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理政殿
此时的理政殿内,只有舒棣、沐渊、李和三人。
“你这老东西,这么大半夜的跑来干嘛?”沐渊端坐在龙椅之上,打趣的看着舒棣。
“陛下,臣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这么晚了也不想来打扰陛下,可是老臣担心瑾儿,所以才夜闯禁宫,还望陛下赎罪”舒棣现在可没有沐渊那样的闲情雅致开玩笑,一本正经的说到。
“好了,朕知道你是担心瑾儿,你就放心吧,朕难道还能亏待自己的儿媳?”沐渊淡淡的说到。
“陛下的为人老臣自然是清楚,可是此事事到如今,不知道陛下后续怎么处理?”舒棣问到。
“舒棣啊,你与朕多年,虽是君臣,可私下却如兄弟,此事因南疆之事而起,这事情越发的不是那么的简单,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沐渊一脸忧虑的说到。
“老臣明白”
“你明白就好,不是朕不愿意放了宸儿,只是朕现在不能放,你知道昨日为何朕会将宸儿关入明悔宫吗?”沐渊想告诉舒棣当日发生之事,好让舒棣放心。
“老臣不知,还请陛下明示”舒棣一头雾水,赶紧询问到。
“昨日朕召见了太子、恭王、还有宸儿,朕本想察言观色看看沐泽和沐寒的心思,可是你知道朕看出了什么吗?朕看出了恐惧,是朕自己的恐惧;朕原本只是怀疑寒儿有通敌之嫌,现在看来,太子也有嫌疑”沐渊无奈了看着舒棣。
“什么?太子殿下陛下也怀疑?”舒棣难以置信的看着沐渊。
“是,自从昨日召见他们三人之后,太子也开始让朕怀疑了”
“这...”虽然李和给舒棣的密函中提起了此事,却万万没想到还牵扯上了太子;现在舒棣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因为他不能让沐渊知道自己与李和之间有任何的联系,因为不管在那个朝代,内监与外臣私交,都是大罪。
“朕实话告诉你吧,宸儿只是朕放的一个迷雾而已,朕将宸儿关进明悔宫,就是想让真正的通敌之人放松警惕,以便宫翼好更顺利的暗查此事”沐渊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对舒棣隐瞒,便如实的告诉舒棣自己的计划。
“好了,你就放心吧,宸儿是朕最疼爱的儿子,朕自然不会让他受苦,至于瑾儿你就更不用担心了,现在太医都在养徳宫伺候着,只是风寒入体,并无大碍”沐渊见舒棣还想继续追问,赶紧说到。
“如此,老臣就放心了,谢陛下隆恩;不过,这瑾儿住在养徳宫,是否不妥?”舒棣细细想来,这养徳宫是当年沈贵妃的寝宫,这瑾儿住在里面,有些欠妥。
“无妨,等过些日子瑾儿康复了,到时候让他和宸儿一起离开吧”沐渊无所谓的说到。
“谢陛下”
“老东西,听说你为了让宮卫向朕奏报,将当年朕赐予你的金牌都用了?”沐渊见说完了正事,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殿下的舒棣。
“这...”舒棣自然知道这金牌的重要性,可是为了瑾儿,自己不得不如此。
“行了,以后这东西别乱用,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就当此次瑾儿在朕这里所受委屈的补偿吧”沐渊见舒棣一脸尴尬的样子,示意李和将金牌交还给舒棣。
“谢陛下”舒棣万万没有想到,沐渊会将金牌再赐予自己。
“行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了,就回去吧,时辰太晚了,你也不便去探望瑾儿,等瑾儿苏醒了,朕自认会告诉你,到时候你再去探望吧”沐渊见时辰已经下半夜了,缓缓说到。
“谢陛下,那老臣先告辞了”舒棣也知道时辰太晚了,即便是担心瑾儿,也没有办法,这大半夜的自己能进宫已经是破例了,如果再去后宫,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看着舒棣离开的背影,沐渊微微的摇了摇头,笑道“这老东西”
“李和”
“咱家在”
“传朕旨意,关于宸王妃在理政殿晕厥之事,让下面的人给朕把嘴巴闭紧一些,万万不可让宸儿知道,以免影响宸儿的情绪,等宸儿出来,朕自会向他解释”沐渊自然知道,二人同在宫中,宫中更是一个藏不住话题的地方,但是现在不能让沐宸知道此事。
“如果发现何人私自将此事告诉宸儿,立斩不赦”
“咱家明白了,咱家这就去安排”李和身子一惊,难道陛下发现了什么不成。
皇宫,明悔宫
沐宸也是第一次真正的看到了这明悔宫的真面目,以前只是听说过这明悔宫,但是从来没有来过,因为在大家的眼里,这明悔宫是不祥之地,哪怕是年幼的皇子,母妃或者奶娘都不会带小皇子来这边玩耍,来这里的人,终其一生,都出不去的。
“原来这明悔宫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啊”虽然明悔宫的名声不是太好,可是这明悔宫之内并非别人想象的那样荒凉,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都很是别致,包括宫里的装饰和摆设,也比一般人家奢侈。
