磬离因为婚礼的缘故前去天帝处行礼,刚刚赶回中容一身朝服未退就接到了溟歌送的来信。信封一拆只见一张信纸飞了出来,立在磬离面前。漆黑的文字像跳动的音符带着溟歌一向咆哮的吼叫:“死麻雀!快点来地府带着你家的这只山鸡滚回你的深山老林去。否者我就把她剁了炖汤喝。还有来的时候带上你家仙炉炼的画妍药膏,我告诉你要是我家青青毁容了,我一定拔了这只山鸡全身的毛,让她变没毛鸡!”
磬离一听什么山鸡,毁容,一片的昏乱,叫了送信的小鬼来一问才知道,丹穴祁家的公主去了地府,不知道怎么的和他家太子打起来,青姑娘的脸上还受了伤。磬离一听着场面有点混乱,那祁瑶怎么就去地府打闹了,是因为冥府退婚找溟歌算账祸及清魂嘛?难道溟歌因为清魂多番退婚被祁瑶知道了。思及此又觉得不对,现在哪祁瑶不是他的未婚妻嘛。
他回望屋子,满桌子的画像都是清魂,旁边还有写满了天之衣和清魂的名字。顿觉自己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衣服都未换去,拿了药踏云朝着地府而去。
事情也没并没有溟歌信里那般糟糕,本来祁瑶在清魂的家里住的相安无事。虽然清魂的屋子简陋了一些,怎么说也是在鬼市的正街上,夜晚来临也是相当热闹。只是这日溟歌突然来访,见清魂屋子多了位小美女,瞪大了双眼有心调戏一番,套套近乎。哪知道两人互报了家门后顿时就剑拔弩张,硝烟四起。
“居然是你!”
“山鸡!你来这里干嘛?”
“你为什么要在四海八荒里说我长着尖尖嘴,斗鸡眼,满身疙瘩,还四处嚷嚷要退婚!”两个人都自说自的,气势一个比一个强。
“你本来就是斗鸡眼,尖尖嘴,难道本太子有说错吗!”人间的鸡都是长这样的每次他去人间偷吃鸡肉的时候拔了毛的鸡都是那样。
“我来这里关你什么事!”以前他们是有婚约在身,生为女儿家不好出现在未来婆家的地头上。所以她一直忍着没来地府,现在他们没有婚约了她当然敢来了,早知道就应该早点来找这个王八蛋算帐。
两个人嘴上功夫过的不解气,索性就打了起来。两个人都有顾忌不敢实打实的动用全部法力,你推我一掌我还你一拳。反倒是可怜了清魂这件屋子,家具全部被震得粉碎,本就破旧的房子,还多出了几个窟窿。
两个耗了一阵子,干脆都放弃了法力,动起了拳脚。祁瑶抓着溟歌的手臂就是一口咬,疼的溟歌哇哇大叫,溟歌反手就扯住祁瑶的头发,祁瑶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两个人打的跟乌眼鸡似的一幕被刚刚从花婆婆处回来的清魂撞见,震惊之余心底叹道,这两个冤家怎么就撞在一起了。然后就和灯儿上去劝架,好不容易拉开了二人。两个人嘴上又来了。
“死山鸡,本太子跟你没完!”
“我说了我不山鸡,你给我道歉!”
说着两人又拼命的靠拢,清魂在二人中间,成了天然的堡垒,各种抓扯都落到她身上,直到她啊的一声惊呼疼痛才制止了二人。二人惊慌一看清魂那张细白的脸上硬生生不知道被谁抓了三条血印子。
“一定是你!”溟歌恶狠狠对着祁瑶指责。
“凭什么是我,你也有可能!”
“只有你的鸡爪子才会抓得这么凶恨!”
“你的鬼抓子就不会了嘛?”祁瑶拉过清魂看着她伤口指着到:“看口子上都泛黑了,一定是你的鬼爪子!”
溟歌一把拉过清魂看她的伤口,咆哮说道:“本太子重声一边,本太子是神,不是鬼!”
祁瑶也不示弱:“本公主也说过了,我是凤凰,不是山鸡!”
“够了!”清魂着实受不了这两个冤家了,对着他们两人一顿的咆哮,打发灯儿将这两个活宝赶去了冥王宫。
磬离赶到时已经是前一天的事,清魂正在收拾着一片狼藉的房间。看见磬离的到来震惊不已。
“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互看了对方一眼,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沉默了一会又异口同声回答道。
“我没事!”
“我来看看你!”
