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器敲击而成的声音,像是一种魔力一般,让我的眼皮有些发沉。又像是梵唱着诉苦之声,声声连绵不绝于耳,凄苦、怨愤,悲怒,咆哮、肃杀之气瞬时间回荡在空空荡荡的房子中,我慢慢的闭上眼睛,仔细的听着那声音最后的降临,阴商品的气息也在逐渐的强盛起来。
突然身后的小姑娘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两手抓着我的裤子大声喊道:
“叔叔,是天鬼铁索,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小姑娘的话并没有让我回过神,不过却让身边的李天反应了过来,只听他锒铛的脚步声在空房子反着回音,接着一声“咚”的双膝跪地,让我彻底的把眼睛看向了他:
李天跪在已经关合的铁门方向,干巴巴的背身此时镇定了许多,他嘴里念念叨叨的说道:
“猫儿山的万囚壮士们,实属无心打扰,后生李天给你们磕头了。”
在李天说完话后,我发现那声音消失不见了,就连渐渐要出现的阴商品也随之消失。更也没见小姑娘嘴中的什么天鬼铁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天竟然也知道万囚壮士这件事,难道和这间房子有关吗?
房子的光线很暗,我依稀的看到李天跪在我的身前,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念着什么,搞得很神秘似的,我舔了一下嘴唇,没有说话,那身前的小姑娘抓的紧紧的,生怕她在出什么事,李子则是安静的站在我的身后,完全是一幅搞不清状况的态度。
忽然那光速又打在我身处的位置上,房子中也亮堂了许多,只是那道铁门却不曾打开。我见李天见到了光,不但没有直接站起身,反倒是跪在地上磕起了头,这真是莫名其妙,不过那消失不见的阴商品我的第一反应是:
“鬼泣。”
这种阴商品和骨妖一样都属于自然形成的,是百年奇遇,由数人在死前凝聚而成的怨杀之气和自身的尸气组合而来,和骨妖唯一相反的是,骨妖还有一副骨架,而它处于无形态之中,不能给人带来多大的伤害,不过在这样的房子中出现我没有想到,难道刚刚那铁器敲击的声音就是鬼泣吗?
在看着李天眼神空空的盯着我,我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本来就没有想把他怎么样,现在见他那副失落的眼神,我一下产生了一点愧疚。
“你就是三年我们活活烧死的天照,可你怎么活了过来呢?你不是妖又是什么,你会给我们带来灾害,我们村子一个人都活不了,万囚壮士下了天鬼铁索就是预示着你的出现。”
李天发蔫的坐在地上,声音平复的说道。
“几个小鬼玩的把戏就想骗老子上当,放心吧!我刚才是想找到我的两个朋友,现在他们没事了,你也可以走了,老子不会为难你什么的!”我胡乱的回着李天的话,根本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我说着就拉着小姑娘,瞄了一眼身后的李子要出门,李子刚才的爆发不能说明什么,不过我好像开始有点相信李子了,不管出于什么,我都得先离开这里。
我刚走出两步,身后的李天突然站起来说道:
“天照后生,你就不想知道三年前为什么活活烧死你们父子吗?”李天依然执着的认为我就是李天照,是回来村子报仇的。他此时的声音异常的坚定,好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想要把隐藏三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
我没多在意,不过身边的小姑娘到是楞了一下,然后张口问道:
“村长大大,是你烧死天照哥哥的?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我吃了一惊慢慢的回过身来,这个干巴瘦的男人是村长。我看着小姑娘很在意这件事,毕竟李天照是唯一一个村里和小姑娘有接触的人,感情自然很深。我瞄了几眼后,也冲着李天对面坐了下来,这会才真的想听听这李天照的生死之谜。
李子也饶有兴致的坐在我身边,不过还是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李天看着小姑娘的脸,两行泪水流下,干瘦的脸青筋暴起,憋着气眼神转向我慢慢的说道:
“天照后生,路上我说的都是真话,这小姑娘自打生下来村子里就怪事不断,先是牲畜逃离死去,接着又是三年前村子没有一根活着的植物,想必你在路上也看到了吧!她的家人又接二连三的相继无病而疾,而且他家的男人还守着村子里的一个秘密宝藏,话就得从这个宝藏说起。”
我听了一会,这时候也想起昨晚老太太那么在意村长来骗宝藏的事,敢情这村长就是他啊!不过我到是愿意听下去,没准还能多知道一点那阴煞古穴的秘密呢。
李天声音有点颤抖,他缓缓情绪接着讲道:
这家人在本村待了几代,多少年头,估计谁都说不清楚,就连姓什么也没听人说过,而就是这种神秘感惹得村里人闲言碎语不断。他家一直在村口住,虽说他家的管事男人会些走阴、瞧癔症、堪风水的活计,但是村里人都是能不求他就不上门,都说这家人邪气太重。
李天说完看着小姑娘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接着手指着她说道:
“她就是那家人唯一的后生了。”
我早就听出来了,不知道他说这些给我听是干嘛。
李天见我不言语,碎碎叨叨的接着说道:
说他家邪气,也是有原因的,管事的男人无辜死去,几个儿子也都死了,就剩一个孤老婆子和小丫头,还甘愿住在那破旧的村口土房子中,我在天照被烧死的几年前曾经去劝过她们娘俩,让她们搬到村里住,可就是劝不动,这不禁让我憋了一口气。
有时候我出村办事,还经常看到那老太太拄着拐杖往猫儿山下看,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嘟囔着什么,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有事瞒着我们村子人,直到三年前天照学业归来,在村子任职,这孩子和他爹一样,都是善心很重的人,经常拿些吃喝去老太太家做客,一来一往的,倒也和她家处的不错,可是就在三年前他被烧死的前一晚上,村子里来一个穿着很富态上了年纪的男人,他还和李大善人是多年的挚交,大名不知道,都叫他老夏。
那晚我摆了酒席招待他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李大善人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我舔了一下嘴唇,喃喃的说道:
“不会是猫儿山有宝藏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