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苏大婆子苏小婆子刚刚从外面买菜回来,她们刚走到院子门前时,就发现了两行不知道是沾着什么液体的脚印,一直到她们走到客厅,才发现,这脚印在小瘦叔和大胖叔两人身边嘎然而止了,再看他们身上,都是鸡蛋液体。
苏大婆子立刻大叫起来,说,“你们两怎么回事?你们给我打扫去!”
小瘦叔大胖叔相视了一下,立刻跑出了客厅,回他们自己的排屋那儿去了。
苏大婆子生气地从杂物间里拿出拖把,开始打扫起来。
香儿这时也刚从房间里出来,拿出了拖把,拖院子里的那些脚印去了。
香儿拖着拖着,发现面前站了一人,她抬头一看,正是高夫人。
高夫人冷冷地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香儿说,“小瘦叔和大胖叔不知道去哪儿了,脚上踩得全是鸡蛋清。”
高夫人气得“哼”了一声。
到了客厅里,看到苏大婆子也在拖着地,脸上又是一阵郁闷。心些,家里的这些佣人们,个个都是多事的角儿,总是让她不能好好地安生一会。
但她现在不想去训斥小瘦叔,她从把他街上拉回来后,还没和他说过话,她压根儿不想和他再有什么交流,哪怕这交流是训斥他。
她现在对他,是又恨,又烦,又怕。
她上楼去了,到了楼上,她听到书房里好像有动静传来。于是打开了书房的门,发现里面乱七八糟的,书扔在一个角落里,柜子也摆得横七竖八。
书房里,站着高凡和苏书玉两人。
她问苏书玉,“这是怎么回事?”
高凡接过她的话说,“书玉说这里面有老鼠,我找了半天,才找着它。”说着,把刚才从抽屉里拿出的老鼠往上提了提,他是听到高夫人的高跟鞋的声音,在她走到书房之前,把老鼠从抽屉里拿出来的。
高夫人看了看他手里的老鼠,对苏书玉说,“书玉,看来你们以后得好好打扫卫生了!这书房都能有老鼠了!”说完,她脸色冰冷的离开了书房。
苏书玉说,“是,夫人。”她的话出口时,高夫人早就离开了,她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
苏书玉刚才见高凡提着个老鼠进来,又放到了抽屉里,当时曾对他的行为疑惑了一下,现在她明白了,原来那是用来糊弄高夫人的,她猜测,看来,高凡在书房要找的东西,是高夫人不能知道的。
高夫人走后,高凡再次把老鼠暂且放进了抽屉里,他和让苏书玉把书架又放回了原处。
他有点儿气馁了,他已经找遍了所有的书架上所有的书,把书架全都挪移了,但就是没找着什么他想要的东西。
搬好书架后,他坐在窗前的书桌上陷入了沉思。
苏书玉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没打扰他,只是站在他身边,出于无聊,她随意地从窗前的一只笔筒里拿起了一只笔,那只笔看起来略有些卡通,笔帽是淡蓝色的,笔身是白色的,上面画着唐老鸭的图案,她拿着它把玩着。
高凡沉思了一会之后,决定和苏书玉说说话,于是转过脸来看着她,发现了她手里的那支笔。
看到它,他立刻把它从她手里拿了过来,这只笔,是他父亲在他刚来高家的没多久的时候他们一起去逛街的时候帮他买的,当时他在一个商店一眼就看上了这支笔,他父亲立刻给他买下来了。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只笔,发现笔帽上的蓝色,似乎比他小时候刚买来的时候淡了一点。
难道,这种塑料材质的笔帽,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看来,还真的会,因为它的确褪色了。
他看着它,奇怪它怎么会呆在这儿,他从来没来过书房,这支笔,在他的记忆里早就不知去向,如今在这儿发现它,他虽然有点儿疑惑不解,但也没有多想。
他拿着这支笔睹物思人了一会儿之后,把它又放在了笔筒里。
正在这时,高凡的手机响了。
他母亲在电话对他说,“凡儿,你现在还好吗?”
高凡说,“妈,我很好。”
他母亲问,“你最近忙么?”
高凡说,“还好。”这时,他突然想起,他母亲的生日快要到了,就在后天,他因为父亲去世之后的这些不寻常的遭遇,居然把她生日给忘记了,想到她问他忙不忙,或许是不方便直接让他回去,而婉转地向他传达她想要他回去的意思。于是他接着说,“妈,我这两天会回去一趟。”
他母亲在电话里惊喜地问,“真的?”
高凡说,“嗯,我明天就出发。”
挂了电话后,高凡对苏书玉说,“明天你和我一块回去吧。”他想把她带去,主要是考虑到他母亲之前经常问他找女朋友的情况,他想让她开心开心,她的生活中,阳光实在太少了。
一想到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S城,他心里就泛起一阵心酸的感觉。
苏书玉见他要自己和他一块儿去,心想,看来他是真心爱她的,他都打算带她见家长了,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证明一个人的爱情的了,她兴奋地说,“好啊,可是夫人那儿怎么请假?”
高凡说,“这个不用你管了,到明天你只管跟着我走就是。”
苏书玉开心地说,“可是,还有我两个姨妈那儿。”
高凡说,“这个只能你来了。”
苏书玉叹了口气。
这时高凡把老鼠从书桌里拿出来了,对苏书玉说,“你说我们现在该拿它怎么办?”
苏书玉说,“放了。”
高凡说,“好,你说放了就放了。”
在苏书玉出门几分钟后,他把老鼠提到了小瘦叔大胖叔的房间,此时两人已经洗了澡,换了衣服,正打算出去看看有没有该吃中饭了,现在见高凡提了个老鼠过来,吃惊地问,“你又提给我们干嘛?”
他们以为他把它还回来的意思是这不是他想要的那种老鼠,毕竟,一千块一只的老鼠,不可能这么平淡无奇。
高凡说,“你们提到外面去,把它给放了。”
小瘦叔说,“什么?放了?那你的钱我们要不要还给你。”
高凡说,“不用,你们把它放了就是,还有,要是夫人问起来,你们别提我让你们买老鼠的事,听到没有?”
小瘦叔说,“知道了。”虽然他实在不明白高凡的意思,让他们买个老鼠,他们给他捉来了,现在却又要把他放了,而且,钱还不要回来?他纵然聪明绝顶,此刻也猜不出这其中的原由。
但他决定,按高凡说的办,于是和大胖叔两人提了这只老鼠,出了高家的大门,把它往旁边的树林里一扔,又回了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