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魂看着这满屋子堆着的聘礼,她的脑海里全是与磬离的过往:“接下来你要如何?”陪我下黄泉!“那我先谢过你,如此便是欠下你两个人情。他日一定还你!”还,你如何还?你这白衣素衫的,能摸出几个珍宝来。还是你要以身相许的还!
“诶诶,你这是干嘛,难道真的要以身相许!你们地府的女子,比那魔族,妖族的女子还要放荡。便是真要嫁我,也让我回去递个折子先告诉一声天帝老儿了来啊!你放心我发誓一定娶你!”
“你怎么就喝了!”“不是你叫我喝的嘛?”“我叫你喝你就喝嘛?你就不怕我把你毒死!”
“你还要做这样阴损的事!”阴损!你们天界成仙有成仙的规矩,绝情绝爱就是为了一个飞身仙界,七情六欲都给人断绝了,难道就不阴损!我地府,有地府的规矩,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说我!“”总之有本尊在一日,你就休想对那些可伶的魂魄下毒手,你要抓一个我就救一个!
“我可以帮你出地府。”“怎么帮?”我娶你!“”君上如果是把青魂当作什么故人看待,我想君上在上次帮我聚魂时已经看见我得元神了,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承认,有个女子的身影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承认她的音容笑貌和你一致,我也承认她牵动着我一次一次的接近你,不断的对你好奇。可是我知道我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想对你做什么。而不是对那个我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女子!我承认我大多数的感情是因为脑海里那个努力想拼凑起来影像。我想揭开这个谜底!而你,想做人!思绪到此她是一阵揪心得疼。
至从婚被退了以后祁瑶就在家里发起了脾气,家里凡事能让砸都不砸了个粉碎。当听说中容将对清魂那样盛大排场的下聘后,她什么都没没说直飞向冥界。
这里两日围观清魂的鬼们一波接一波的。毕竟那样的场面在这狭小的冥界地下街市来很是一件大新闻。
鬼甲:“这青姑娘啊,前世不知道是积了多大的德了,听说那男的可是一方的神君了!”
鬼乙:“那这样这青姑娘不就是一方的帝后了嘛!这可是天大的造化啊!”
鬼丁:“可不是嘛,你说我们这些鬼,想要成仙,那还得先投胎做人,在修道成仙,那也还是个仙。她这到好这么一嫁自己就是神了。哎,这凡间不是有句俗语叫做:做的好不如嫁得好嘛!大抵就是这样了。”
几个鬼你一言我一语的八卦着,可是听在祁瑶的耳朵里就是格外的刺耳,她怒气冲冲的冲进了屋子,看着清魂座在哪里看着满屋的聘礼发呆,表情是一副哀愁。她有什么好愁的了,她看着她越看就越不爽。
祁瑶进来拉回了她的思绪,看着她清魂心底有着抱歉和内疚。站起来想要对她说些什么,还没开口就被祁瑶的一巴掌扇了过来,她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她看着怒气冲冲的祁瑶:“公主,我……”
“骗子!”祁瑶狠狠的说道。“我居然还当你是我好姐妹,好朋友。傻兮兮的告诉你我喜欢君上。而你这个蛇蝎女人,一边帮我计划要去接近君上,一边处心积虑的去勾引他。看着我被退婚你是不是很开心啊!”
