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澜睁大了眼睛,慕容姓的并不多见,而且京都就只有一家姓慕容,难不成是……
看着君墨澜疑惑的目光,慕容雪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仿佛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开口证实了他的想法。
“没错,是那个尚书令大人的慕容。”
听到证实,君墨澜暗自思索了一番。既是药师王的徒弟,又是尚书令大人的女儿,那会不会是小时候见到的那位……
没等君墨澜想出个所以然,慕容雪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将军,您的伤好些了吗?”她犹自记得在药师山上见到他的那个场景,每每回想起来,总是要胆战心惊一番。
“那天多亏你帮我止住了血,要不可能真的要去见阎王爷了。”君墨澜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也难怪,在军营打仗的生活,跟在刀尖上舔血没什么区别。
慕容雪心中一疼:“将军为这个国家付出的太多了。”
“这便一个将军应该做的,也是我从小的理想。”
君墨澜笑了,笑的神采飞扬,眼神里流动着坚定的色彩。同时感染了慕容雪,让她久久都不能忘却。在后来每当她怀念君墨澜的时候,总是能想起这个笑容。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告别了君墨澜,慕容雪一路哼着小曲,整个人雀跃的笑着,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基本上认定了君墨澜就是九年前在疾驰的马车前救下她的那个小哥哥,下次见到他,定要跟他确认一下才好。
晚上,慕容雪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手里握着那个圆形的玉佩。二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慕容雪的身边。
“雪儿,在想些什么呢?”
慕容雪见是娘亲,便很自然靠在了她的肩上,依旧看着天上的月亮:“娘亲,月亮象征着团圆美好,而女儿今天也见到了小时候的救命恩人。”
二夫人有些惊讶:“是九年前将你从马车前救下的少年吗?他在哪里?”九年前听到自己的女儿说起那一幕,让她的心跳差点停了下来,但是后来再也没找到这位少年,如今听女儿提起,定要前去拜会感谢才好。
慕容雪并没有说出是君墨澜,虽然心中已经认定了,但还没有得到确认,只是跟娘亲说过几天再去确认一下。
她轻轻举起那枚玉佩,不断的抚摸着“静水流深”四字的纹路。
静水流深,静水,象征着为人处世不张扬,态度柔和;流深,意味着胸中自有万千丘壑。合在一起,便是洞察一切却不被矛盾束缚,不被**捆绑,这样就能拥有和谐的生命,拥有长久的快乐,拥有真正的自由。
这样说的,不就是君墨澜吗?
话说将军府,君菲漓即将入宫选秀,一天到晚的唉声叹气。因为她实在受不了来教授宫廷礼仪的姑姑,一天到晚的挑她的毛病,不是站的不端正,就是笑的太灿烂。本就自由惯了的她,突然间被束缚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她一定要找点乐子,要不非得闷死。
君菲漓观察了一整天,自从哥哥早上出去了一个时辰,回来之后便笑容满面,见到谁都是乐呵呵的。虽说哥哥平时就是这样随和,可也不见得笑成那个样子。中午经过书房的时候,她甚至还听到了哥哥在哼着曲子。
不对劲!一定不对劲!而且肯定是和某个姑娘有关。
君菲漓眼睛轻轻一转,顿时计上心头。一边阴谋得逞的笑着,一边朝书房走去。
“咚咚咚。”
“请进。”
君墨澜放下手中的书籍,见是君菲漓,笑着说道:“怎么?又是来抱怨教引姑姑的?”
自从宫里派来教引姑姑教授君菲漓宫廷礼仪之后,这将军府天天是哀怨连声。刚开始的几天,君墨澜都会陪着君菲漓,可这抱怨声一天比一天大,任谁也受不了啊。于是乎,君墨澜便躲进了书房,寻个清静。
君菲漓决定依照计划行事:“哥哥,人家就是来跟你谈谈心的。”
君墨澜疑惑的看着君菲漓:“谈心?”他绝对不相信君菲漓会找他谈心,找他抱怨还差不多。
君菲漓装作漫不经心道:“哥哥,依照你的军功伟绩,妹妹我进了宫里肯定会受到皇上的宠爱。到时候便跟皇上求个嫂嫂,哥哥也是到了传承君家的香火的时候了。哪怕不传承香火,也得有人照顾哥哥才好!”
君墨澜正在喝茶,听到君菲漓的话,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这君菲漓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的终身大事了。“菲漓,哥哥的终身大事自己会看着办,而且现在哥哥只关心边关的战事。”他四两拨千斤,将这个话题推了过去。
君菲漓在心里偷偷笑了一下,一切正在依照计划进行着,她故作正经道:“难道妹妹我不能关心哥哥的终身大事?”顿了顿,接着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哥哥你莫不是已经看上了哪家姑娘,才这般推辞?照理说哥哥今年都二十了,是该有心上人了。”对,这就是她此行来的目的,套出哥哥心中的那个姑娘。
君墨澜没想到一下子被君菲漓说中了心事,顿时愣那里,慕容雪的身影瞬间出现他的脑海里。
“哥哥!好哥哥,你就告诉我她是谁嘛!”君菲漓看这招不行,于是又开始撒娇。
君墨澜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等下次打了胜仗回来,再与你说。”
“哼!哥哥真小气。”君菲漓气呼呼的走了。没找到乐子,她非常不开心,可她也知道君墨澜说一不二,只能等到下次了。不过下次她说不定就已经在宫中了,希望到时候能有个嫂嫂吧。
君墨澜知道这个妹妹并没有真的生气,就任由她走了。他想着今早遇到慕容雪的场景,那双清亮的大眼睛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他决定了,下次再见到慕容雪,定要跟她说明自己的心事才好。君菲漓说的对,是该有个女子陪在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