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衣埋头在思索着她的棋局,无论她怎么的布阵总是差一个地方无法全部将这个星阵图链接起来。她的专心以至于帝俊的出现她都没空去搭理他。
帝俊也不管她走来就落座在她对面的是凳子上,看着石桌子上的棋局,两指见用法力幻化出一个棋子,他也埋头下去帮她思索着这个阵法。只见她反复的落子,反复的拾到回来,深锁的眉头越来越深沉。
“你对舍弟说了什么,以至于他回来了东荒就将自己关在他的屋子里,还命了手下的几个小神仙将硬生生的在四荒的交界处弄了一汪水,跟其他几荒硬生生的划了个地界之分出来,还放言四海八荒若有那个神祇去他东荒宣扬什么神畏或者皇威,弄什么信徒就是就是跟他和整个东荒过不去到时候就不要怪他手下不留情!”
天之衣听了他这话,停顿了一下正要落下的棋子,嘴角微微一笑,摇摇头又一本正经的将棋子落下。
帝俊看她落子的位子不对,用法力抹去棋子,然后聚集起灵力将一颗又灵力幻化的棋子落到了另外一处。“看看这里对不对!”
棋子刚刚落入棋盘,棋盘山布置的阵法就连接起来,一时间棋面上金光四起,棋子量带着棋面上的阵法像一张网慢慢的漂浮到空中。
天之衣欣喜的看着帝俊说道:“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九重天阙上此时却响了悲鸣的丧钟,天际的祥云霞光也同时收起了眼神。帝俊看了一样天空,回头看着天之衣,神情凝重的说道:“看来是时机到了!”
说着他飞身而去:“我们走吧!”
母神和父神毫无征兆的飞逝而去,留下了一众慌乱了的神祇,九天琼台上鸾鸟悲鸣的在天空中盘旋而后一头深深的扎进了天柱上血溅当场。天之衣和帝俊一路走来随处可见仙鸟神兽的自杀尸身。九天琼台那白玉的大殿上到处都是鲜红的血渍。
“尊主!”一路上到处都是各处赶来的神祇,看见天之衣同帝俊后心中那没注意的换乱,似乎平息了不少。
天之衣同帝俊之是平平点头以示回应,行至殿外父神身边的小仙迎了上来说道:“尊主,君上,您二位可是来了,一个时辰前父神叫了东皇帝君进了殿内,丧钟已经敲响一刻了君上还没出来,我等也无法进去入殓送葬!还得烦请尊主出声劝劝!”
天之衣听他这话有些疑惑,停下脚步回头问道:“你说,父神在一个时辰前将东皇给叫进去了!”她隐约觉得这事情里面有什么不妥之处,看了一眼同样产生了不好感觉的帝俊。
“先进去看看再说,我们在这里妄加猜测也是无济于事!”帝俊先她一步迈开了不走去到了神殿外。
大殿外成队的站满了焦急的等候的各路神仙,高叠的白玉台阶上是被结界包围的空地,除了满腔悲鸣轮番撞击得仙鸟神兽外的尸体外上面是一片空荡荡的。
天之衣刚要抬腿迈上阶梯,就被突然而来的剑气挡住了去路她抬头看着高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东皇太一,眉心紧锁将迈出的腿后退了一步。
众神看着东皇帝君全身武装的样子,吓得都不知所措了。帝俊上前一步抬头望着高台上的东皇说道:“阿弟,父神母神的飞逝你不必太难过,还是让我等进去先把送葬做了才是要紧的事!”
他手中的寒剑已经出窍必然是要见血的,他怒气的问道:“大哥同尊主来此怕不是送葬吧!母神给你们三人的旨意是什么?后土为何会独自离去,又去了哪里?”他很是悲情的看着天之衣问道:“阿衣,你居然连我也骗了,难道你连我也要杀嘛?”
她的眉头皱起了一丝烦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抬起了脚,一步一步向着高阶迈去。“今日,这神殿之上我必然是进的,不论父神或者母神留给东皇帝君什么样的旨意,也得等将父神母神入殓在做其他定夺!”
东皇帝君看着一步步迈上来的天之衣,内心很是煎熬:“阿衣,不要逼我出手!”
天之衣没有看着他道:“今日,我必然是要进入这神殿里,不论你要做何?今日,行也得行,不行也的行!”
东皇手中的剑因为强大的灵力而烈烈做响,他双手高举寒剑闭了眼睛一刀挥下去,强大的剑气加上厚重的法力不偏不倚的一剑打在了天之衣的左肩,好在她法力够强,将剑气挡了回去了,可是那华丽的银丝仙衣却是被剑划了一条口子露出了肩头。
东皇还要准备第二次挥剑,剑气却被飞身而来的帝俊一掌挡下他护住天之衣倒退到广场下的安全地带。
“真是好不热闹啊!父神和母神两位嫡亲的子嗣今日居然在此执剑相对!真是给我等庶子开了眼界!”也不知道何时溟洛重现身在神殿上,跟着他出现的还有一众带着兵器的共工氏族的子弟兵。
他笑意深刻的看着天之衣,而后看了一眼东皇太一,望着高台下众神,居高临下一副王者的姿态高声宣布道:“尊母神父神之命,得畏高者君临四海!如今这四海八荒皆尊崇我溟洛,对我溟洛俯首求庇护的不在少数,按照父神和母神旨意是不是该我溟洛做上这天帝的位子了?”
