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南国风光
推本溯源,忘忧谷位处僻地,行人稀少,故此珍禽异兽多在此繁殖。
忘忧之地景物宜人,百花争艳,碧水蓝天;红莲白云。
云雾环绕处,溪流瀑布迎石激浪;湖池旁砖石砌道,道上散堆着落叶尘埃,每隔丈许便有一石道阔地,石道阔处用红、白卵石摆贴“道”字及八卦图,此地观赏湖光山色着实令人叹美不绝,心头之伤忧、愁苦一扫而没,好一个人间仙景!
好一个消愁忘忧之地——忘忧谷。
湖心有一楼阁,一条长廊横穿湖面,经阁而过,长廊另一端没入湖对面群峦之中。
此时云雾环绕,天将破晓。两名青衣女子持剑卓立于那湖心楼阁之中,二人似才梳洗完毕,站姿不免又些无精打采。
近观二人,均是面如出水芙蓉,美艳不可方物,只是疏于打扮,肩上发丝卷结了不少,想是未梳洗清理,不过到也另显现出一翻美韵来。
“五师姐!你说大师姐干嘛每天天还没亮就把我们喊起来啊,她怎么就不能多睡上一刻?”
湖心楼阁左旁卓立的那女子,转过头看着右旁那女子,问出这句话来,语气间颇有埋怨之意。
右旁卓立的那女子听了左旁那女子的问话,转过头来,回答道:“我也好想多睡会,可是这里除了师傅,就是大师姐最大了,哎!人在人之下,就得乖听话。好了六妹准备做课吧,要不然被大师姐逮住了,就有得罚了。”
二人不再言语,提稳剑,立了马步,开始复无周始的重复着每天的早课。
这二人便是忘忧谷六名弟子之中排行最小的老五舒榴和老六朱娥。
二人精神虽是懒散,但剑招且使得轻盈、顺畅,不拘不束,临阵对敌如此使法虽无大用,但倘若是舞剑,且别有一翻看头。
远远望处,青衣起舞,剑走轻灵,捭阖得法,让人见了还误以为是撞了仙女舞剑。
舒榴正使得劲起,朱娥一时心岔,抬眼望天,鸟语雾淡,东边渐渐有了一丝光明,空气格外清新,朱娥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精神抖擞了起来。
蓦然督见两条人影蹒跚着向这边走来,待得那两条人影寻近,大吃一惊,禁不住自语道:“那不是师傅么?”
舒榴闻言顺着朱娥目光瞅去,见迎面一半老妇人被一年轻美貌姑娘搀扶着朝这边走来,亦是大吃一惊,急忙喊道:“师傅。”
人也应声扑了过去。朱娥自也随舒榴一起向邱凌奔去。
二人奔到师傅面前,也不多说话,急忙左右一个扶着邱凌。
樊秋尘想是路途劳顿,这时也已身体虚脱,倒在了地上,舒榴见势,急忙道:“六妹,你扶这小姑娘到谷中去,我扶着师傅。”
朱娥闻声,点了点头,扶起樊秋尘跟着舒榴向长廊另一端行去。
樊秋尘一觉醒来,便见自己正躺卧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屋室内摆置器物华丽典雅,柜、桌、椅及饰物应有尽有。
她自床上坐了起来,这一觉醒来,人也不知精神了多少,索性穿了靴物,在梳妆台前约整了整发丝,走出了这间客室。
房门刚开一线,落日余辉便涌射而入。
环顾四周,随处可见奇花异草,一道院墙将几间房屋围合着,院门前一条走廊横穿而过,走廊上以鹅卵石铺地,平平整整向远方蔓延而去。
天边云霞相映,色彩绮丽,形象千奇百态,樊秋尘站在门阶上,看着那西天云景,一时之间竟是离神忘境,几丝童思自心底悠然而升。
“樊师妹,你醒了啊?”
