了,太祖当年开创我大越,立下不世功勋,也逃不过时间的约束”沐渊没有像其他帝王一样奢求什么长生不老,他很务实,知道这都是宿命,谁也跳不掉的。
“其实那一天早与晚对朕来说都一样,想必雪瑶在下面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吧”沐渊打趣到,虽然一直在说话,可是眼神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雪瑶的画像。
“陛下”李和见沐渊越说越悲凉,想劝说点什么。
“李和,你还记得当年跟随朕出游江浙的时候,第一次遇见雪瑶的情形吗?”
“咱家当然记得,那个时候的的陛下还是太子;还记得那年江浙一带连连大雨,突发洪水,先皇派陛下去前去赈灾...”李和回忆起当年的情形,缓缓到来。
“是啊”
偏殿之内只见李和和沐渊都深深的陷入了往事之中,这时的偏殿只属于沐渊。
大武二十六年,宁州
大武二十六年,沐渊的父皇沐毅在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在那一年里整个大越皇朝多灾多难,西北地区连续干旱,而作为皇朝钱粮口袋的江浙一带也是连连大雨,以至于后来整个江浙那年颗粒无收,还引起了洪灾;当时的沐渊还是太子,大武先皇为了历练一下沐渊,便安排沐渊前往江浙,处理赈灾事宜。
宁州,是江浙一带的重镇,为大越南方最大的一座城池,沐渊和李和带着部分侍从刚一踏进宁州城内,就被城内的景象所震惊;以往繁荣,客商云集的宁州城内,已经看不见以往的喧哗了,取而代之的是满城因为洪灾无家可归的难民,远远望去,沐渊眼前的整个街道上,到处都分布着衣不蔽体的人,有老有少,还有不少还在哺育的婴儿。
作为大越的太子,未来的皇帝,此情此景让沐渊不由得缓缓落泪,朝堂之上听到户部尚书奏报江浙一带水患严重,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严重到如此地步。
就在沐渊因为灾民心痛不已的时候,只见对面来了一群人,各个是衣着华贵,在几个身着大越官服的人带领下,向自己这里小跑了过来,眼见这些人在路过灾民的时候,都是一脸的嫌弃,让沐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臣...”为首的宁州巡抚罗玉贵,刚想开口,便被沐渊挥手阻止了,示意不要表面自己的身份。
作为一方巡抚,罗玉贵也是个老奸巨猾之人,自然明白沐渊的意思,便什么都没有说;后面的一众官员和乡绅见为首的罗玉贵没有说话,也只是一个劲的赔笑,什么也没说;看着眼前的这群人,沐渊心中略微有些怒火,想起刚刚这一行人看灾民的神情,就知道这帮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自己虽然贵为太子,可是刚到宁州,不想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当时便没有发火,示意的点了点头,便带着一行人缓缓离开。
就在沐渊一行人离开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去的沐渊,想了想,转身便离开了。
宁州,巡抚府
虽然整个江浙受灾严重,宁州城内难民密布,可是在这巡抚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此时的巡抚府因为沐渊的到来,人山人海,都是宁州城内有名的乡绅和附近的官员,一个个满脸的喜悦,根本看不出有谁因为这大灾大难有丝毫的痛惜,只是一心想巴结沐渊这位未来的皇帝,好为自己在以后谋得一个更好的出路。
巡抚府内大摆筵席,细细一数,不下数十桌;桌上的美食无不穷尽山珍海味,凤髓龙肝,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无一不少;沐渊落座于主位之上,身旁站着李和,虽然自己心里明白这排场是必须的,可是在这节骨眼上,还这样难免觉得有些过了,看着这一桌桌的玉盘珍馐,不免有些怒火中烧。
