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墨晗来到紫月湖,却并未见到子胥的身影,足足等了一个时辰,这时一个黑衣人影突然掠过,墨晗追了上去,两人在湖边大战起来,数招后墨晗被黑衣人打倒在地。
“师父!”黑衣人摘下面纱,墨晗惊道。
昊子胥冷冷地看着墨晗淡道:“看来这几日你学得倒挺用心的。”
墨晗拜道:“都多亏师父的指点。”
墨晗这人勤奋好学,又有练武的资质,而且志气也不小,所以昊子胥决定单独传他一些真功夫,却也没准备收他为弟子,转身看着湖面,昊子胥道:“你也不用叫我师父我只是指点你一二而已!”
墨晗显得很失落,满眼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昊子胥无奈地道:“师傅!”
昊子胥淡道:“你起来吧。”
墨晗站了起来,想了想却又跪下去,哭道:“师父你就收下徒儿吧,徒儿想学真功夫!”
见他如此真诚,昊子胥有些心软起来,问道:“你为什么想学功夫?”
墨晗眼光变得深邃起来,满脸的怒火,狠狠地道:“因为徒儿要报仇!”
墨晗乃庶国第一大将墨雷,墨大将军之子,后来庶国为司马怒涛所破,墨雷也身死于战场。墨雷戎马一生,武艺超群,一生为国立下无数战功,更被庶国百姓尊称为飞将军,在一次大战中墨雷身中司马怒涛的埋伏,最后被擒下后竟被五马分尸。
庶国沦陷后,司马怒涛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杀莫雷一家。墨雷一生曾与司马怒涛交战无数,然而每次司马怒涛都是惨败而归,甚至还曾被墨雷奚落过,若不是墨雷手下一大将叛变,墨雷也不会败在司马怒涛手中,所以司马怒涛一直对墨雷怀恨在心。
墨晗的母亲早就料到有那么一天庶国迟早会沦陷,所以便提前把墨晗交与墨晗姑妈抚养着,后来墨晗全家被杀后司马怒涛并未发现墨晗的身影,事后仍然派人四处追杀以绝后患,最后追兵还是找上了墨晗姑妈家,幸得墨雷曾经的一得力手下带着墨晗拼死杀出重围,最后才侥幸逃脱,而最后墨晗姑妈一家也无一幸免。
墨雷的这一手下带墨晗一路潜逃,最后逃到了这个小镇,才安定下来。
从墨晗眼中,昊子胥不禁看到了自己,心头一阵酸楚,扶起墨晗道:“你的仇人是谁,为何要报仇?”
“司马怒涛,他杀了我父亲,杀了我全家,最后还想将我赶尽杀绝!”
庶国几乎都是让司马怒涛打下来的,而眼前这个人又姓墨,昊子胥不禁想起了那被世人传诵的飞将军,问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飞将军之后吧?”
墨晗点头哭道:“师父你就收下徒儿吧!”
昊子胥扶起墨晗,叹了口气,他实在不忍心,但如今既已收了黄耀杰为徒,昊子胥感到左右为难,却还是决定传他一些功夫。
“我本是鬼谷谷主昊子胥,然而天下人都知道我鬼谷每一代鬼谷传人只容一名弟子,我已有了徒弟,所以暂时不能收你为徒,但是功夫我还是会传授与你。”
闻言,墨晗竖然起敬道:“原来是昊前辈昊大侠,久仰大名,徒儿失敬!”
昊子胥道:“你也不必多礼,你只叫我黄师傅就好。”
墨晗也明白昊子胥的意思,点头道:“徒儿明白。”
昊子胥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道:“从现在开始,每晚此时你便来此地我传授你武功,至于能学多少那就是你的本事了,但日后你不得对外说你的武功是我教的,也不得对其他同学说我有单独传授你武功。”
教了自己武功,却不允许说出他的名字,墨晗尴尬地道:“师父,这......”其实他又怎知道此时昊子胥心里头已经决定要传授他百步飞扬了,若是说出去那就坏了鬼谷规矩,所以昊子胥才不允许他说。
“怎么,师父的话你敢不听?”
墨晗点头道:“是,徒儿明白。”
月光下,昊子胥开始舞剑,剑出如惊鸿一瞥,却又如和讯的微风,如飞虹,又如云朵,仿佛飘忽,其实沉厚,仿佛轻灵,其实毒辣,每一剑都变化无穷,如漫天的闪电劈下,一剑过去,世间还有什么能阻挡?