一阵柔美清甜的嗓音传入了樊秋尘耳中。
樊秋尘追音溯源,只见一青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距己不足数尺的一株花卉旁,微笑着瞧着她。
樊秋尘先是一愣,随即醒悟,低声曼语嗫嚅道:“师……师姐……”
那青衣女微微一笑道:“哦!我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三师姐卢娇娇,师傅将她昨晚收你为徒之事已和众姐妹说过了。对了,肚子饿了吧,大家还等着你一起吃饭了。”
说完又是微微一笑,走到樊秋尘身旁,携了樊秋尘之手向走廊行去。
樊秋尘乍见这卢娇娇本已有似曾相识之感一路上二人语欢言笑,樊秋尘问什么,卢娇娇便答什么,真可谓无问不答。
转眼二人便走到了临湖一楼阁近处,楼阁内一张石板八仙桌旁围坐着六人,余下两张空位置。
待二人走近,邱凌一一作介绍,自大师姐柳芹艳依次排下,二师姐晁铭叶,三师姐卢娇娇,四师姐邹静,五师姐舒榴,六师姐朱娥。
众师姐妹一一行了相见之礼,便均落座了。
满满一桌饭菜,色美味鲜,想是这忘忧谷祖上遗留下这“食不言;寝不语”的习俗,进食间众人均是细嚼慢咽,无半句片言只语。
樊秋尘虽颇不习惯,但也只得默不作声。
待饭食吃尽,余下晁铭叶和朱娥收拾盘筷,其余诸人便各归各寝了。
想是邱凌疼爱新收爱徒,独将樊秋尘喊到自己的寝房内。
邱凌盘膝坐在暖床上,闭目行功,想是昨夜受伤不轻,樊秋尘坐在左近,静观邱凌动态。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邱凌这才停止行功调息。
睁开眼睛,看着樊秋尘微笑道:“为师所受外伤不轻,得费些时日调养,本门依仗“仙剑幻云”镇谷密术独掌忘忧谷已有百数十年之久,忘忧谷素不纳男子,也甚少与外界来往,入谷弟子以精炼为准则,正所谓兵不在多,将不在广。所以谷中弟子最多也不越十人之上。虽说为师已纳了六个弟子,确多是些不成气候,天资有限愚生。所以为师将余下的希望可多寄托在你身上了。”
樊秋尘猛闻此言,全身一颤,倏有千斤万担落肩之感,悠然不泊道:“尘儿受宠若惊,天资乏乏,恐难担此重担,令师傅失望。”
说话间已有汗点溢凝结珠,染湿了衣襟。
邱凌见状,只是默不作声,稍顿片刻!这才微笑道:“尘儿谦虚了,尘儿的资质绝非‘乏乏’二字所能比例的,这“仙剑幻云”乃是太古时代遗留下来的奇门仙术,全名本为“仙魔剑云幻解术”只可惜后半部十有七、八或注释不全,亦或有所遗漏,单凭上半部足以除魔卫道,故此祖辈们逐弃了下半部,而独研上半部。便更名为“仙剑幻云”,这套奇门异术分御、内、攻、外四重,为师虽已练至第四重,但还有些地方不甚详解。诸弟子除了你大师姐柳芹艳、三师姐卢娇娇于第三重已有小成之外,其余诸师姐均还徘徊在第一重与第二重过度之间,矜持不前。”
樊秋尘闻言又是骇然,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得大大的,独自沉思。
忽觉背上一沉,原来是邱凌的右手拍在了她肩上。
樊秋尘见邱凌正朝自己微笑,禁不住也微微一笑,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小节大益,尘儿日后定会刻苦从基本功夫练起,不负师傅所望的。”
说完话,又是嘻嘻一笑。逗得邱凌也笑眯了眼。片刻邱凌这才气态游静,语气亲切道:“尘儿,为师先将“仙剑幻云”第一重:御篇,心法口诀传给你,再授你些练功法门,以后晨夕勤练,以你的资质,在这节上未必耗得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