两人相视一笑,心底的别扭也就放下了。磬离看着清魂左脸上的抓痕,有点红肿,但是没有他想象的严重,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将怀里的药递给她“这个是画妍,有清淤活血效果,对伤痕治愈的效果很好。你涂涂!”看着满屋子的狼藉,眼底露出点担忧。
清魂看出他眼底意思:“没事,就屋子乱了一点。”清魂接过他的药对着他笑道:“这么一点小伤,我哪里需要这个。溟歌倒还真需要,想来也是他告诉你的,准没错!”昨天溟歌刚回宫,就被她老娘给逮着了,看着祁瑶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衣装也脏兮兮的,一双眼睛哭得比兔子还红。气的冥后把溟歌拖出去狠狠的打了二十鞭子,估计这药就是他找磬离要的。
磬离见她要将药收起的意思,拉住她的手,夺过药,就朝着她脸上涂去。“这药很好的,涂上了一会就好。姑娘家的,脸上留伤不好。你这样子出去啊,人家还以为你的夫婿对你不好,使用家暴!”他轻轻的在她脸上将药一圈一圈的晕开。
她戏笑道:“要是我得夫婿敢打我,我一定……”她的夫婿,她怎么会有夫婿了。脸上的嬉笑淡去,眉心微蹙。很快有就恢复往日惯有的淡漠表情。
她一下子沉默了,磬离看着她也陷入了沉默。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看着对方。周遭一下就安静了下了,除了互相听见对方的心跳外,还一种感觉似乎来之千万年前的感情在心底被唤醒。
没有什么比现在尴尬的了,她不知道他们中间多了什么莫名的情愫,从原本对立的仇人,到结伴共赴黄泉,到可以嬉笑浅闹,和如今的尴尬,视乎从认识他起就注定要和他纠缠不断。她怎么了?她心底有疑惑。她退开他,和他保持着距离。她低头不看,他确认真注视。
“清魂!”尴尬的沉默被突然的闯入者打乱。祁瑶兴奋的跑进屋里却看见两个人闪闪烁烁的神色觉得有点什么异样。却大条的被她忽视了,因为屋子中间的那个男子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和关注。
只见他白衣素锦,却是浑身的流光溢彩。墨发高束在玉冠上,冠带捶腰。哪怕是静默着不说话,眨眼都带着上神的气度。她看着眼前并排而站的两人,好般配,心底有着丝丝的妒忌和不悦,不过很快就一闪而逝。好奇眼前这个男子是谁。“咦!清魂你有客人在啊!”
清魂看了一眼她,在看了一眼他。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要怎么说,这是你未婚夫婿,这是你即将过门的妻子。顿觉好心讽刺尽有千斤石头在喉头压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平复了心情平淡的介绍道:“他是中容帝君—磬离。”转眼看着磬离对她说道:“丹穴山祁家公主——祁瑶。”
磬离顿觉心神不稳,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二人这样的出现在清魂面前竟觉得有刀割他心底一般。内疚,自责,心虚。就像一个做错事的人,想极力掩盖他的错误,可是又被曝光于众人眼前。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敢去看清魂。
祁瑶的心底可是开心,嘴角轻念:“中容帝君—磬离!”脸上浮出了红晕,嘴角露出喜笑,甚至那份喜悦都晕开到了眼角。
清魂游历人间什么情情爱爱没看过,女儿家的心思全进了她的眼底。脸上的表情更加的淡漠了。
“姐姐,太子哥来了!”灯儿欢快的跳进来就看见磬离,顿时喜悦的眼色就没有了。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清魂觉得灯儿不懂事,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君上是来送药的。”
灯儿不看他,拉着姐姐就往屋子外走。“走啦,太子哥在外面等你了。”
清魂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样对溟歌的到来敢到无限的欣喜和感激。他抛下那两人被灯儿拉着出了屋子。
溟歌一副病体横陈的躺在轿榻上,无限的各种虚弱。看见清魂到来,却是强有力的将清魂拦腰抱住,然后整个人就依偎了过去,都不顾及四周的鬼差鬼婢。他一向如此,没病的时候跟个猴子似的上窜下跳,上天入海无所不能;有病的时候就各种虚弱赖着清魂要照顾,哪怕是被削水果的刀割条小口子,也会虚弱的靠在清魂身上求包扎,求止疼。
“青青,你为什么乘着我睡着了就悄悄的离我而去。”他虚弱得就像立马要断气了一样,可是抱着清魂的手可有力。“你看!”说着他就抖了一下肩薄薄的里衣滑下一大截,露出大半截背给清魂看。“都没给我吹吹止疼,害的我就这样生生的给疼醒了。”背上横七竖八的鞭子印,还冒着血珠。
清魂面对这样的他也没办法,你只能顺着他。“好,好,是我不对。”她扯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道:“磬离刚刚有送我一罐药,我去拉来给你搽。”
溟歌把她抱得更紧,在她的怀里蹭。“不要,让灯儿去拿,人家不要离开你。万一我要死了,也要死在你怀里。”
“好!”清魂扶起他道:“我们进屋里去好吧!”这里可是鬼市,大街上这样一群人也不好。
“嗯!”溟歌很乖的点头跟着清魂进屋,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在清魂身上。路过磬离旁边时,故意还在磬离面前得意的挑了一下眉。
灯儿药拿来递到清魂手上,溟歌看着要给他涂药的清魂,很虚弱很虚弱的说道:“青青你要轻一点了!”
“好!”清魂刚要给溟歌涂药,药一把就被早在一旁看不下去的磬离抢了过去,将清魂拉在一边。
磬离坐在床边,拉着溟歌的手。对他说道:“青姑娘毕竟是女孩子,有诸多不便,我看殿下这上药之事,还是本尊来效劳吧。”
两人的眼神顿时雷电交加,在眼底无数次的把对方给千刀万剐无数遍。溟歌突然就跳下床来,快速的拉起衣服。趾高气昂的站着磬离面前,没有刚才半点的虚弱状态。“本太子高贵的身体,不是你这只死麻雀就能顺便碰的,用不着你!”
顿时清魂气节,连一旁本来看着他一背的伤还很内疚的祁瑶,顿时都傻眼了,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