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柏油马路,长得望不到头,长得望不到人。
在那漫长的路的尽头隐隐约约站着一个人,是谁呢,她看不清。
她独自一人站在肃静的另一边,身边树叶飘零,落英缤纷,就这样久久地呆着。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绒毛大衣,那样的鲜彩照人,又是那样的明显,让人容易察觉。泛白的脸上写满了落魄,流干了泪的眼睛显得更加的空洞,唇上的口红暗淡下去,原本黝黑的头发变得枯萎,就像过了夏天的荷花开始凋零。
可是她依旧站在那里,长久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片蒲公英的种子不知从何处飘来,它从遥远的田野,或许漂洋过海,翻山越岭,不畏艰难的寻找一片肥沃的土壤。它经过长时间的飞翔,躲过了鸟儿的捕捉,才幸运的到了这里。
可是,或许它错了,它以为好的地方,白色的地方,就是土壤。它又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劳累,才寻了这个地方停息。它在享受着休息的轻松,却不知自己的生命正在悄然离去,更不知它将会惹恼这个地方的主人。
痒,异常的痒,终于她动了。她抬起和面容一样泛白的胳膊,用那细长的手指,慢慢的,越来越接近。就这样将那颗蒲公英种子粘在指尖上,注视了一会,然后弹出。
再然后,又恢复了往常。
她的眼神也是一样,只是注视着一个地方,无论痛痒,她的眼睛依旧如此。除了刚才。
那里有一个涂了青漆的信箱,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和她一样孤零零。
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呢。他在路的尽头徘徊着,脸上清晰可见焦急透露着眉目清秀,这绝对是一个美男子。
焦急的他不耐烦地走动又隐隐可见举止优雅,一看就是一个大家公子的样子。他在那头不停地踱步,好像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跟重要的人说,又好像在等待某个人的到来。
他走动着,突然停了下来。只见他后退了一步,蹲下来,手指在地上摸索着什么。原来他踩到一株小花。
他呼出一口气,细心的将小花扶直,又在旁边抓了一把土,堆在旁边。
他的旁边有一个同样涂着青漆的信箱,他将手放在上面,抚摸着,口中念到着:“你怎么还没来。”
然后她的梦被摇醒了。
明启在恍惚中醒来,慢慢睁开眼睛,小绿在身旁推着她的胳膊。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能睡。”一个嘲笑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不用说这么恶心的声音就是白玉生发出的。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要坐起来,小绿立马上去扶着。
“小姐,现在已经快午时了。”小绿嘲笑道。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那个夜晚可真漫长,那个梦也是那么漫长。这个梦里出现的场景她都没有见过,那是什么呢,里面的男子和女子是怎么回事呢,无处寻找答案。
那个梦特别的离奇,好像自己就是里面的主角,又好像自己是一个观看者,不想了不想了。剪不断理还乱。
她转身看了看小绿,又看了看白玉生:“我饿了。”
“扑哧。”换来两个人同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