“太子殿下,这些都是我们江浙一带的特产,美食,殿下不妨尝尝”巡抚罗玉贵殷勤的说到。
“好啊,既然大家都有心了,本宫就好好尝尝”沐渊虽然心中不喜,可是还是一脸的愉悦。
“殿下,这一盘是百凤齐鸣,是用上百只花雀,将其舌头前尖留下,经过几十道工序烹饪出来的,清脆爽口,殿下试试”罗玉贵见沐渊似乎来了兴致,赶紧介绍到。
“哦,如此名贵,本宫在宫中还没有见到过”说罢,沐渊用银筷取了盘中的一片,细细的品尝了一下,果然是极尽奢华啊,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不止。
“罗大人,这一盘百凤齐鸣需要多少银子啊”沐渊装作无意的问到。
“哦,不多,也就百八十两银子而已”罗玉贵以为沐渊只是闲聊,不假思索的回答到。
“哦,百八十两银子,那本宫问问罗大人,这钱从何而来啊?”沐渊打趣的说到。
“殿下,这银子都是各位大人和乡绅筹措的,臣等不敢擅用赈灾银两一分一厘啊”罗玉贵见沐渊虽然还是喜笑颜开,可是渐渐的感觉这话中有话,不由心中一惊。
“是吗?”沐渊笑盈盈的看着罗玉贵,可是这笑容在罗玉贵看来却觉得毛骨悚然。
“本宫记得,前些日子父皇拨下了三百万两银子作为赈灾之用,可有此事?”沐渊一边细细的品尝着眼前的佳肴,一边说到,丝毫没有多看罗玉贵及众人一眼。
“回禀太子殿下,确有此事,臣等已经按照规矩,都分发了下去,作为赈灾之用”罗玉贵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味,额头冷汗直冒,用衣袖擦了擦。
“好,事情就得按规矩办,可是本宫今日在宁州城内并没有看见一处赈灾的粥舍,也没有看见一处赈灾的粮店,能看见的只是满城无家可归的灾民,这件事情,罗大人是不是应该给本宫一个解释啊”突然之间,沐渊的语气越发的严厉,语气越发的咄咄逼人。
“这...回太子殿下,这赈灾银子刚到没多久,我正在筹备,不日便能开始赈灾”罗玉贵低着头,本想借这个设宴机会和沐渊套套近乎,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以便自己以后能够升迁,可是现在看来,这未来的皇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沐渊没有再说什么,饶有兴致的看着罗玉贵等众人,只见众人都心虚不已,不敢抬头。
就在这时,只听见巡抚府外一片喧闹,动静还越来越大,一个衙役来到罗玉贵身边在耳边轻声了几句,只见罗玉贵瞬间脸上一变;沐渊看了看罗玉贵等人,只见他们坐立不安,看来这些人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瞒着自己。
“殿下稍坐,臣这就出去看看”罗玉贵知道有的事情拖不下去,便想反客为主,自己掌握主动,便急急忙忙了站了起来,准备向巡抚府外走去。
“站住”沐渊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之上,大声的训斥到。
“罗大人不必何事如此惊慌,让李公公去看看便好”沐渊示意罗玉贵坐下,看了一眼李和,李和点了点头,便带着几个侍从向巡抚府外走去。
没过多久,只见李和领着一个人走进大堂,此人便是刚刚沐渊离开之后,从人群中走出来的那个人。
李和径直走到沐渊身旁,将巡抚府外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沐渊,只见沐渊阴沉的看了一眼罗玉贵,没有说什么,而是示意眼前这个人说话。
“民女陈雪瑶,见过大人”原来此人是个女子,一见到沐渊,便跪在地上。
“抬起头来”沐渊万万没有想到这是个女子,便示意她抬起头来;只见此时的雪瑶一脸苍白,嘴唇干裂,用面黄肌瘦来形容也不为过,脸上都是些尘土污垢,可是影影约约还能看出,是一个美人胚子。虽然看不太清楚雪瑶的面孔,可是沐渊的心里也深深的一震。
“你有何事?为何在巡抚府外聚众闹事?如果你说不出个缘由,即便你是女子,本宫也会治你犯上之罪,你可明白?”沐渊轻声说到。
本宫?雪瑶听见沐渊自称本宫顿时惊慌失措,能自称本宫的人只能是当朝的太子,难道...
