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村遭受意外,让诸葛行受到不小的打击。爷爷究竟在哪儿?是否安全?那些来历不明的凶手又是有什么目的?这些问题不断萦绕在诸葛行的脑海中。
火车上,木心只得无奈地看着诸葛行一天天消沉。从祁村出来以后,诸葛行一直是这一副意志低迷的样子。木心也没办法去劝慰他。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走出来。
木心微微叹下一口气。感慨道:无论是多么冷漠的人,心底总是会有一片柔软的地方的。木心想起墓室壁画上的那个男人,心中又多了些许酸涩的味道,这几天以来的所见所闻,已经让木心相信了自己是不知几千几百年前的人的事实。就算那画中人的确存在过,应该也早就死了。今生想要再见,怕是不可能了。木心忍住心中那剧烈的疼痛,望向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树影。不知为何,想到再也不能和画中人相见,木心的心里就像是被剜去一块肉一样,生生地疼。
本来,坐飞机是可以更快到达北京的,可是木心没有身份证,就连火车票都是从黄牛那买到的。(黄牛:倒卖车票的贩子。)不知吃亏了多少。但是为了能早点和项七华景会和,商量出对策,救出爷爷,诸葛行也不在意这些钱了。
在车上的日子,两人都各怀心事,一路上一言不发。几天后,终于在两人的心事重重中到达了北京。
...
“我们怎么去找他们?”木心问道。
诸葛行虽然情绪低落,但是始终是个理性的人,学习奇门五行之术,对心智和意志的要求都极高。在火车上的日子,诸葛行已经尽力在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他明白,这个时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多一些希望找到爷爷的下落。
“我们直接去我们三人在北京的固定居所就可以了。”诸葛行说道,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示意木心上车,木心意犹未尽地环顾了四周,这才上了出租车,然后像个孩子一般地问向诸葛行:“这就是北京吗?好漂亮。”诸葛行看她好奇的样子,扯出一丝微笑:“嗯。”随后也上了出租车。
两人坐定以后,诸葛行向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个地名,便望向车窗外。司机应了一句,便发动了出租车。诸葛行注意到出租车司机的嘴皮动了几下,像是在嘟囔什么,不过也没在意。无非就是在说他们是乡下人没见识罢了。看看木心脸上一直没整理干净的黄泥灰,还有身上一直没换洗的衣服,的确也是乡下人的扮相,还有木心之前的大惊小怪,难怪会被别人误会。
想到这儿,诸葛行自嘲地笑笑。这几天因为爷爷的事都没照顾好木心,不禁有些愧疚。虽然木心不是什么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但是这样对待人家总有些不好,毕竟人家是个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什么亲人都没有。虽然给他们都下了蛊,算不上是朋友,但是诸葛行还是欣赏她的。她这样做一点错都没有,木心是为了自保。这是聪明之举。就算是换做他也会这样做。
诸葛行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全然没有看见木心微微摆动了几下双手。木心手中的天蚕丝已经带上了几滴鲜红的血液。
诸葛行三人的居所距离火车站并不远,没多时就已经到了。诸葛行付了钱下车,木心也跟在后面走了下来。
还没等两人走进社区,出租车便倒车出了社区路口,但是却突然像是无人驾驶一样,直直地冲向正迎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
“嘭!”的一声巨响,又伴随而来几声玻璃碎裂的声音,立马将诸葛行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周围的不少行人也都被吓到了。也有热心的行人开始拨打120叫救护车。
“怎么会这样?那出租车怎么突然就撞了过去?”一个目击者对另一个人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是鬼上身了。”另一人回答道。
突然撞过去?诸葛行好像抓住了什么。感觉有些诡异。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木心。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他所想的那样。
可是他看见木心眼中的不屑,还有那早知如此的神情时,他明白,他的猜测是对的。是木心动的手脚!这让他把刚对木心留下的好感马上消磨了。
诸葛行定定地看着木心,沉着声音问道:“是你做的?!”木心诧异地望向他:“我以为你一直知道。”
诸葛行被木心那一脸不在乎的样子给激怒了。“那可是一条人命!你怎么可以随便剥夺了他的生命权利!”诸葛行的声音更沉了。
“我没有无缘无故杀人。是他对我不敬在先!”木心辩解道。
“不敬?你以为这是在哪里?你又以为你自己是谁?别人又凭什么要对你唯唯诺诺。”诸葛行厉声道。
诸葛行的话回响在木心耳边,是啊,自己是什么身份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可是为什么潜意识里就不允许有人轻视自己呢?
还没等木心再说话,诸葛行已经气愤地一个人转身走进小区,再也没管木心。诸葛行即使再不满木心的作为,也没办法。他不可能去揭发木心是凶手,因为他,还有华景和项七的命都系在木心一个人身上。木心不可以有事。诸葛行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木心好好反省。
诸葛行正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中,自顾自地走向自己三人的老窝。全然没有发现木心根本没有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走。
木心蹲在地上。不断的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别人说点不好听的话自己怎么就不可以当没听过呢?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下蛊去控制宿主之后再让宿主死亡?为什么自己的头脑里好像有很多东西,怎么也理不清。我究竟属于哪里?木心这样想着,起身漫无目的地不知向哪个方向走去了。
而另一边,诸葛行回到家把东西刚放下便发现,木心没有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