清魂听她这样说,心底很伤心,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解释得清楚嘛,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公主,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装无辜,装可怜嘛!”她将屋子里的聘礼全部都掀翻。恶狠狠看着清魂。“你以为我不知道嘛?太子溟歌是为了谁和我退婚的,如今君上又是为谁和我退婚。我欠你什么了,你处处都要和我抢。”
“祁瑶,你听我说,不是,真得不是那样的!”她自己真得解释不清楚,可是话到嘴边却发现无法用言语来说清楚。她只有嘎然的沉默看着等她解释祁瑶。
祁瑶看着她,嘴角扯起讽刺的笑,说道:“我最讨看到你这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装自己单纯无辜,一幅好似这个天地都欠了你,让人心疼的模样。其实你最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你不过是那修罗道的丑陋的恶鬼。比那猩红的奈河水还要让我恶心。”
一个清心决打在清魂身上,顿时将她打回原形。那一身的红衣,垂散的黑发,满脸爬满了因为怨恨而结成的图腾和疤痕。祁瑶狠狠的拉着她,拉到了妆台上的铜镜面前。握着她的脸让她直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狠狠的说道:“瞧瞧!你有什么资格!你配吗!”
眼眶里被怨气沾满连瞳孔都没了,连她自己看着那双只有漆黑仇恨的眸子,她自己都在怀疑,这样的一双眼是怎样聚焦的。看着她这样的一面就像是被人狠狠都抽了一巴掌,从自己的编造的童话世界中回到了现实。她无法面对这样现实的落差,挥开眼前的铜镜,落荒的逃离祁瑶的束缚。“我是什么我自己清楚,配与不配我自己心底也清楚。”
祁瑶上前一把抓住她:“清楚!那你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她看着她恶狠狠的说道:“我来告诉你,你应该清楚的去做什么!退婚!”她恶狠狠的一字一句说道:“并且,今生今世,生生世世都不要见他。你只要做到了,我们还是好姐妹。我就当你给我的耻辱不过是个误会!”
“好!便是你不说,这婚我也是要退的!”
祁瑶听了她的话收了愤怒的神色,手中唤出一个香囊扔给清魂。道:“你不见没用,要他也不见你!听说这个香囊里装着的这个蛊叫断情,你只要将这个蛊种进他的情丝里,他就会断了你的情。这样不是更好嘛!”
这个蛊,是她三日前一个人在丹穴山的悬崖边遇见一个痀偻的黑衣老太太给她。老太太听了她的故事给了她这个蛊,本是让他自己给种进自己的情丝里,断了对磬离的念想。可她却觉得此蛊应该给磬离最合适不过,让他断了对清魂的情。
清魂看了一眼拿在手中锦袋,握进了拳头里。“我会和他做个了断的!”
这是清魂第一次到中容,她抬头望着在云雾中只露出山尖的仙山,犹如悬浮在天空中一样。她嘴角挂起了一丝讽刺的笑,这神仙住的地方果然是高人一等啊。
她望着那玉砌的宫殿,到处都张灯结彩好一番的喜气洋洋。她轻轻的念了一决,宫外的广场上摆满了那些珍贵的聘礼。仙奴被这突入的状况吓到,结队而来,看着宫门外那一身白衣清华的女子,举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静候在温暖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一隅赶来看到眼前的女子,他惊讶得脱口而出轻声唤道:“师傅!”却被那鲜红的油纸伞给惊醒,讽刺的浅笑在心里说道:地狱的幽暗里呆久这样的光都怕嘛!
“青姑娘!这是?”一隅上前询问道。
可是青魂却越过他的视线看向那迈步前来磬离。那远远行走的男子却在走近时变了一个模样,竖着的发髻悄然散开,一身的银衣华贵截然是一身上神的高贵。
又是那张脸,那张说不出哪里熟悉,却熟悉不能再熟悉的陌生脸庞。眼泪向决了堤洪水,说不出哪里难过。
他止步于前,看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子叫道。“阿衣!”
而她却犹如当头棒喝,一个退步,她不过就是她的替身而已。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笑话,祁瑶恨她夺了她的夫婿,而她又该恨谁让她做了这替身了。
她恭敬的向他行了一个礼,突入的生疏感将两个人的距离来开,只能沉默着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终于她打破了这个沉默,开口道:“我是来退婚的!”
“退婚!为何?”
“为何嘛?”她看着他的眼睛,你反射出来的人影是她嘛?不是!“我不是她!”