湖面不断地炸起水柱,突然间,剑招又发生了变化,剑挥出,如动又静,如虚又实,如在左,又在右,如在前,又在后,如快又慢,如空又实。
“砰!”
湖面上突然一声闷响,剑落,如惊雷劈下,当真势不可挡。
收回了剑,昊子胥转身道:“这鬼谷七十二剑法你若能学会就足以横行天下,虽不说天下无敌,世间已少有对手。”
就像做了一个噩梦,突然从梦中醒来,墨晗已是满头大汗,良久,方才意犹未尽地道:“没想到世间竟有如此精妙的剑法,我若能学得这七十二剑便再也无憾了。”
昊子胥笑了笑,道:“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慢慢来吧,总有一天你会学会的,今晚你先回去,待明晚我再慢慢教你。”
“嗯,那徒儿先走了,师傅你保重。”
目送着墨晗离去后,昊子胥找了棵树躺了下来,一直等到了三更,这时一位白衣女子背着琴缓缓走来,在湖边来回走了一会儿后女子又在湖边一大树下坐了下来,弹奏起了琴声。
密林里,昊子胥笑了笑,轻轻地飞到了女子身旁的大树上也吹起了笛声,这时湖面上吹来阵阵凉风,卷起了子胥丝丝长发,只是已是深秋的夜晚,此情此景却显得有些悲凉,而树下的女子听到笛声后微微一笑,琴声也弹得更加带劲起来。
许久,笛声方才戛然而止,树下的女子也收起琴笑道:“师父的笛技果然造诣深厚啊,若水佩服!”
昊子胥也收起绿笛笑道:“你的琴弹的也不赖。”
林若水谦笑道:“师父的笛艺若水岂能比啊!”
“你的琴本身弹的很不错,只是缺乏了感情和力道,既然你擅长弹琴,那么我就教你真正的弹琴功夫吧。”
闻言,林若水挠了挠头道:“真正的弹琴功夫?”
她当然不明白,没有吃过葡萄,又怎知葡萄的味道?昊子胥淡淡一笑,随后飞下树尖,走到林若水身旁道:“可否把你的琴借我一用?”
双手将琴捧了起来,林若水恭敬地道:“师父请便。”
昊子胥坐了下来,随着微风的吹起,琴声也缓缓地飘荡起来,渐渐地,琴声开始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兴奋,宛如风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又宛如一位闻鸡起舞的勇士。
一会儿后,地上的落叶开始飘起,随着落叶越聚越多,慢慢地开始演变成了一条飘舞的弧线,随着落叶越聚越多,空中开始出现数条落叶连起的弧线,随着琴声四散飘荡,这些落叶似乎是在开一场空中的舞蹈盛宴。
“噔!噔!蹬!蹬!瞪......”
琴声又发生了变化,时而低落时而振奋,而空中的落叶也发生了变化,随着琴声的变化,落叶也变成了一支支利剑,袭向湖边的枯木,随着琴声的戛然而止,空中飞舞的落叶也消失不见,而湖边枯木已全数成了一块块朽木躺在地上。
就像第一次看见一个帅气的裸.男,林若水瞪着大眼已看得痴迷,许久,方才惊道:“哇,师父,原来琴声竟然有这般威力!”
虽已是深秋,然而蝈蝈声却依然不断,昊子胥抬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星空笑道:“只要你有心,不管是琴还是笛都可以成为美妙的乐器,也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只在于你如何控制运用它而已!”
闻言,林若水兴奋地点头道:“嗯,多谢师父指点。”
随即,昊子胥又笑了起来道:“你来的还真够准时的啊。”
林若水甜甜地笑道:“师父交代的事,徒儿岂敢怠慢?”
昊子胥淡道:“你的悟性很高,这一点我很欣赏。”
林若水也笑道:“师父你的气质也隐隐间透露着一股大侠风范,我想您老的真名应该不叫黄将吧?我猜想,您应该是一位武功非常了得的盖世大侠!”
昊子胥淡淡一笑道:“我是谁,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从现在起,每晚这个时候你就来这里我传授你武功,至于能学会多少,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过我私下传授你武功的事你不得对其他任何人提起。”
林若水兴奋地点头道:“是,徒儿一定会倍加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