沐宸闲来没事,在这明悔宫内转悠着,说是囚禁在明悔宫,但是被囚禁之人还是可以在宫内自由活动,只是一辈子不能出宫门而已。沐宸独自在想,为什么被遗弃之人还能过得如此舒适?后来仔细想想,原来在史书中有记载,太祖当年宅心仁厚,不愿意多造杀孽,便将皇族之中那些不可饶恕的人关于此地,试想一下,一个人独自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生活到老死,是一种怎样的日子?这比直接杀了他还难受,看来太祖这招比杀人还厉害。
虽然夜已经入深,可是沐宸却丝毫没有困意,独自在这小花园内徘徊,细细的想着昨日发生的一切,现在终于明白了父皇为何会一起召见自己了;原来父皇是用自己来迷惑别人,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给自己添加的却是通敌之罪,这也就罢了,还将自己囚禁在明悔宫,哎,早知道这样,就提前给那妮子说一下,免得她担心。
“哎,真是孤独”才半天,沐宸就开始感觉一个人快闷死了,想想那些曾经关在这里的人,心中不寒而栗,不过曾经关在这里的人,最后都自杀了,因为受不了这孤独。
没多久之前,沐宸感觉到养徳宫那边人头攒动,很是热闹,不由得向那个方向看了看,满是回忆,那里是自己出生和长大的地方,还有关于自己儿时的回忆,还有早已经逝去的母妃,沈贵妃。
“不知道养徳宫那边何事,如此热闹,记得母妃仙逝之后,那便一直闲置着,难道父皇又新册立了妃子?哎,除了吃饭的时候能遇见一个送饭的公公,其他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想问都没人”沐渊想了想,自言自语说到。
沐宸没有再去细想养徳宫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是坐在花园的凉亭之内,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晴朗的夜空之中繁星密布,着实美丽。
“哎,要是瑾儿在就好了,我们可以一起欣赏这美丽的星空”沐宸脑子里现在想得都是舒瑾。
这妮子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突然,沐宸打了一个喷嚏,心中一惊,难不成这妮子在骂自己?也是,按照瑾儿的性格,此时肯定是在骂自己为什么这个时辰还没有回府,是不是去找小情人去了,想起舒瑾可能会有的表情和想法,沐宸傻傻的笑了。
突然,一阵微风吹过,沐宸打了一个寒颤。
“这天气真冷,赶紧回屋去”沐宸赶紧起身,准备回屋,至少,屋内还是温暖很多的。
就在此时,沐宸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手掌顿时鲜血直流,心中突然涌起了一丝不安。
“怎么了?心里怎么有些难受?”沐宸用手握住流血的手掌,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站在原地,感觉身上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责了几句自己不小心,就回屋去了。
皇宫,理政殿
舒棣走了之后,沐渊没有歇息,而是批阅着奏折,自然李和也没有歇息,站在沐渊身旁陪伴着。
“现在什么时辰了?”沐渊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有些累了。
“启禀陛下,再有一个多时辰,应该早朝了”李和看了看大殿之外,影影约约有些见亮了。
“都这么晚了”沐渊全然没有发觉,时间过得这么的快。
“陛下,要不您休息一会?”李和见沐渊又拿起了奏折,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思。
“不用了,朕现在还不想歇息”沐渊摆了摆手说到。
“陛下是在担心宸王妃吗?”李和见状,自然是知道沐渊的心思。
“是啊,朕心中有愧啊”沐渊没有逃避,实实在在的说到。
“能得到陛下如此的关爱,宸王和宸王妃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李和笑眯眯的迎合到。
“宸王妃现在如何了?”沐渊突然问到
“回禀陛下,刚刚章公公来报,经过太医的诊治,宸王妃现在病情已经稳定了,但是还没有醒来”
“恩,没有醒来也好,现在醒来,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沐渊面露苦色。
皇宫,养徳宫
大殿之内,舒瑾安详的躺在卧榻之上,身边的宫女、公公、太医见病情已经稳定,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都各自趴在案桌之上稍作休息。
卧榻之上,舒瑾的脸上稍微的恢复了一些,开始有些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