“不用多想本宫的身份,你如实说来就好,有什么事情,本宫会为你做主的,不用担心害怕什么”沐渊见雪瑶目瞪口呆的样子,自然知道她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
“民女自然不会害怕什么,如果害怕,就不会来这巡抚府了”雪瑶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静的说到。
“好,本宫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子,你说吧”沐渊喝了口茶,一脸惬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雪瑶。
“民女陈雪瑶,家父陈根生,我家世代在宁州城外以耕田为生;以往每年,付了官府的捐税还能有些剩余,日子也过得还算幸福;可是今年洪灾,庄稼耕地全都毁了,朝廷明明下旨免去捐税,可是到了收税的日子,官府还是差人前来收税,而且税率还比以往多了”雪瑶也许是太激动了,一口气说得太快,不由得喘了喘。
“太子殿下,此事...”站在一旁的罗玉贵一脸的着急,赶紧想解释,被沐渊打断了。
“罗大人先听她说下去,如果没有此事,罗大人何必如此着急?”沐渊冷冷的说。
“李和,给她一杯茶,你继续说,本宫有的是时间,慢慢说”沐渊示意李和到。
“谢太子殿下”雪瑶小心的接过李和手中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
“如果是放在往年,多交一点也就多交一点,我们只是庶民,岂能跟官府作对;可是今年确实颗粒无收,想给也给不了,所以大家就与前来收税的官差理论,谁知道官差们根本不给我们任何说话的机会,强行进屋,最后,最后没有找到银两,就将屋内的东西都砸了...然后...然后”说到这里,原本一脸平静的雪瑶突然轻声哭泣起来。
“然后如何?”沐渊见状,想必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难不成还闹出了人命?想到这里,沐渊横眉怒目的看着在一旁颤颤巍巍一身发抖的罗玉贵,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后,家父与村中的几位长者与官差理论,可是...没有理论多久,官差们便说父亲等人是刁民,聚众闹事,想谋反,便动气手来,家父与几位长者年级都大了,哪里是官差们的对手,被官差们狠狠的打了一顿,没几日,父亲还有那几位长者便过世了”说到这里,雪瑶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嚎啕大哭起来。
“混账”沐渊听到此处勃然大怒,一手掀翻了面前的桌子。
“太子殿下息怒”众人见沐渊怒发冲冠,赶紧下跪请罪。
“罗玉贵”沐渊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冷的喊到。
“太子殿下,微臣真的不知道此事,臣立刻就派人严查此事,一定给雪瑶姑娘一个交代”罗玉贵吓得全身颤抖不已,唯唯诺诺的说到。
“是吗?本宫还以为你会说此女子纯属诬陷,并无此事”沐渊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罗玉贵。
“微臣不敢”
“哦,不敢?那就证明她说的不是诬陷而都是实情了?既然是实情,你身为宁州巡抚,知道此事,为何不查?父皇早就下旨,江浙遭受洪灾,免赋三年,拨下三百万两白银作为赈灾之用,这赈灾的银子你们没有给灾民安置,还提高赋税?”沐渊此时已经是忍无可奈了。
“这...”罗玉贵顿时语塞,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沐渊的话给套进去了。
“来人,给我将罗玉贵等一干人等暂时停职,关入大牢,等本宫调查完毕之后,再将此事禀报父皇,由父皇定夺”沐渊没有再给罗玉贵等人狡辩的机会。
“太子殿下...”
“冤枉啊,太子殿下”
此时众人纷纷后悔,满是欣喜的以为是来巴结太子的,现在看来,是自己闯到了鬼门关了。
雪瑶终于松了口气,一种大仇得报的心情由然而生,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锦袍的男子,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少女的爱慕之情,可是想想那时当朝太子,也就只能独自暗想。
或许是因为此事在雪瑶的心中压抑了太久,突然结束了,心情特别的激动,再加长时间食不果腹,还有连日的奔波,就在罗玉贵等人被侍从带走的时候,雪瑶一口晕倒在了大堂之上。
巡抚府,偏殿
看着卧榻之上的雪瑶,沐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有些勃然心动;沐渊自己都感觉不解,这衣衫褴褛,一脸污垢的女子,自己堂堂太子,怎么会对她有所心动?