“你不是她!”犹如当头棒喝将他提醒,他默默的说道:“你怎么会是她了,阿依!”他像入了魔一般突然抱着自己疼,表情应为疼痛而扭曲,突然他大声的说道:“是谁?谁在我身体!”而后又是另一番口气说道:“谁?我是谁!阿依又是谁!”
“君上!”一隅焦急的关心到,把着他的脉搏惊讶说道:“君上在魂散!”
“魂散?”惊魂惊讶的问道:“他不是元神出窍走火入魔了嘛!”他的症状分明就是啊,怎么会到了魂散这么严重的地步。
一隅扶着罄离就往宫殿里面走。“姑娘搭把手,先将君上安抚住稍后再给姑娘解释为何?”
两人将罄离扶到了宫殿后面的一处山洞里,洞中仙气环绕一看就是一处上神修炼之所。一隅施了法在罄离的眉心间封住他不断往外冲击的三魂七魄,好一番力气后才看见罄离的脸色恢复了平静。
一隅收了法力,起身轻步越过罄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领着灵魂出了山洞,他看着清魂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哎!姑娘今日看到君上的模样有和变化嘛?”
“有,看似是他,又好似另外一个人!”
一隅扶手与身后。“其实他才是君上的真身!他乃上古战神东皇帝君,却被冥后和帝俊锁了元神将他附在一只青鸟身上,万千年后修成形才有你我如今看到的模样!”
“君上其实很可怜,他一直达不到离魂知微观的境界,所以一直无法修成上神而怪自己天分不够,笨拙愚蠢,而暗自懊恼。可是他那知他元神被锁,怎可出窍,怎可知微观!”
清魂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
一隅回头无奈的摇摇头道:“我乃东慌海神之子,凭我身份和今时的修为,在这四海八荒里小我年岁的称呼我一身叔伯都不为过。更别说在此做一个小小宫殿的管事。那都是缘分,我得报一个人恩情才来此‘照顾’他的!”
“那如今要怎么做!”
“君上会变如此那也全是应为姑娘所起!”
“我!”清魂摇摇头。“不,不是我,是哪个叫天之衣的女子!”
罄离很肯定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姑娘长了一张和天之衣相同的脸,怎么会勾起君上被锁在深处的元神了。他才会要冲破那被束缚的结界,可是那结界太厉害,才会害的他魂散!”
“那如今要怎么办?”
一隅感叹道:“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天底下为此无药可解。”
“既然是情起,那就断了他的情根!”
“姑娘你……”
清魂手里握着一个香囊,看来祁瑶给她这个还是有点作用的。“可巧了,我手上有一人朋友赠送的名叫断情的蛊,本是退婚时给他,叫他断了对我的情,可是没想道我自己却高估了自己,他的情怎么会是为我而起了!”她拆开了香囊,只见一根红的发亮像丝线一样的红虫子在空中摆动。
一隅看着清魂道:“可真是巧,四海八荒里难的一见的断****居然在姑娘这里瞧见了,多少修道之士想得到它而绝情弃爱好更进一层修为了!真是太巧不过,也太好不过了!”他向清魂深深鞠一礼道:“还有劳姑娘为君上将这断****种进君上的情丝里!”
“我种?”
一隅看着她尴尬的笑道:“姑娘总不会我要这个男子为他种吧,男子与男子之间有什么情可断了!”
清魂听这话脸红,点点头。转身紧了山洞里。看着还闭目调息的罄离,将断****绕着指尖,用法力渡到罄离的身体里,期初他满脸红色,慢慢的恢复了脸色后,清魂收了法力,看着她道:“此后你便是你中容的帝君,我还是那地府里小小的鬼差,而天之衣活在里的过去里。我们再无交集!”她起身离去,罄离那经闭的双目里滑下一滴泪!
一隅望着那清丽人影,那一抹红红的油纸伞刺痛了他双眼模糊了他的视线。“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