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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只是想要一个道别

“叮铃铃”家里的电话刺耳的响了起来,我和姐姐正在被窝里睡的死沉死沉的,被铃声下了一个激灵,因为电话的铃声过分的急促,姐姐赶紧下床接起电话。

“喂,哪位?”我半睁着眼睛看着姐姐接电话,姐姐揉着眼睛,睡意朦胧的问道,可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姐姐突然睁大眼睛愣住了,我感觉似乎是不好的事情,坐起来看着姐姐,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到处找过了吗?”姐姐脸色暗沉,声调也慢慢变大,”你能干点什么,为什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电话的那一头似乎在解释着什么,姐姐皱起眉头,眼泪开始一滴一滴的掉落,我的心揪了起来,是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姐姐为什么哭?

“行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在去找找,我们我马上就过去。”匆忙的挂了电话,姐姐边穿衣服边朝我喊着:“赶紧穿衣服,去医院,妈妈不见了。”

我脑袋轰的一声,妈妈不见了,去了哪里,难道她不要我了吗?我慌张的乱穿着衣服,然后和姐姐脸也不洗头也不梳的就跑到邻居家,去村口坐车太慢了,邻居家有一辆面包车,邻居大爷一听姐姐告诉他的情况,赶紧从院子里开出车,在车里,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妈妈没有离开,只是不知道去哪里溜达一下去了,姐姐使劲攥着我的手,不断地絮叨着:“咱爸能干点什么,就让他照顾这一个晚上,为什么人就不见了。”我没有答话,我不知道去说什么,心里害怕极了,我害怕妈妈离开我。

到了病房,爸爸坐在病床上,我们一进去,他就开始大叫:“你妈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不如不去找回来,花了那么些钱找她,又特娘的跑了。”

我看着爸爸因为生气而变得狰狞的脸,突然很恶心,难道找回我们他就这么的后悔吗?包括找回我吗?

“你怎么不去找?在这里坐着干什么。”姐姐生气极了,”你能干点什么,钱不能挣,日子过不好,让我我也不跟你过。“

爸爸上前指着姐姐:“真是跟你妈一个德行,怎么跟你爹说话呢?不爱在这个家呆着你们都滚,老子正想清静清静。”

姐姐似乎真的奔溃了,坐在椅子上大声哭着,抱怨着妈妈爸爸的狠心。

我走到病床边,到处翻了翻,果然,枕头底下有一封信,妈妈真的走了,那天妈妈让我给她买过笔和纸,我也没有多想,原来这是用来写告别信的,呵呵,多么搞笑,我买来的笔和纸,妈妈用来和我告别。

把信递给姐姐,姐姐展开那叠的整齐的信,看着看着眼泪流了下来,我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便着急的问姐姐,姐姐擦了擦眼泪,抱着我:“妈妈走了,她把我们抛弃了。”我抢过信,却不认识。

“姐,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你念给我听好不好。”我的泪大颗大颗的掉落着。

我怎么哀求,姐姐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我念,或者是姐姐没有在给我读一遍的心情,又或者是没有在看一遍的信心。我不知道信的内容,只明白一个事情,妈妈离开了我。

还没从妈妈真的离开的消息中清醒过来,病房就冲进来好多人,我认识其中的好几个,是那天打妈妈的人,是叔叔那边的家人,他们一进来就吵吵闹闹,并叫喊着让妈妈把爸爸交出来,爸爸赶紧说我们也找不到妈妈了,并一声声的称妈妈为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姐姐没有力气争辩什么,那些人可能觉得在这里真的找不到叔叔,就纷纷离开。我一直站在床边,紧攥着拳头,不是因为妈妈的离开而愤怒。病房里临床的一个阿姨突然朝我招了招手,我走了过去,她拉着我的手说:“小姑娘,你还小,你妈妈可能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看到你妈妈每晚都哭,你妈妈是爱你们的,好好生活,她会回来找你们的。”姐姐看着我们,似乎也在听阿姨说话。

我不知道那个一次都没有和我们说过话的阿姨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但我心里因为那群人过来找叔叔而放松,因为妈妈不是一个人离开的,是和她喜欢的人一起离开的,这样妈妈也就不会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生活,有叔叔照顾,我也很放心。只是走的太突然,为什么不好好的跟我道个别,我不会死乞白赖要跟着一起走,只是道别。

每一个人都开始身心疲惫,姐姐请了假,想要在家里陪我几天,爸爸第二天就去了建筑工地,他说人家老板催他回去上班,去了也好,他在家里我反而不自在,姐姐怕我因为妈妈的事情伤心,她觉得我毕竟是个孩子,她带我到村子的每个地方玩,就像以前没发生所有事情的时候她经常带我玩一样,逗着我笑,我却笑不起来,我总感觉我走在路上,村子边上坐着晒太阳聊天的老人,还有来回嬉笑打闹的小孩都在嘲笑我,或者他们真的在议论我,又或者我家本来就是个笑柄。

那时候,我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好久不见的村里人见到我就说:“贝贝越来越漂亮的,越长越像你妈妈了。”这是在讽刺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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