天之一回头看了一眼了帝俊,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溟洛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做的内应,居然能再天之衣和帝俊的眼皮下悄无声息的带兵将整个神殿给围了。
她突然有了主意,让她亲手杀了这些神邸,还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只要后土地下城建立,那些个元神不愁没地方去。她后退了一步,回身看着神殿下的众神邸,问道:“你们觉得了?”身后一众神邸皆是议论纷纷,她看了一眼河伯夫妇说道:“河伯!照着得畏高者君临四海,你河伯在人界的威望也是很大的,庙宇都快超过了父神,母神了!”
她回头看向溟洛,说道:“溟洛帝君你觉得了?”
溟洛望向她说道:“笑话!河伯一个庶神,岂有我等父神母神嫡系的子嗣尊贵!”
天之衣看着他说道:“论尊贵!溟洛你岂有帝俊,东皇太一尊贵!”
他确实不如这二人尊贵,他看着天之衣恨的牙痒痒,好一会儿他嘴角笑意四起,看着天之衣说道:“论尊贵!这四海八荒里有谁及尊主你了!”是的,在这个母系氏族里,天之衣的确是父神母神之后最为最贵的神祇。“为求着四海八荒的太平安定,望尊主不辞下嫁才好!”溟洛当着众神邸的面当场向天之衣求婚。
东皇太一气当场就像和溟洛打一场,他怒气看着溟洛说道:“即便尊主不可推辞的是下一代天后,这下一任的天帝也不可能是你溟洛!这天帝的位子要做也是本尊或者本尊的哥哥东荒的帝君帝俊!”
此话一出底下人一片的赞同,溟洛看着东皇太一耻笑到:“一个连威望都没的神邸,谈何坐上天帝的位子!”当众神在为自己的威望不断的争夺,威逼利诱各种族时,东皇太一却是将自己的封地东荒给锁在结界里。“尊主!你到说说这天帝的位子到底谁做了?”
天之衣看着四周那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她突然觉得,也许那张将四海八荒一网打尽的天网还不如让这四海乱了来的好,只要这四海乱了,那么她想要保护得人们只要不参与这场纷争自然就可以活下来。
她一步一步迈向高阶,看着东皇太一,溟洛!凌厉的转身看着高阶下的众神说道:“河伯!在东皇太一,帝俊,溟洛没有分出谁是下一任天帝之前,这天帝位子暂时由你这位在人界威望最高的水神来暂代!”
她转头看着二人问道:“二位帝君绝对这样如何?既然河伯身份不够高贵,但又是得畏者最高的,不如让他夫妇二人暂代。等三位母神,父神的嫡亲子嗣一绝高下后在来继承者天帝的位子!”
她对着广场上的众神问道:“诸位神君觉得如何了?”
他们还能说什么,尊主都说话了论血统虽也是父神的子嗣却不是母神的嫡亲子嗣,论能力确实也不及他们。只能齐声回答道:“我等皆听从尊主之意!”
她又回头看向东皇,溟洛二人。“不管你二人谁胜出,本尊只嫁天帝!”溟洛自然觉得这样安排无所谓,他是怎么都可以赢过东皇太一的。而东皇太一很是气愤,他对年对阿衣的爱慕之意难道阿衣不明白嘛,可是她不明白,这四海八荒的有谁不知道了,她怎能说出那么自然是嫁天帝的话!她知道他从来对天帝的位子不感兴趣,她这是硬要逼着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嘛?
回过头来,他又想到父神羽化前对他说的话:天之衣不可留,她将是这四海八荒最大的隐患!她将是毁灭这四海八荒的不祥之人,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四海八荒将比远古的修罗战场还要骇人。他看见了父神呈现在他面前的语言,不周山倾塌,天上掉下了烈烈火球,烧的四海八荒的水都沸腾,所有的活物化作白骨被掩埋进了龟裂的地理。这样的场面皆是因为她接受了母神的旨意,要毁掉这四海八荒一个活物都不留。
他感情上他不相信,理智上他又不得不信,他跪在父神的床榻前,低头默默的泪流满面,父神逼着他发誓,必须要维护这四海八荒的安宁。神父没有逼他杀阿衣,可是这四海八荒的安宁要如何维护,只能杀了这祸源。
一个是人所爱之人,一边是天道大义!这要他如何敢说出那誓言。父神捧起他的头:你是为父最骄傲的孩子,你一定要完成为父的嘱托!这注定是一个艰难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