“如何?”沐渊看着一脸严肃的大夫,不仅皱了皱没有。
“启禀太子殿下,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过度劳累加上饥饿所至,一会草民开个方子,调养数日就没事了”大夫诊脉之后,缓缓的说到。
“恩,那就好,李和,带大夫下去开方子”说完,李和便带着大夫退了下去。
“你们几个照顾好姑娘,有什么事情立刻禀报我”沐渊知道自己此次来江浙不是为了谈情说爱的,是为了赈灾而来,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偏殿,处理赈灾之事去了。
在将罗玉贵等人关押之后,沐渊在宁州以及江浙的声誉陡然直升;其他官员知道此次来的这位太子殿下不像以前的官员那样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办起事情来也是格外的卖力,自然这赈灾之事进行得也相当的顺利。
刚到宁州的时候,整个城内一片狼藉,商铺关门,整个大街上全是衣衫不整的灾民;沐渊在宁州城内开辟了很多个临时居住的地方,好方便暂时无家可归的灾民有个容身之所;又在城内建立了几十个粥舍施粥;沐渊又贴出皇榜,让失去土地的灾民去巡抚府登记,发放银两和农具,重新给予土地,免除赋税三年;慢慢的,宁州城内的秩序得以恢复,商铺也陆陆续续的开始开门,来往的商贾也越来越多,曾经一片死气的宁州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几日之后
“姑娘,您可算醒了,您稍作歇息,奴婢这就去通知太子殿下”婢女见雪瑶醒了,不敢怠慢,赶紧安排人细心的照看着,自己去禀报沐渊去了。
没过多久,一身金黄锦袍太子装扮的沐渊便来到了偏殿。
“你醒了?”沐渊轻轻的坐到卧榻之上,满是关切的看着刚刚醒来的雪瑶。
“民女陈雪瑶,见过太子殿下”雪瑶想起身行礼,奈何自己刚刚醒来,身体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费尽了全力才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更不用说下床行礼了。
“无须多礼,你身子还有养好,躺着就行了”沐渊没有在乎这些繁文礼节,轻声说到。
“太子殿下,不知道民女昏迷了几日?”雪瑶似乎有什么心事,着急的问到。
“你已经昏迷了五日”
“那..”
“哦,你是否还在担心罗玉贵等人的事情,你放心吧,既然本宫答应你彻查此事,你就无需多心,只需要安心修养就了,此事本宫已经查明白了,罗玉贵等人挪用赈灾饷银,私自提高赋税,还藐视圣旨,这些罪都足以让他人头落地了;本宫已经禀告父皇了,不日便会有旨意下来,本宫会还你父亲等人的清白的”沐渊明白雪瑶担心的是什么,便如实相告。
“殿下大恩,民女无以回报,只望身子康复之后,在殿下跟前为奴为婢”听到沐渊的话,雪瑶喜极而泣;雪瑶也是一位有自知之明的女子,当然以身相许这样的话说出来可能是笑话,毕竟沐渊是太子,太子身边会缺女人吗?自己什么也没有,能回报的只能是为奴为婢了。
“无妨,一切等你康复再说,等你身子好些,让婢女们为你沐浴一下”沐渊随口说到。
“啊...”雪瑶一脸诧异的看着沐渊,难道他是想等自己身子好了再...
“雪瑶姑娘误会了,本宫的意思是你估计是需要换身衣裳”沐渊见雪瑶误会了,赶紧解释到。
雪瑶见自己多想了,不由得害羞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红韵。
“那什么,本宫还有政务要处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吩咐婢女们就行了”沐渊见如此尴尬,赶紧找了个借口逃出了偏殿。
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雪瑶虽然有勇气带领着乡亲们去沐渊这里告御状,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子,在这个年龄,谁都有一颗朦胧的心,何况对方还是当朝的太子;虽然知道这只是个很遥远的梦,可是这却不能阻止雪瑶在内心中想象。
“姑娘?”婢女见雪瑶一脸娇色,如痴如醉的在想着什么,本来不想去打扰的,可是这沐浴的热水都准备好了,于是便轻声唤到。
“啊...”雪瑶一看,以为婢女看出了自己的心事,脸瞬间通红。
“姑娘可是觉得有些热了,要不奴婢给你把窗户打开?”婢女见雪瑶一脸通红,以为天气太热所至,赶紧说到。
“不用了,有什么事情吗?”雪瑶一想,这打开窗户还得了,本来心里想的就是自己觉得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打开窗户不就相当于打开自己心里的窗户了吗?赶紧阻止到。
“哦,姑娘,水已经备好了,请姑娘准备沐浴吧”
“恩,好,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