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说:“蔚晴,你别天真了,我既然亲自将他送进去,就没想过再让他回来。”
那天,是大雪。天气冷的不像话,她抱住他的腿求他,结果就得来这么一句话。
一句话,彻底粉碎了她所有的希翼。
可是她不能放弃,这是救爸爸的唯一希望,她只有咬紧牙哭着哀求道:“求你,求你救他。你不能这样对他,他没有对不起你啊,你惩罚我好了,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他。”
男人低头看了看揪紧他裤脚不放的那双手,素来养尊处优的白皙玉手此刻满是泥泞和污垢。
他嫌恶的一脚踢开她,理了理自己的西装袖口,冷笑道:“你们蔚家没一个好东西,你放心,等你爸爸的事情解决了,我再找你好好算账。”
“不,不要!”蔚晴哭着爬过去再次抱住那个人的腿,脸上的泪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她哭的那么惨,那么伤心,然而男人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她,那眼神,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陆明琛,你放过我爸妈,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求你放过他们。”她嘶哑的嗓音传来,纤细的手指狠狠的握紧,这般的屈辱,她却是不得不咬牙忍受。
他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想了想笑道:“蔚晴,你真是不要脸。不过,我喜欢。”
蔚晴浑身瘫软,她跌坐在冰冷刺骨的水泥地上,身子抖得厉害,却是扬起脸朝他微笑:“我爸爸他...”
陆明琛耸了耸肩,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他嘛,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如何了。”
蔚晴咬牙,也站起身,昂着脸:“一言为定。陆明琛,我能不能去看看我爸爸...”
“你这是在和我谈条件?蔚晴,你拿个镜子照照你自己,你现在的鬼样子,凭什么和我谈条件。”
“我...”
“蔚晴,或许你该好好的学一学,怎么做一个听话的宠物。”陆明琛冷冷一笑,转身离开。
她瑟瑟发抖的站在监狱门口,苍白的嘴唇看着那道黑漆漆的大门,这个冬天,格外的冷。
三个月后。
A市的人都知道,MK集团的总裁近来和娱乐圈一个一流女明星走的极近,娱乐版报纸上几乎天天登着那两个人的消息。说什么MK总裁为她一掷千金,夺下法国设计师独家定制的人鱼项链,只为博得红颜一笑。
各种各样的绯闻铺天盖地的传出来,所有女人都眼红着那个幸运的女人,恨不得报纸上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自己。
蔚晴冷眼扫了一眼那份报纸,面无表情的将报纸折好放在桌子上,然后起身向二楼走去。
“叩叩叩”的敲门声传来,在寂静的二楼显得格外清晰。
蔚晴低着头,专注的看着自己的脚尖,几缕发丝从头上垂落,遮在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一声轻响,卧室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又再次轻轻的阖上。蔚晴抬头,毫不意外的对上对方挑衅的目光。
“哟,这不是蔚家大小姐么,怎么会在这儿呢?哦,抱歉,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了。”女子妖妖娆娆的靠在门上,笑的妩媚极了。
蔚晴看着她,不理会她的嘲讽,只顾轻声道:“陆总起了么?”
女子正是这几天报纸上疯狂报道的那个一线女明星,她娇俏一笑,玉白的手指缠绕着自己头上的大波浪卷发,笑的风情万种:“明琛还在睡,有什么事跟我说好了。”
明琛!蔚晴低下眼眸,这样亲昵的称呼,如今听起来却是如此的陌生。
她面无表情的站着,声音有着自己难以察觉的干涩和抗拒:“陆总今早有会议,七点钟要起床的,劳烦莫小姐转告陆总。”
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女子轻轻的嗤笑声,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和自以为是。
是啊,的确是她自以为是,以为他们两个之间,还有往昔的情分在。蔚晴捂着眼睛苦笑的摇摇头,将眼里的泪水逼回去。
在客厅坐了一个钟头,适才听见下楼的声音。蔚晴收好自己的情绪,站起身乖乖的站在那里。
陆明琛一手拿着西服外套,一手系着自己的领带,眼角余光瞥到她,眼睛是藏不住的怒意:“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七点钟记得来叫我,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今天我和王总的合同若是泡汤了,蔚晴,我便把这笔帐算在你爸爸的头上。”
蔚晴慌忙的抬起头,看到陆明琛那张气的发黑的脸,连忙解释道:“不,我...”
“我不想听你解释。蔚晴,不要试图激怒我,那样对你没好处!今天的事若有下次,你就等着替蔚宝华收尸吧。”陆明琛冷冷的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屋子。
直到屋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发动声,蔚晴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咬着唇脸色苍白的看着从楼梯上悠哉悠哉走下来的莫雅,一双手紧紧的握紧,骨节发白。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呵,你是在怪我?”莫雅优雅从容的走下来,似乎觉得蔚晴的表情甚为有趣,绕着她走了一圈。
蔚晴不吭声。
莫雅尖尖细细的美甲划上蔚晴的脸,耳边是她阴阴柔柔的声音:“瞧这张小脸,多美啊!明琛也真是,让这么美的千金大小姐当清洁工,多可惜啊,蔚小姐,你说是不是?”
蔚晴挥开那双掐的她脸生疼的手,目光冰冰冷冷的:“莫小姐,你为什么不提醒陆总?我明明跟你说过的。”
“啪”一巴掌毫不留情的甩在蔚晴脸上。
莫雅一脸心疼的瞧着自己昨天刚做的美甲,抬眸冷然扫视蔚晴,盛气凌人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想让我替你传话,你配吗?少在这里命令我,小心我让明琛将你赶出去!”
“哒哒哒”的声音在安静无比的大厅响了一会,莫雅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扭着曼妙的腰肢走了出去。
蔚晴捂住嘴,努力抑制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眼眶泛红的看着再次紧紧关上的大门,苍白消瘦的脸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下手之人,是用了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