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琴两只小手突然抓住我的衣襟,眼睛有些发直的看着前方,我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在抖动着,而我眼前的景象也让我浑身冒冷汗:
光天化日下,一个女人躺在棺材铺子大门口,满身是血,脸上有六道深深的划痕,血已经凝注了,呈现出紫红色来。身上的衣服穿着很是保守,不过仔细看去也有几处被划开了,露出里面的红色胸衣来。几个围观的邻居离那个女人很远,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似的。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耳边传来夏凌的声音:
“是李婶子,她怎么死了,还在棺材铺子门口死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我才反应过来,躺在血泊中的那个女人脸上有一块朱砂胎记。
我不在多想直接就几大步往李婶子尸体边上走去,那几个围观的邻居一见我们三个出现,立马都闭上了嘴,身子也往后躲着,好像李婶子的死和我们有关系似的,也可能是因为怕沾惹了我这棺材铺子小伙计的晦气。
我不顾他们的反应,直接走上前,伸手在李婶子的鼻子前摸了一下,发现气息全无,应该死了有些时间了,脸上已经出现黑气,这是我们行当的话,用死人脸上的黑气来判断一个人死了多长时间,如果只是脸上蒙了一层黑气,那就说明这人刚刚死去,如果黑气萦绕在脸上四周,有扩散的迹象,就说明这人死了一天以上了,在时间长了就看不出什么了。
现在我发现李婶子脸上的黑气已经有扩散的迹象了,这说明她已经死了一天以上了,这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前前后后加起来,从夏凌最后见到她一面起,到现在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那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夏凌在我身后拍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道:“那几个警察又来了?”
我听完站起身扭头看去,叶豆子和那三个男警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叶豆子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见了死人不害怕吗?”
叶豆子还是对我有怀疑,我看得出来,现在她这样问,无非是在套我的话,不等我张口,郎琴一下站在我的身前,冲着叶豆子大声喊道:
“他是做棺材的,死人经常可以见到,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郎琴的回答,让我很满意,不禁说明了我的行业特殊性,也让我的阴商身份不会暴露。
叶豆子瞄了我们三个人一眼,然后回身对着那三个警察说道:
“封锁现场,叫法医把尸体带回去,我们几个去收集死者的身份。”
说着话的功夫,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了我的面前,从上面下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把李婶子的尸体抬走了,叶豆子一行四人也离开了这里。
围观的邻居都散去了,我们三个人回了铺子里,我猛的一拍脑袋,才想起来鬼叔这老头,到底是搞的什么?
可是我们三人搜遍了整间棺材铺子也不见鬼叔的踪影,这时候我心里有些着急,这老头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我此时脑子一片混乱,不顾郎琴和夏凌两人,自己走到小屋里,把门反锁了。
临近中午,我还是想不通鬼叔为什么让李婶子来报信,而李婶子为什么会死,还有死亡时间为什么会超过一天以上?我当下也不在想了,走出了屋门,就见小桌边上,郎琴和夏凌坐在那里,还有一桌的饭菜,夏凌见我出了门,便起身招呼我坐下,然后小声说道:
“嗣哥,你别担心这些事了,鬼叔可是个老阴商了,在说还是我们黄天教的大弟子,论法力和身手,都超过那夏枯仁十倍。他不可能出什么事?”
我听了夏凌的说词,这心里还真是放松了不少,这货有时候也能说出几句在理的话来:
“我也是这么觉的,以鬼叔的资历,在阳间没有人可以找他的麻烦。我现在想不通的就是李婶子,她为什么会死呢?而且有点像白洁的死法。”
我这话一出,夏凌打了一个冷颤,瞪着眼睛看着我回道:
“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脸上也是六道划痕,身上都是血,衣服被划开,不过要是个女神的身材,那可就饱了眼福了,呵呵!”
这货刚夸完他,就现了原形,两句话都不离女人。
郎琴只在一边听着我俩的话,根本插不上嘴。
“你不觉得这两个女人在死之前都和咱俩有过接触吗?现在还把郎琴也拉了进来,想想就像早就预测好了一样。不过李婶子是在一天前就死了,今天我见她的时候,没有看出她哪里不对劲。”
我舔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
夏凌见我愁眉不展,对着我说道:
“想那么多干什么,她就算是一天前死的,也不是咱们害的,少操心了,先吃饭吧,郎琴特意给咱俩做的。”
我白了他一眼,不在说话,埋着头吃着饭,余光中看到郎琴一直不动碗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表情还有点呆滞。
“琴子,你怎么了?”
郎琴浑身一抖,好像吓了一跳,然后声音很低的说道:
“李婶子的嘴巴好像有点凹进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要一想起,就没有胃口。”
虽然这小丫头说的很认真,但是我和夏凌听完一阵大笑:
“琴子,没想到你观察的还挺仔细的,第一次见到外人尸体,都会有这个反应的,不用在意,以后你干了这行,接触这样的事不能少了,慢慢的就习惯了,有时候死人比活人安全的多。呵呵。”
在我和夏凌眼里,这种见死人的事,是经常的,现在面对这么一个雏丫头,真心把她的话当成了笑话听。
郎琴听完我的话则是一脸惊讶的神情看着我们这对疯子。
突然门口刮过一阵阴风,直吹到我们小桌子边上,我浑身一紧,知道这是来了夜客,可是这大白天这么可能来夜客呢?
就当我疑惑不解的时候,我发现夏凌和郎琴也有所感觉,都直勾勾的盯着我瞧看。
我猛的站起身扭头往门口看去:
一个上世纪的皮包映入我的眼帘,在往上看去,一道刀疤挂在脸上。
“你大白天的上门,有什么事吗?黄鬼员。”
原来那阵阴风迎进了地府阴商总部的黄鬼员,这也合理,没点权利哪个阴魂之体可以大白天的出现在我这里啊!
只见他挺直身子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听我打了招呼,沉重的重低音脱口而出:
“自然是有事,地府阴商总部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找到阴商品舌头。”
我听到有些糊涂,大声说道: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